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棋盤定國運,路費猶可期。……(2 / 2)

這是在下什麼新奇的圍棋?就執棋人這般氣量,也好意思以七雄之名稱呼自己下的棋。

秦昭懶得廢話。

雖然很早就被先生告誡彆摻和進是非裡,但看到女孩子被欺負礙於身份不敢還口,她還是沒辦法視而不見。

秦昭擋在婢子跟前,就像將她護在身後一樣。

對弈者們正要轉移口誅目標,便見秦昭掃空棋盤,執黑子而笑。

“君子,好棋,繼續。”

外來者雅言雖然說得略怪,對弈人卻是聽懂了。但棋局被毀,如何繼續?

他們正要發火,就見秦昭右執黑,左執白,一點點將空蕩的棋盤填滿。

從星位至邊角,直到蔓延到盤中腹地,兩條大龍扭殺在一起。

對弈者們目瞪口呆:他們的棋局,竟然被複原重現了。

“請。”

秦昭笑眯眯地向棋盤伸出手。

對弈人悻悻落座,竟不敢再多說一聲。

秦昭對著地上的婢子眨眨眼,轉身上樓去。

……

衛鞅見男裝的少女徑直往偏僻角落裡鑽,當即出聲叫住她。

“女……君子,可願同坐?鞅本一人獨酌,見君子行仗義事,想邀君子共飲分肉,可否賞光?”

她似乎猶豫了一會,困惑他麵前的案幾隻有棋盤,“酒?肉?”

衛鞅被她純白的表情逗笑,指著對麵的席解釋:“且等樓下婢子為我重裝趙酒。君子先坐,肉管飽。”

誰能拒絕酒肉的誘惑呢?衛鞅看著小姑娘一點點靠近落座。

她的禮儀很生疏——他本身便是不拘小節之輩,隻是對她的身份來處略感好奇。

等酒肉上桌期間,衛鞅知道了她的名字“昭”。

和他一樣,畢竟萍水相逢,都未報上姓氏——看她饒舌念自己名字的樣子,估計根本都不知道是哪個“鞅”吧。

或許因為“白吃酒肉”的不安,昭在空棋盤上給衛鞅擺出了樓下的棋局。

盤麵錯綜複雜,殺機暗藏,確實有些意思。

他聽她略帶不適地介紹:黑棋魏,白棋秦。

衛鞅便明了,這種在世子間以國運下棋的方式,為她不喜——想想也是,何等自大的心態,才敢稱自己的棋為國,大言不慚地將自己列做掌國者?

衛鞅細看盤麵,雖然巧合,但這局棋確和魏國對秦的局勢相似。

黑棋一片風光,白棋幾陷死境……

“魏危矣。”

“魏,危。”

他抬眼,驚訝地在她那聽到同樣的回答。

昭指著邊角上黑白的廝殺,說:“分秦、滅秦,不合時宜,應壓縮秦勢,逼其撤退。”

衛鞅接上,在中部腹地畫出大圈,應道:“秦有退路,便不至死戰。魏可在此蓄勢逐鹿,待成獨霸,邊秦不足為懼。”

然而盤麵上的黑子盯著邊角,將白子壓得透不過氣,殊不知中部棋薄,暗勢不穩。

七國無獨強,未到逐鹿時。

衛鞅在這局棋上看到了魏國國勢,若魏王真順應龐涓滅秦國之願,那魏必亡於天下。

他們的指尖同時落在盤中的一個交點上。

“妙手。”

“絕殺。”

邀請昭來對飲是件妙事,來魏國這麼久,能跟上他思路的人太少了。

衛鞅取來一枚白棋,落於盤上。

“生不逢時,生不逢地。”

“天下難料,事在人為。”

衛鞅拂袖,盯著她問:“昭竟知我所言為何?”

她沒有正麵回答,隻說了句:“鞅,謎語人,不受歡迎,討厭。”

某個中庶子摸摸鼻子,被人當麵揭穿本質,怎麼都有些難為情。

他見昭敲了敲棋盤。

“魏國國君,不行;秦國新君,可期!”

昭說到秦國新君時,整個人都在發光——她的喜惡實在太好辨認了。

衛鞅笑笑,說不定這位女君子就是個秦人呢。

秦國,新君,嬴渠梁?

公叔府中庶子再次陷入了沉思。

樓下傳來布榜的吆喝聲,樓中的視線都彙聚到堂中的高台上。

衛鞅聽了一耳朵,頓時嗤之以鼻。

即使披了好幾層皮,中庶子一聽便知,魏惠王為討好自己的寵姬,博其歡心,不惜重金向外求一奇特的飾物匣。

他無聊地轉過頭,發現同桌的女君子正盯著宮人盤中的楚國金版,恨不得飛身下去。

衛鞅掩唇。

——這位名昭的女君子,似乎是個財迷呢。

作者有話要說:  【注解】

[1][2]:出自《史記·商君列傳》。

[3] 臧獲:戰國時期對婢子的賤稱。

【已早起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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