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7日】
【背叛成性,忘恩負義】
同一時刻,祁陵也在注視著那行字。
他薄唇微抿,常年不見表情的俊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壓抑怒意的冷笑。
在旁人看來,這似乎是個極其抽象的敘述,包括那張對應的畫紙,也猜不透他到底經曆過什麼。
他做了什麼惡,又或者說係統認為他做了什麼惡,隻有他和她知道。
但認不認同,在不在乎,那是另外一回事。
他沒有背叛應該忠誠和守護的人,也沒有負不該負的恩。
他一直遵從本心,在做自己該做的事。
正在這時,周昊捂著自己差點被夾斷的手指,氣勢洶洶來找沈滄瀾算賬了。
他罵得很難聽,原本想去揪沈滄瀾的衣領給她點教訓,誰知沈滄瀾站在那動都沒動,下一秒,他人已經被祁陵從旁一拳直擊正臉,仰麵朝天躺倒在了地毯上,鼻血順著臉頰流了兩行。
沈滄瀾彎起眉眼,似笑非笑地調侃:“你也是運氣不好,正趕上他心情糟糕的時候。”
“……我管他死不死!”
眼看著周昊還想爬起來反抗,祁陵果斷一腳踩上去,鞋尖就抵在他喉嚨上方,隨時可能踢斷他的下頜骨。
祁陵居高臨下垂眸看他,目光冷厲。
“要麼乖乖去打開你的箱子,要麼我廢了你這雙手。”
說實話周昊也沒想到,這男人剛才看上去不言不語的,看領口的血跡好像還受了傷,結果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狠角色。
他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但他骨子裡對女性的歧視仍未改變,反而加深了。
他忿恨地瞪了沈滄瀾一眼:“要我說女人有什麼用,還不是要貼上個厲害男人才能苟活到現在?”
沈滄瀾點點頭,好整以暇地問:“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去開箱子?再不開,這個厲害男人不僅會廢了你的手,也許還會卸掉你的腦袋。”
“……”
周昊沒辦法,隻能暫時認栽,他不情不願爬起身來,在祁陵極具威脅性的凝視下,慢吞吞挪到桌前。
第三個木箱顯然畫的是他的故事,內容比較雜亂,但仍能辨彆出主體是結婚證與離婚證、大筆錢財與新聞報紙、得意的男人和哭泣的女人。
毋庸置疑,是關於欺騙感情的故事。
【10月30日】
【騙婚無度,斂財無道】
何真看著牆上的血字笑了,語調怎麼聽都有種微妙的陰陽怪氣感。
“沒想到啊,周先生一邊看不起女人,一邊又靠騙女人的錢謀生,也算是真本事了。”
周昊惡狠狠啐了一口:“那些蠢女人掙錢有什麼用?她們提供錢,我提供情緒價值,算是各取所需——你羨慕,還不一定有人願意給你騙。”
“確實,畢竟我認為女人應該是用來愛的,而不是用來騙的。”
結果話音未落,忽聽身後傳來了張勇沒好氣的聲音。
“是嗎?你愛女人,愛到要把女人做成標本?”
在他身後,韓桑榆也默默地繞路過來,將最後一隻木箱擺回了桌上。
不得不承認,這姑娘搜索道具是很有一套的。
不過目前,眾人的關注點都在張勇找的第五隻木箱上,那上麵畫的主角明顯是男人,而這男人正在把某個穿著性感紅裙的女人五花大綁起來,並試圖將其裝進特製的透明櫃體。
從地上畫的大麵積血跡判斷,那女人應該是死去多時了。
【3月2日】
【由愛生魔,殺人留屍】
何真輸完密碼,轉頭環視一圈,神色平淡,仿佛這本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愛一個人難道不該永遠留住她的美麗嗎?我不留下她,難道要等她主動離開我?”
張勇冷哼:“歪理邪說。”
“張先生也彆指責我了,反正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你有這時間,不如去看看最後一個箱子。”
在場所有人都已經認領了箱子,那麼毫無疑問,最後一隻箱子就是沈滄瀾的。
然而找到箱子的韓桑榆,研究了箱子上的畫紙很久,都沒看出個所以然。
她疑惑將視線轉向沈滄瀾。
其餘人也迅速湊了過來。
那上麵畫了烏雲密布的一線天空,連綿不絕的山峰和滿地屍骨,遠方隱現狼群輪廓,一個女孩正披頭散發走進這片領域。
這代表了什麼呢?
代表了沈滄瀾被關進荒山牢獄的那一年。
沈滄瀾幾不可覺輕挑眉梢,她撥動密碼鎖,輸入了那個令時空管理局無數人都終生難忘的日期。
那是當年的最後一天。
【12月31日】
牆上血字隻顯示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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