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我能為他做什麼?)(1 / 2)

歲晚 夜蔓 8937 字 3個月前

這個寒假, 歲晚偶爾會和江想聯係。每次和他聯係,她都會覺得很開心。望著窗外時,她甚至盼著開學的日子能早點到來。

他的生活單調, 除了學習, 也沒有什麼娛樂。

這一年,歲晚出席了公司的年會。公司高層哪裡不明白, 歲老的意思。侄子再能乾,都抵不過自己的親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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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霆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加上他原本就英俊的五官, 難怪公司上下的女性都喜歡關注他呢。三十五歲的男人, 事業成功, 還單身,自然好多女性前仆後繼趕著上了。

歲晚有時候想,要不把歲霆的照片掛在SW商場的大屏上,一定會很吸引顧客的。甚至, 將SW打造成全市第一購物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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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霆點點頭,打量著她。“身體還好嗎?”車禍時,他在外地出差, 沒時間回來看她。等回來後, 她又開學,一眨眼大半年沒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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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這次期末考試全市第一。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在車上, 等會讓人拿給你。”歲霆笑道, 自己沒有孩子, 對歲晚這個侄女他倒是喜歡得很,甚至超過了歲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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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雯冷笑,那張精致的麵龐上滿是嘲諷。“阿雪,謝謝你的提醒。”

歲雪擺擺手,“大姐,晚晚不會真的早戀了吧?”

歲雯:“沒有的事,是她同學。元旦在廣場賣氣球,她過去玩,遇到了。”

歲雪早就找人打聽過了。“我聽說那個男生是江欣的侄子。姓江的一家和我們家真是有緣。了。不過,大姐,你還是看好歲晚。十六七歲的年紀最容易被愛情衝昏頭腦了。”

歲雯臉色冷了幾分,她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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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雯氣的磨牙。好在黃秘書過來了,她將一份文件交給歲雯。

歲雯打開一看,“年後上班,將這份文件交給董事會。”她不想再看見歲雪嘚瑟,隻想讓她和她老公從公司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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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雯又道:“江欣那邊怎麼樣?”

黃秘書:“我按您的吩咐,已經和十家一線公司負責人溝通過了。他們會暫緩合作。”

歲雯應了一聲。

黃秘書還是有幾分擔憂,“您這樣不是再斷周總的後路嗎?若是這幾家都放棄和他們合作,商場開業在即,怕是會受影響。”

歲雯沉默半晌,“先前從來沒有對付過江欣,這次也是為了晚晚。”

黃秘書:“晚晚還年輕,和男生現在關係好,以後也不準的。”

歲雯望著遠處,女兒正和歲霆談笑風生。“歲家人在感情上執拗。”歲霆當年有一個初戀,結果因為歲家安排了相親對象,他的初戀自殺。過了這麼多年,歲霆都單身。而她呢,縱使和周宇恒離婚,她還是放不下。

她怕歲晚也會這樣。

江想和歲晚根本不在一個階層。隔得太遠,怕到最後又像他們這樣。

大年二十八這一天,陽光普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彌漫著濃濃的年味。

江爺爺上午去麵了幾家單位。年末,有些人正好辭職回老家了,年後也不會再回來。他也是去碰碰運氣。

他還是想找工作,畢竟靠他那點退休金,根本不夠給江想買房子。

江想在家打掃衛生,手機鈴聲響起來時,他的神經突然抽痛了下。

他一看是爺爺的號碼,接通的電話。

“喂,你好,是江德平的家屬嗎?”

“他是我爺爺。”

“我是平安路公安分局的交警,你爺爺剛剛過馬路時被車撞了,現在在平安路的銀行這邊。”

江想臉色頓時一變,“我爺爺人怎麼樣了?”

“目前,他人在昏迷中,已經叫了救護車。你們家屬抓緊時間過來吧。”

“好。”江想艱難地回道。

掛了電話,他立馬去了房間,拿了一張銀行卡。出來時,奶奶剛拆好蘆蒿。“今天中午U蘆蒿炒乾子。也不知道你爺爺什麼時候回來?”

江想舔了舔乾澀的唇角,他伸手拿過奶奶手裡的盆,把盆放到一邊。“我剛剛接到電話,爺爺出了車禍。”他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慌亂,免得讓奶奶害怕。

江奶奶果然慌了,手開始哆嗦。“那我們趕緊過去。”

江想握著她的手,“沒事的,爺爺會沒事的。”

車禍,這兩個字是他們一家人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

*

人的命運似乎都充滿了戲劇性。所以才會有那句話,人生無常。你覺得不可能,不會發生的事,往往來的讓你措手不及。

所有人都覺得江家不易,兒子中年喪命。好在江家人咬牙撐過來了。江想又那麼有出息。

鄰居們都說,等以後江想念完書,一定會有出息的。那時候,江爺爺和江奶奶也可以享福了。

可惜,江爺爺到底沒有等到那一天。

人送到醫院時,已經陷入昏迷。醫生搶救了一天,能不能熬過去,就看當晚。結果老爺子還是沒有熬過去。

這一幕太像多年以前了。他在醫院送彆了他爸爸,如今又送走了他爺爺。

醫生們見多了生死離彆,可看著眼前滿眼無光的少年。男醫生還是上前拍拍他的肩,“節哀。”

江想渾身僵硬,雙眸如黑洞。

江奶奶已經哭暈了幾次。親戚們聞訊而來,也是滿眼紅著眼。

江欣從C市趕回來了,精神憔悴,勉強撐著自己,畢竟還有些事要辦。她搓搓臉,看向江想時,眼眶又濕潤了。

從見到他開始,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她想安慰他,可語言太過貧瘠了。沒有能理會他的痛。

江家設了靈堂,供親戚們前來吊唁。

江想一直跪在老爺子的遺像前,他木然地燒著紙錢。

兩天了,他不吃不喝。江奶奶和江欣都擔心不已。

“她是我爸爸的助理。”歲晚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