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胡椒,賺大錢! 打不過野雞還打不過……(1 / 2)

啪的一聲,大門被從外麵重重合上。

沈宜年進了房間後,一抬眼,當口正立著四個身形高大,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而眼前這個掌櫃的正神色嚴肅的坐在桌前,手裡兩個鐵核桃轉的哢哢響。

不就買個胡椒嗎?怎麼還做出了大堂審案的氣場?

沈宜年正有些疑惑,就見那掌櫃的把核桃拍在桌上,氣勢十足問道:

“小夥子,就是你要賣胡椒?你有多少胡椒,要賣多少錢?”

“不錯,我的胡椒不多,就隻有兩斤。不過都是上好的,也沒有受潮。”

說完,沈宜年就打開一罐放到桌上,他早已在市集上打聽過了,這裡一斤胡椒能值五兩到六兩銀子,於是開口道:

“不過因為我沒空在集市慢慢賣,因此就賣八兩半。”

朱掌櫃聽完這話,頓時冷笑兩聲,也不急著檢查那胡椒的品相,他厲聲道:

“你這小孩當我好糊弄呢,老實交代,你這胡椒哪來的?”

朱掌櫃說完,就把鐵核桃把往桌上一拍,給四周的人使了個眼色。

隻要沈宜年說話有半句漏洞,他們就立刻將人拿下送去見官。

“說來也慚愧,正如掌櫃的所說,我這胡椒來路有些…”

朱掌櫃聽到這裡,都已經擼袖子準備親自拿人了,沈宜年卻繼續不急不慌說道:

“其實是我爹當初流放到這儋州之地時,偷偷背著我娘私藏了兩罐胡椒。

我爹這個人啊,生平不愛錢財,就好這口吃的,有啥好吃的還喜歡偷偷藏起來,我也是昨個才從床底下挖出來的兩罐子。”

“你爹?”

朱掌櫃聽到這裡,挽袖子的手一頓,問道:

“你爹是誰?”

“我爹是沈文蘇。曾經當過禮部尚書,翰林學士,不過現在隻是個白身,不知朱掌櫃可有聽過?”

他這個老爹在寫詩作賦上還挺有名氣,尤其是好這一口吃食,還做過不少美食,為了能順利出手胡椒,也隻能讓這位沒見過麵的老爹背個私藏胡椒的鍋了…

“你爹竟然是沈公?”

一聽到沈文蘇,朱掌櫃立刻變了張臉,十分親切的笑起來,還起身拉著沈宜年說道:

“沈公是白身又如何?我怎麼可能沒有聽過沈公他老人家的大名啊!

說起來,當年沈公在我們杭州當官時,我們全村老小都承了沈公的情啊。

這個小二,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沈公子上茶?”

這麼一說,彆說是小二了,沈宜年也有些驚訝。

等茶水點心上了,朱掌櫃才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原來,十幾年前,沈文蘇曾在杭州當過知州,當時在杭州修河堤明斷案,懲治地方豪強鄉紳,杭州百姓無人不說沈公好。

“既然是沈公的兒子,當然不會做出這種偷盜之舉,也是我誤會了。也不知沈公近來如何了?”

朱掌櫃抱歉對沈宜年笑了笑,隨後他又想到沈公在杭州之時,確實極愛美食,常跑到他家酒樓吃飯,偶爾還擼起袖子跑到後廚,親自給廚子演示他發明的新菜。

因此,以沈公這個人的性格,流放的時候隨身私藏兩罐子胡椒什麼的,他還真能做的出來!

隻可惜後來沈公調任,那地方鄉紳卷土重來,他的酒樓徹底垮了,也因此隻得背井離鄉,遠遠的跑來儋州避禍,做個小酒樓生意。

“怎麼會這樣?真是沒想到,沈公他現在是竟然屍骨無存啊。”

沈宜年簡單說了下他爹後來的事情,朱掌櫃聽完,不禁十分傷心,感慨了好一陣物是人非後,才重新開始看桌子上這兩罐胡椒。

確實如沈宜年所說,這兩罐胡椒品相十分好,一斤賣六兩銀子都不多。

於是朱掌櫃大手一揮,爽快道:

“既是沈公之子來賣胡椒,那這一罐算八兩,兩罐十六兩。”

做生意都隻有壓價的份,可是當年他們承了沈公的情,如今見到沈公的家眷竟然如此落魄,這錢白給他都樂意。

“朱掌櫃且慢。”

朱掌櫃正要付錢,可沈宜年卻站起來拱拱手,推拒道:

“我賣的隻是胡椒而已,自然應當按照市場價格和規矩,朱掌櫃因為我爹的麵子才會這般多給,我就受之不起了。”

“這有什麼不可以?當年要不是沈公,我們杭州的百姓哪裡有那麼好的日子過?”

“我爹當年為官清廉公正,難道是為了貪圖百姓這些錢財嗎?不過是為了個無愧於心,無愧於民。

他若今日在此,想來也不會多要掌櫃的一分一毫的。”

聽到這話,朱掌櫃不禁對沈宜年高看兩眼。

真不愧是沈公的兒子啊!

哪怕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可是,這般的心性和風骨,簡直就和當年任上的沈公一模一樣。

“那就十兩,不能再少了!少於十兩的銀子,都配不上你這胡椒!”

“說了賣八兩半,一文錢都不能多。”

朱掌櫃和沈宜年很快就爭論起來了,隻把旁邊的店小二聽的瞪圓眼睛,不明所以的撓撓頭。

不是,一向隻聽過買家和賣家壓價還價的,這怎麼今天還反過來了?

買家瘋狂抬價,賣家瘋狂壓價,這啥情況?

激烈的買價還價後,沈宜年最後還是拿到了九兩銀子,被朱掌櫃一眾人客客氣氣地送出了酒樓:

“沈公子以後要是還有胡椒,就儘管送來我們店啊。”

“我爹可能也就隻藏了這兩罐子,再多的隻怕是沒有了。”

雖然他也很想倒賣胡椒,可是這借口也隻能用一次啊。

畢竟誰家老爹能一下藏幾十斤胡椒的?

還是得再想點其他法子賺錢,比如賣雨衣就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倒也是。那沈公子日後常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