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秦·變法 上班打卡從反內卷開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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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秦昭拽著哈欠連天的桑冉,和孫臏在秦王宮內道彆。

他們今次入宮並非趕著上早朝,隻為述職。因為職位屬性不同,他們需要前往的地方也不一樣。

雖說能進王宮參與朝會的文臣武將都是老秦人, 性子差不太多, 但氏族老臣們居多的文臣部門慢條斯理, 武將軍部就風風火火得多。

國君於是提議讓新入職的士子們按軍政所屬先分開, 下次朝會在一起會見彼此。

秦國剛添進的這一批新鮮血液裡,除開已經明確去往雍城、綿諸等地就職的士子,能留在櫟陽、且有資格在宮中就任的士子並不算多。

雖然記住人像和相應的人名對秦昭而言算不上難,但能休息一下,大腦不用存放太多人的相關記憶,她還是非常歡喜的。

桑冉興致一直不太高,從早起就一副困頓的模樣。

原本國君要給他一個類似司空的職位去做工師, 卻被他給謝絕了。嬴渠梁不解,畢竟桑冉是除秦昭外最懂得那些器具模型門道的人。

當著國君的麵,這人直言自己的定位是“秦昭的跟班”,還沒想好要怎麼“獨當一麵”。被國君好言相勸,他又把“秦昭還沒定職”搬出來,表明自己不急可以再等等。

估計這是嬴渠梁第一次遇見免疫他開誠求賢的人士,一時間門應對不急,竟被桑冉成功躲了過去。

被人拉出來當擋箭牌的秦昭也被他氣到無語, 回去後讓他磨一晚上的木珠子消氣。不想這人還真給她挫了一盒扁圓的木珠,早上還想用困頓逃掉入職。

“精神點,桑冉,你等會可要見的都是秦國高官,可彆讓人覺得你恃才傲物。”

“不要, 咱墨家講究眾生平等。我沒有恃才傲物——”

“你隻是平等地不想理任何人是吧?”

桑冉竟煞有介事地點著頭,整張臉都寫著“還是你懂我”,秦昭對他徹底沒轍了。

這人是屬驢的,倔得不能再倔,認定的事除非自己改主意,否則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原本秦昭想混在人群中進殿的,被桑冉一唱反調,走快了些許,不想便去了述職士子隊列的前排。

男人堆裡,唯一的女人總是顯眼的那個。就算秦昭穿著並不顯眼的衣裙,兩邊的氏族老臣文官們,還是把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秦昭,你可想好去哪了?或者渠梁給你安排個去處?”

“國君,雖說您讓昭自己挑職務,但昭還是想聽聽您的安排再做決定。”

嬴渠梁倒是開門見山,不搞虛的那套。

秦昭倒也不糾結,直接大方提要求。

“那行,依——”

國君正要說話,一位老臣顫巍巍起身,對著他一拜。

“國君呐,咱農政這塊已經好久沒有人才了……無論是秦士子提出的指導農桑之法,還是那本還未曝露的《齊民要術》,秦昭這是響當當的農學大才……請國君看在老臣獨木支撐這麼多年的份上,把秦士子劃分給咱吧。”

對麵便有臣子不服,起身指著老人訓斥。

“我呸,你個司田老匹夫,少在那訴苦——這批入職的士子裡可有好幾人是歸你司田的。秦士子該來我司空,你看到那些個工具了沒?如此巧工妙作,不來司空當值,才是我秦國一大損失!”

昨日殿上所見的博士官捋捋胡須,鎮定自若。

“那司空咋不說秦士子能算曆法,演天象?她難道不該與老臣一起博通古今,為秦國留下更多珍貴學識?”

一時間門,殿中在各方辯論中突然熱鬨起來。

秦昭還以為自己女性的身份必定要被這群老頑固們攻訐,不想與她的設想完全相反。

細細一思索,她也明了其中的利害:無論農業還是製造相關,都是可以實打實產生利益和效益的。沒有人會嫌自家封邑的糧多,更好的工具理應被上層先享用。

在切實的價值麵前,男女便不重要了。

——但有個人不一樣。

秦昭主意到右手邊席位上離秦君最近的那位老人家,一直閉目靜處,仿佛那些爭搶未發生似的。

不等她再多探究那位大臣,殿中的交鋒又一次升級。

“爾等小職,怎敢屈才,與我等司空相較?”

“杜摯豎子!”

“左司空慎言!”

有國君在場,大臣們還能破口大罵有去有回,有人甚至已經卷起衣袖出言約鬥了……這和庶人市集爭執有甚區彆?

秦昭與諸位士子不禁倒吸一口氣,他們已經能想象秦國朝會的“熱鬨”程度了——無法想象會有如此隨意的“國會”,秦國實在太“野蠻”了。

杜摯?這個名字倒是很耳熟……想起來了,他是秦國變法最大阻礙的領頭人之一。

秦昭發現,杜摯開口時,那位離君上最近的老大臣睨了此人一眼,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但老大臣很快就恢複先前的神態,對比之下,他顯得格外穩重老成。

“肅靜——杜摯,在座都是我秦國官員,皆是我秦國梁柱,職位之彆皆因分工而已,豈能容你詆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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