五月的第一個周六, 肯尼思參議員與賓州州長一起去了中國上海,同行的還有賓州工農商等協會的企業成員代表,賓州在上海舉辦了一個為期四天的展銷會。
上海媒體記者都很奇怪, 張文雅怎麼沒有跟他一起回國?
張文雅回了紐黑文, 臨近畢業, 事兒不少。
到底是全美排名第一的法學院,所有同學都已經找到工作, 可喜可賀。
女生們之前抱怨沒法跟男同學在同一起跑線上競爭,這事奇奇怪怪的得到了解決:女生們跟張文雅的關係都很好,得益於女生人數不多, 不到二十名女生相處融洽,“人脈”當然比性彆更占優勢, 張文雅不介意女生們在麵試的時候提到她。
同學們之間的各種聚會多得不得了!學習小組的同學聚餐,男生的派對, 女生的派對,法學院各個教授也會有一些聚會,有些在教授家中, 有些是在外麵餐廳。耶魯法學院一屆人數不超過兩百人,三年下來,基本上同學全都認識,這些都是“人脈”, 是她的“關係網”。當然她也是其他同學的“關係網”, 這是雙向的。
同學們即將奔向五湖四海,有去法院的, 有去各州地檢署的,有去各家大小律所的,每個人都雄心勃勃, 一心想要出人頭地。
沒有畢業論文是法學院最大好處,畢業生不用為了畢業論文愁到頭禿。畢業季的氣氛很好,尤其對張文雅來說,人人都想讓她高興簡直成了不需要明說的“規則”,心情愉快!
要說張文雅在法學院期間有什麼遺憾的話,就是她沒能當選法學院內刊《耶魯法律評論》的主編,隻是評論員和編輯,實在是太忙了,本來要是她去年沒有結婚,今年還有可能當選主編。隻能說有得有失吧,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做到完美。
張文雅在紐黑文待了一周,參加了一些同學聚會,同學聚會一般都是AA,她有錢也不能每次都買單,不過還是說好了等下個月回來參加畢業典禮的時候,她會邀請所有同學和教授參加宴會,同學們都很興奮,熱切期盼宴會。
令人意外的事情不是發生在同學們的聚會上,而是發生在——導師埃文斯教授家裡。
張文雅是法學院的特殊分子,除了上課之外極少在教室之外見到導師,用不著拍教授的馬屁,也不需要指望導師的推薦信找工作之類。埃文斯教授在女生們之間的風評不太好,之前艾米麗就說過女生不要單獨去埃文斯教授的辦公室,一定要去的話,最好是找個男生一起去。
張文雅本來以為埃文斯教授就是那種傳統油膩老白男,有點性彆歧視,語言上占點“便宜”,說點不得體的話,僅此而已,隻要不去見他,他也沒啥幺蛾子。他應該不會有更過分的言行,不然耶魯法學院也容不下他。
周五下午的聚會一開始也不錯,學習小組十幾個人都去了,人數不多不少,也比較適合在家裡小聚。
美國人很愛BBQ,後院BBQ是鄰裡聚會標配,滋滋作響的厚切腰眼牛排、冰涼的啤酒、天南海北的瞎聊、小孩子鑽來鑽去的撒歡,今天的聚會除了沒有煩人的小孩子之外,其他都不錯。
張文雅不愛吃那麼厚的牛排,也不愛喝啤酒,埃文斯太太做了水果蔬菜沙拉,放在廚房料理台上。張文雅進屋上洗手間,出來後走到廚房,正在想是用碟子弄點沙拉呢,還是用沙拉碗?
埃文斯教授從客廳過來廚房這邊,“阿妮婭,最近好嗎?”
“很好。”客套話罷了,她沒在意。
“你的婚禮沒有邀請我,這可讓我傷心極了。”他微笑著說:“你和肯尼思先生好嗎?他最近不在美國,你夜晚是怎麼度過的?”
張文雅驚呆了!
這是你一個教授應該說的話嗎?!
這妥妥的是性|騷|擾啊!
她因為太震驚,以至於沒有及時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這話說的很猥瑣,埃文斯教授已經出去後院了。
她氣得要命!
可惡!這種情況要怎麼做呢?她看過無數案卷,但事情臨到自己頭上,壓根想不到有什麼好辦法:你沒有證據,就是要向法學院投訴他也很難判定他有語言騷擾。
張文雅氣得也顧不上什麼沙拉了,趕緊出去找到艾米麗,將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這種情況要怎麼辦。
這種情況也不能叫女保鏢進來痛扁他一頓,她來參加聚會也不會讓保鏢跟著,保鏢們在彆墅前麵的街道上守在車裡。
艾米麗也驚呆了,隨即十分氣憤,“確實沒有什麼辦法,你沒有人證物證,就算向法學院投訴他,也幾乎不可能對他有什麼處罰。”
艾米麗腦子飛速運轉,很快做出決定,“反正都已經畢業、簽過合同了,誰也不用擔心被他暗中使壞,你會彌補我們的損失,對吧?”
張文雅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辦法,但艾米麗不會坑她,她便點點頭。
“我們現在就走,所有的人都一起走。來吧。”艾米麗放下手中的餐盤,叫上另一個女生,然後叫上另外一個男生。男生於是立即傳下話,現在就走!馬上離開!不需要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