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40分左右, 省廳刑偵總隊到達現場。
一名穿著製服英姿颯爽的女警率先從車內跳下來,大步走向沈斯珩。
“情況如何?”
“周隊好啊。”沈斯珩靠在彆墅門口的柱子旁,眼底帶著詢問, “刑科所的人已經進去了……話說這案子你們接手?”
周清傾視線劃過文偵大隊的警員們, 輕輕點頭, “嗯, 不過古董文物這塊兒還得你們這些專業人士來。”
“我猜也是。”沈斯珩揉揉耳朵,一臉無奈, “等你們的這會兒功夫秦局給我打了八百個電話,他耳提麵命讓我一定好好配合你們刑偵總隊, 從快從嚴趕緊破案。”
周清傾倒是很理解秦局的想法,“現在詐騙團夥出現內訌,兩名負責人全部遇害,說明犯罪分子的心理承受力已經到了極限,他們很有可能再次作案。這屬於極其不穩定的社會因素,秦局著急也正常。”
兩人聊了幾句, 省廳刑科所劉所長從彆墅裡走出來。
他見到周清傾後頷首示意, 而後說起案發現場情況。
“從初步勘察結果來看,彆墅內之前應該至少有七人長時間在裡麵生活,今天發現的三名死者已經全部確認了身份。男性死者是本市房地產公司老總高屴, 在他旁邊的女性死者叫任南,身份不明。另一間臥室的女性死者名叫穀元青,是承北拍賣行總經理, 也是他們團夥中的老大。”
“穀元青脖頸處有明顯勒痕, 初步判斷死於機械性窒息。高屴和任南身上有多處刀傷,目前法醫無法確認死因。”
周清傾追問:“死亡時間能確定嗎?”
“初步判斷這三人的死亡時間在昨天晚上到今天淩晨之間。”劉所長謹慎地回答,“具體的還得等法醫解剖完才能給出結果。”
沈斯珩側眸望向彆墅裡麵, 彆墅內燈火通明,幾名法醫已經從三樓下來了,站在客廳和刑科所彆的部門同事交流。
他桃花眼微眯,若有所思:“我們勘察現場的時候發現廚房中鍋是涼的,裡麵有食物殘渣。餐桌上還有幾個剩菜盤子,裡麵的食物已經變質了。”
劉所長摘下手套,微微點頭:“我們也發現這一點了,廚房的剩飯應該是昨晚的,犯罪嫌疑人很可能是晚飯後行凶,等法醫解剖完看看屍體腸胃裡的食糜吧。”
主檢法醫走出彆墅,抬手和周清傾打了聲招呼:“周隊你們先進去吧,我們準備把屍體拉回去了。”
“行,那我們也進去看看。”周清傾抬手示意隊裡的警員穿戴好勘察裝備進去,而後轉頭看向沈斯珩,“彆墅客廳牆壁上掛的畫和櫃子上的瓷器都是古董嗎?這些怎麼處理?”
“這可不是真古董。”沈斯珩抬腕看了眼手表,“我叫了車一並拉走,他們應該也快到了。”
“行,那我們先進去了。”
方才沈斯珩帶著文偵隊生怕破壞現場痕跡,隻是粗略檢查了下彆墅內的情況就出來了。而刑科所和周清傾帶隊的省廳刑偵總隊搜索的就細致得多。
三層隻有兩間臥室相較來說比較整齊,剩下的幾個臥室都亂糟糟的,被子和衣服在床上亂成一團,衣櫃門大敞著,裡麵的衣服無一例外全都搬空了。
桌麵上也淩亂不堪,看得出他們走的時候很匆忙,隻留下了些不太重要的生活物品沒有被帶走。
主臥是兩間相對比較整齊的臥室之一,不過臥室內——尤其是衛生間的打鬥痕跡明顯,基本能確定這裡為第一案發現場。
另一間臥室完全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翻動過的痕跡。不過刑偵隊的警員們在房間內翻到了任南的身份證,從而推測出這應該是任南的房間。
周清傾帶人把彆墅完完整整搜了一遍,回到一樓後看見沈斯珩正帶著文偵隊警員把假古董往外搬。
“我們剛在一樓的書房裡找到了一個筆記本,裡麵記錄了詐騙團夥在雲陵市銷售的假古董記錄。”周清傾走上前遞給他一個證物袋,“這個你們或許有用。”
“可太有用了,不愧是周隊。”沈斯珩接過證物袋,瞥見其他警員也在陸陸續續下樓,順口問道,“你們結束了?”
“嗯。”周清傾瞥見他們正在把裝好的箱子往外搬,好心地問,“需要幫忙嗎?”
沈斯珩眉梢微抬,眼角染上笑意,“你們要是能來幫忙在下自然是感激不儘,不過瓷器和書畫我們搬完了,剩下的這些都是青銅器和玉器,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