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72章、兔子 林,你是我兄弟。……(1 / 2)

唯一 含胭 9686 字 6個月前

D07小樓的動靜鬨得太大, 附近幾棟彆墅的業主都來到了室外,還有物業的工作人員,一堆人站在警戒線外交頭接耳, 觀望事態發展。

警察們沒有走, 有人在向業主和保安打聽D07棟戶主的情況,有人在附近搜索證據, 還有些人進了小樓,全屋搜查。

經過破拆大鐵門,被困在地下室好一陣子的單文暉和俞紅終於脫困, 同時被解救的還有耿赫和孔瑛瑛。

單文暉已經給他倆鬆綁, 還給耿赫喂了點水, 耿赫告訴他, 前一晚, 他和孔瑛瑛在房子裡處理好林餘之的事後準備離開, 剛出門就遭到伏擊, 直接被綁住手腳丟進地下室, 之後再也沒人去管過他們。

天氣炎熱, 哪怕地下室曬不到太陽,他們被綁了一天一夜, 不吃不喝, 再加上心情恐懼,身體也是到了極限, 耿赫還好一點,孔瑛瑛已經脫水昏迷。

單文暉找到負責搜查的一位刑警, 說:“你好,我姓單,是林海東先生家的保鏢, 我想帶你去看一個地方。”

刑警姓張,跟著單文暉來到地下室最裡頭,單文暉打開燈,張警官麵前就出現了一麵牆,一麵非常寬闊、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牆。

牆麵上刷著白色乳膠漆,掛著三幅裝飾畫,邊上擺著一些雜物,這地方灰塵厚重,牆角還結出了蜘蛛網,像是很久沒人來過這個角落。

張警官沒看出哪裡有問題,疑惑地看向單文暉,單文暉說:“今天下午,中介帶我去C區的一棟彆墅看過房,他說那套房和這套格局差不多。我在那邊也看過地下室,空間要比這裡大一點,尤其是這個地方。”

他指向那麵牆:“如果兩套房真的格局相似,這個位置應該是一排氣窗,窗外就是這棟樓的花園。這是地下室裡唯一的氣窗,有五六米長,把它們全部用混凝土牆封住,你覺得合理嗎?”

不合理——張警官在心裡做出回答,走到牆前,抬手按到牆麵上,問:“為什麼要封住?”

單文暉說:“這堵牆很厚,我猜,是為了在裡頭藏些東西。”

張警官回頭看他,問:“藏什麼?”

“這……就要問那個人了。”單文暉指指不遠處的耿赫,他披著毛毯坐在地上,兩隻眼睛空洞無神,臉色發青,像個死人。

——

距離名都嵐雅郡最近的三甲醫院是虹城五院,救護車把林唯一和林餘之送到這裡,急診室的醫生們頓時忙碌起來。

五院地處郊區,院區麵積極大,各項設施都與國際接軌,主樓頂部還有一個供醫療直升機使用的停機坪。

直升機在夜空中盤旋,螺旋槳高速運轉,聲響巨大,機艙裡除了兩名機組人員,還坐著邵駿、鄒敏和一位邵駿手下最得力的醫生。

從彥城到虹城,三百多公裡路,開車要四個多小時,坐高鐵是兩個多小時,而用直升機點對點飛行,隻需要一個多小時,邵駿就能空降五院。

虹城幾位知名的心血管外科醫生都被邵駿叫來了,包括他的老同學丁家偉。事發突然,邵駿沒辦法帶上所有的團隊成員,和五院醫生又沒有配合過,隻能儘可能地在虹城找到幾位優秀同行,大家鼎力配合,才能讓手術順利完成。

鄒敏下了直升機,屋頂風大,吹亂了她的頭發,她渾身顫抖,哭泣著走向林海東,林海東快步向前,用力地將妻子擁進懷裡。

他拍著她的背,安慰道:“邵院長來了,會沒事的,彆擔心,阿敏,唯一會沒事的。”

鄒敏揪緊他的衣衫,問:“確定要做移植了嗎?”

“確定了。”林海東沉聲道,“唯一今天受了外傷,流了很多血,醫生說他的心臟負擔不了,已經衰竭了……”

前期準備爭分奪秒地進行著,沒有時間再做術前檢查,林唯一和林餘之被分彆送進兩間手術室,為他們手術的是兩組不同的團隊。

林唯一這邊要進行兩場手術,先處理腹部傷口,再進行心臟移植,邵駿暫時等待。

林餘之那邊的取心手術率先進行,他是個黑戶,沒有身份證明,目前還能自主呼吸,按照道理並不符合器官捐贈的供體規定,但林海東說了,一切後果由他承擔。

他簽署了幾份文件,承諾DNA鑒定事後補上,文件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同意放棄治療。

林唯一的心臟移植手術由邵駿主刀,他帶來的醫生為他做助手,林餘之那邊則由五院一位姓馬的醫生領銜,丁家偉和他配合。

兩組麻醉師都是五院頂配,經驗豐富,器械護士、巡回護士也是資深人士,在如此緊迫的情況下,林海東已經用儘所有辦法,再也找不到比到場的這些人更優秀的醫護人員。

手術室裡,馬醫生、丁家偉等人穿著手術服,戴好手術帽、手套和口罩,全身消過毒,冷靜地站在手術床前。

看著床上那麵容醜陋、身軀怪異的男人,馬醫生做了個深呼吸,說:“開始吧。”

——

茫茫虛空中,飄浮著兩個年輕男人。

他們有著一模一樣的身高,一模一樣的體型,高挑,清瘦,氣質憂鬱。

他們都穿著一身白衣,有一頭烏黑長發,發絲在空中飛舞,兩道身軀上散發出朦朧的白光,看起來就像一對純淨的天使。

四周靜謐無聲,他們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某個時刻,那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突然同時睜開,眼底光芒流動,他們輕扇眼睫,就像照鏡子一樣,看到對麵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

蒼白,瘦削,精致,俊美,沒有任何疤痕和血跡,那麼完美無瑕,神采奕奕。

他們看著對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大腦裡有短暫的空白,繼而同時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

如果仔細分辨,會看出他們的神色略有不同,其中一個嘴角帶著壞笑,眼神有些陰鬱,又有些桀驁。另一個則溫和許多,眼睛清澈明亮,看著十分乖巧。

氣質略微陰鬱的男人先開了口,試探著叫對麵那人的名字:“林……朗?”

林朗眼神無辜地看著他,像是做錯事被抓包。

“你不是叫林小二麼?誰給你改的名?”林唯一回想了一下,“啊!我想起來了,林間溪水潺悠悠,朗月清風寄我情,夠浪漫的啊,攸晴取的?”

“嗯。”林朗承認了,“小二這個名字……有點蠢。”

“哈!你才知道嗎?”林唯一笑得很開心,“不是我叫‘一’,你就能叫‘二’的,唯一的意義就是‘隻有一個’,沒有二,沒有三,沒有四五六七八,就算你叫林一千、林一億,你也永遠比不上……那個‘一’。”

林朗並不會因為林唯一的嘲諷而感到生氣,他早就習慣了,依舊溫柔地看著對方,還因為第一次擁有這樣麵對麵交流的機會,而感到新奇、高興。

林唯一嘗試控製手腳,在虛空中飄來飄去,發現自己的身體輕盈又靈活,那些糾纏他多年的病痛全都沒有了。

他享受著這難得的自由時光,一邊飄著,一邊問林朗:“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知道什麼?”林朗沒懂。

“彆裝傻。”林唯一瞪了他一眼,“各得其所,不是你自己說的麼,怎麼突然不認賬了?”

林朗:“呃……”

“你可真聰明。”林唯一笑了笑,“我從來都沒和你說過,這樣你都能猜到,厲害,佩服。”

他向林朗豎起大拇指,林朗卻有些不好意思,說:“我不聰明,是邵駿說的太詳細了,我也隻是猜測,並且至今都認為,這並不是定論。”

“邵駿?”林唯一看向林朗。

“對。”林朗說,“那天……就是攸晴生日的前一晚,你和邵駿打電話,他說的那些話,我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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