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胡珂爾×杜駿年(2 / 2)

在夏夜熙攘之前 浮瑾 11432 字 4個月前

正想說什麼,他驀地抬眼看向她:“胡珂爾。”

“啊?”

“謝謝你陪我上來,他們後麵還安排了一些不錯的演出,現在回去還能趕上。”她剛才看那些明星眼睛都是亮的,杜駿年頓了下,“要是困了不想看的話,就回房間吧,有點晚了,小姑娘一個人在外麵也不太安全。”

胡珂爾微怔,盯著他看了半晌。

在他又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轉身,噔噔噔跑進半開放式餐廳:“我去給你弄點解酒湯。”

“……”

胡珂爾也不知道冰箱裡有什麼東西,她知道蜂蜜和檸檬都能解酒,先是燒了一壺開水,又看了下冰箱,這兩樣東西的確都沒有,但是有罐裝蘋果汁和牛奶。

她拿出手機在網頁上搜索了一下,發現牛奶可以緩解胃疼,果汁有一些醒酒功效,但不如醋來得直接,就直接用臥室床頭的座機給酒店前台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自己的需求。

幸虧是星級酒店,一切服務應有儘有,大概等了不到十分鐘,東西就送上來了。

胡珂爾找了兩個杯子,一個盛熱牛奶,一個用來倒果汁,等著兌醋用的,出來開門的時候才發現男人已經在客廳裡睡著了。

剛才就覺得他一直隱隱壓著疲憊,

沒想到這麼累。

杜駿年還是那樣的姿勢半靠在沙發軟座裡,閉著眼在小憩。隻不過領帶隨手扯開扔在一旁,黑色襯衫衣領最上麵的係扣也解開了兩顆,很鬆散地半敞著。

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模樣,在胡珂爾的記憶裡,雖然也曾聽過杜駿年的創業經曆,但當時沒有太多切身感受,總覺得輕描淡寫,直到今天才恍惚發現,無論身處什麼樣的位置,都沒有容易二字。

哪怕閃映已經發展到了今天的規模,成為新媒體行業裡首屈一指的翹楚,還是會麵對諸多壓力。越往上責任越大,也並不是想象中那樣風光無兩。

胡珂爾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像麵前桌上這杯蘋果醋在咕嚕咕嚕冒著甜酸發澀的氣泡。她頓了片晌,情不自禁垂眸去看他的手。

那兒骨節修長分明,手背迭著微突的青筋,指間乾乾淨淨,沒有戴任何戒指。

胡珂爾心裡驀地急促跳了下,視線又上移,落在他的臉上。

男人鼻梁高挺,眉眼英俊卓致,長睫疏淡地垂落。牆邊一盞立燈映出他半邊側臉輪廓,說不出來的深邃清雋。

胡珂爾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直犯嘀咕——

都快二十歲的人了,怎麼看上去還這麼年輕啊?跟大一初見那時比好像根本沒發生任何變化。

她一眼不眨盯著他看了片晌,周圍很安靜,隻餘杜駿年緩慢起伏的氣息聲,很低沉。

胡珂爾看得有點呆,腦子裡破天荒冒出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

其實還沒來得及想得很清楚,一切都是憑著本能,胡珂爾眼神閃爍,視線幾乎是不由自主往下落了一些。

杜駿年嘴唇形狀較薄,淺淺的血色,下頜到喉結的曲線也很好看。

可能是因為她自己在晚宴上也沾了點酒的緣故,胡珂爾有那麼一瞬間的迷糊,然而很快醒神過來,驟然起身。

不行啊啊啊!

她在想什麼呢?

膽大包天!

退退退!!!撤退啊啊啊!!

就在這時,男人手指輕動了動,似是有所感應般,緩慢轉醒。

胡珂爾一時來不及動作,直挺挺地杵在他麵前,杜駿年睜開眼,抬起頭,徑直跟她對上了視線。

“嗯?”他瞳仁深黑,近在咫尺地看著她,嗓音還是啞,“你還在這?”

“……”

胡珂爾胸口的躍動都快跳出來了,口乾舌燥地咳了聲,眼神瘋狂亂掃四周,終於像找到救星般端起茶幾上的飲料推到他麵前:“剛才給你兌了一杯蘋果醋……聽說能醒酒的。”

杜駿年睇著她看了片刻,稍微坐起來一些:“謝謝。”

他沒說什麼,接過去喝了。

胡珂爾自己還沒嘗這是什麼味道,現下也沒那個心思再去問,藏在頭發裡的耳尖紅了半邊,又噠噠噠飛奔進餐廳:“牛奶有點涼了,我再給你熱一下!”

站在微波爐前糾結了十分鐘,也沒聽到外麵有什麼特彆的

動靜。

胡珂爾深吸幾口氣,揉了揉耳朵,終於稍稍平複下自己的心情。

捧著熱牛奶出去的時候,杜駿年正在低頭看手機。

他看起來清醒了不少,雙膝敞著,身體前傾,手臂撐在膝蓋上,在挨個回複未讀的工作消息,表情冷峻而專注。

胡珂爾正遲疑著要不要跟他說聲,男人就若有所感般抬眸。

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暗暗碰了下,杜駿年先說:“下麵在抽獎,你要不要下去?”

胡珂爾頓了頓,儘量鎮靜道:“算了吧,也不一定趕得上。”

“嗯。”

時間離零點還差半個多小時,他低沉出聲:“再過二十分鐘我就下去,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先回房間?”

胡珂爾睫毛閃了閃:“我跟你一起吧。”

杜駿年:“你不困麼?”

她嗓音有點飄:“也……還好。”

杜駿年低斂下眼,沒說什麼,隻是伸手把遙控器從旁邊的桌上拿過來:“無聊的話可以看看電視。”

胡珂爾其實現在特彆清醒,本來她就是夜貓子,在學校經常也躺在床上刷閃映小視頻,熬到一兩點,現在對她來說還挺早的。

她耳尖還是燙,但披頭散發的也沒人看得到,索性心一橫,也就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這是個點播電視,有很多電影和電視劇可以選擇。杜駿年好像還在回複手機消息,處理工作上的各種事情,沒有任何偏好的意思,胡珂爾就隨便選了一個外國電影,19年上映的《小婦人》。

電視屏幕比較小,地板上的絨毯軟綿綿的,胡珂爾乾脆就抱著靠枕坐到茶幾前麵的地上,下巴撐在膝蓋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

電影的基調是她喜歡的,講的是上上世紀美國一個普通家庭裡,姐妹之間有愛的群像故事,一開頭就是參加舞會,四姐妹之間迥異的性格鬨出了各種雞飛蛋打的笑話。

茶幾上有很多個杯子,裡麵零零散散地裝著她兌的飲料以及牛奶,胡珂爾找了一杯新的順手放到嘴邊隨便喝了口,結果差點沒吐出來。

不可思議地看著手裡這杯所謂的蘋果醋,也太太太太酸了吧?!

眼神不由自主往旁邊瞄,可惜看不完全,隻有餘光勉強捕捉到他還坐在原位,她禁不住想——救命,這人剛才到底是怎麼麵不改色喝下去的啊?!

胡珂爾被自己調的飲料弄得五迷二道,靈魂出竅地坐在原地好一會兒,還沒緩過來,半晌又聽到身旁這人低沉叫她:“差不多要下去了。”

胡珂爾:“哦、哦。”

她暈暈乎乎就要起來。

保持同一個姿勢坐久了腿有些麻,胡珂爾一個沒站穩,不小心被厚重的地毯拌了一下,向前打了個趔趄。

一口氣還沒舒勻,就看到地上還扔了個軟軟的靠枕,她穿的是高跟鞋,這一腳下去,整個人頓時失去平衡往一旁跌倒。

一切都像是慢動作,胡珂爾絕望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向杜駿年的方向撲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她根本來不及抓住任何東西緩衝速度,直接精準地悶聲摔進他懷裡,還非常順帶地——用唇在他臉頰側用力嘬了一口。

不僅印上去一個新鮮紮眼的口紅印,還發出一聲很令人羞恥的啵唧響聲。

腦中轟的一聲,胡珂爾趴在他肩頭,幾乎顱內爆炸。

身側的男人似是呼吸頃刻一沉,灼熱的氣息席卷而來:“胡珂爾——”

胡珂爾穿著一條掐腰的白色及膝連衣裙,單膝壓在他雙腿之間,胸口砰砰直跳。想起來,越急越急不來,小腿軟得過分,想往下踩又踩不到地麵。

胡珂爾兩隻手慌慌張張地撐在他硬實的胸口上,在男人晦暗如深潭的目光下幾乎無所遁形。

她掙紮地顫抖著說:“我、我我……”

杜駿年薄唇輕啟,落在耳畔的嗓音比低音炮還讓人更顫栗:“——什麼?”

胡珂爾氣若遊絲:“我看你氣血有點旺。”

“?”

她閉上眼睛,十分羞恥且堅強地說完整句話:“就幫你,拔一下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