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石屋 是甜的,沒騙人。(1 / 2)

在夏夜熙攘之前 浮瑾 9617 字 7個月前

看清袋子裡的東西, 寧歲心尖不自覺地跳了下。

胸口好像有某個角落安靜了一瞬,而後又溫和吹拂過山風。

這個披肩上的紋案有幾朵簇擁在一起盛放的向日葵,她低下睫羽默了須臾, 張了張嘴, 小聲問:“這個……你從哪裡弄來的。”

謝屹忱跑了整整兩條街才找到這玩意兒,此刻的麵色也沒那麼自然,輕咳了聲:“圍巾在最近的店買的, 東西問店員要的。”

“哦。”耳朵也有點發熱, 寧歲微微咬了下唇, 嗓音格外輕而軟, “那,我先去趟衛生間。”

謝屹忱仍舊沒看她,指節輕扣在台麵:“嗯。”

這家飲品店後廚就有廁所,寧歲在隔間裡脫衣服檢查, 內褲上果然留下了血跡, 但是萬幸還沒有沾到外麵。她用紙巾儘量擦拭乾淨, 嚴嚴實實墊上了衛生巾。

想了下,又把披肩從袋子裡拿出來, 抱在懷裡走了出去。

此刻謝屹忱正坐在座位上,漫不經心地咬著吸管喝飲料。

兩人目光相接,稍頓一瞬, 寧歲略作自然地挪步回去。

坐下以後才發現他喝的是她點的那杯糯米奶茶, 而她的麵前, 正正當當放著他那杯深沉透亮的青檸茶。

寧歲有點茫然地眨眼:“我記得我點的好像不是這個。”

謝屹忱抬了下眉,慢悠悠地揚起尾音,還挺吊兒郎當地反問:“是嗎?我怎麼記得我點的好像就是這個。”

“……”

寧歲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想說什麼還是忍住, 指尖撫上了那杯青檸茶,而後動作微不可察地一頓。

溫熱的感覺沿著肌膚傳來,連手心裡都被熨得很暖。

她抬起睫毛,謝屹忱懶散地將手臂搭在旁邊座椅靠背上,冰奶茶外壁已經凝聚起些微水汽,沿著杯子往下緩慢地淌。

寧歲沒再吭聲,把吸管往熱飲裡一插,埋著腦袋喝了兩口。

隨後麵色如常道:“哦,好像是我記錯了。”

謝屹忱不置可否地笑了下,片晌將杯子放回桌上,整個人氣定神閒地靠在椅背上,問她:“還去太陽宮嗎?”

“去。”寧歲想也沒想,都到這兒了哪有半途放棄的道理,“到此一遊嘛。”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才從茗茶店裡出來,這條街正靠著洱海,欄杆上的鎖鏈彆著藍白救生圈和鐵錨等裝飾物,十足的海景特色。

整一條街都是餐飲和酒吧街,酒吧還沒有開張,短短百十米路,寧歲遙遙看見太陽宮屹立在遠處一個突出的岸邊,被後方的建物擁躉,麵朝大海,威嚴壯美。

從酒吧街下來後就拐進錯綜複雜的小路,為保證準確性,謝屹忱還是開了導航,一邊看一邊往裡麵走。

寧歲自己也開了個導航,但她方向感確實是不太行,看著也沒走對,懵懵的差點跟著彆的遊客拐跑,所幸被謝屹忱拽住,一把拉回來。

“乾嘛呢,跟誰走啊?”他似笑非笑的。

“……哦。”

寧歲隻好默默地、一趨一步地挨在他身邊,一邊看他的手機一邊觀察謝屹忱的走向。

在某個拐角處,謝屹忱對著比照了一下:“沿這個階梯上去,再繞一下,應該就是。”

正說著,屏幕上頭彈出來一條信息。

【Chris給您發送了一張圖片。】

兩人的視線都落過去,軟件的logo也顯示得很清晰,是一顆青青的蘋果。

寧歲才看了一眼,謝屹忱手指就循上,直接把消息提示給劃走了。

“……”

察覺到她還停留在屏幕上的視線,謝屹忱斜晲過來一眼:“看什麼?”

寧歲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種他在乾壞事還反過來凶自己的錯覺。

她默了一瞬,好脾氣地指道:“是不是就往那邊走?”

謝屹忱麵不改色地收起手機,淡聲:“嗯。”

說起來這些天,因為秦淑芬的交代,他簡單用了下“青果”這個軟件,結果讓人有些頭疼。

因為想著是兩周,為了儘可能效率高點,前麵凡是推送過來的介紹頁麵,謝屹忱全部都無差彆地按了好感鍵。

但後來他才發現這樣有個弊端,就是張餘戈這狗兒子還有點魅力,這張照片又選得太好,導致他讚過的女生十有八九會回讚,不斷累積,現在每天晚上一打開,就是滿滿十幾條的未讀消息。

而且有些還是那種嬌滴滴欲擒故縱型,像機器客服刷單一樣,滿屏幕的哥哥,在嗎,你吃飯了沒呀,早點睡哦。

更有甚者,大膽到直接上來就發自拍,問他約不約。

這種的謝屹忱一般直接刪掉,剩下的隨便選幾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兩句,大概挖掘一下對方是怎麼知道這個軟件的,順便也穿插著問問使用體驗。

謝屹忱覺得他大媽確實是個人精,這事兒和給恬恬做家教基本上半斤八兩,都不是什麼好差事。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他原先沒在介紹裡寫得很詳細,後來被各路奇怪的人纏得耐心告罄,才加了那麼一條有關於理想型的描述。

不得不說,效果出乎意料的好,這兩天簡直清靜了不少。

下午太陽宮可以喝茶,不過入場費是按位計算,謝屹忱在手機上買了兩個人的門票。

因為之前來過,所以也不需要人領著看,謝屹忱帶著寧歲簡單地轉了一下。

這兒房間牆壁和地板都是石頭,有些地方參觀還需要拖鞋,連床底也是石頭做的,屋子空置著烤火的壁爐,冬暖夏涼,裝飾物都很古色古香,具有少數民族風情。

趁寧歲在到處摸摸看看的時候,謝屹忱站在一旁看手機。

張餘戈這會兒醒了,還給他發了個紅包,打開隻有一塊錢。

謝屹忱:【?】

謝屹忱:【乾什麼】

金戈:【我在測試紅包能不能撤回】

謝屹忱:【?】

金戈:【結論是不能[微笑]】

謝屹忱:【……】

金戈:【爺您晃哪兒了,咋又不見影了?】

謝屹忱:【在外麵】

金戈:【又不帶我[鄙夷]】

謝屹忱:【吃過香煎八爪魚嗎?】

金戈:【???】

謝屹忱:【你問老林誰剛剛睡得像一灘爛泥。】

兩人沿著迷宮一樣的石屋往樓上走,這裡的內部結構錯綜複雜,階梯的造型也很不規律。房間有的寬敞有的窄小,越往上越逼仄,就在以為到頂的時候,往往又可以在某處突然再冒出來一層。

寧歲趴在樓梯欄杆上踮腳往上麵瞧,驚異道:“哇,這上麵居然還有一層,你說這是用來做什麼的啊。”

謝屹忱跟在後麵,抬頭睇了眼,是一個麵積不大的三角形天花板,猜測道:“閣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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