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小白兔 嗯,我聽話(2 / 2)

沈玄默問他有沒有什麼其他要求。

顧白衣搖頭說沒有。

但看著這份合約他多少有點唏噓。

要是放到前世,如果師父知道他為了錢去簽這種合約,絕對二話不說先讓他跪下抽一頓。

但此一時彼一時,那會兒他也不可能會為了欠債而煩惱。

有沈玄默這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咳,金主出現,確實是解了顧白衣的燃眉之急。

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彆人替他受苦。

顧白衣壓根沒想過自己被人欺負的可能性,也不在乎名聲再如何難聽,他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自然問心無愧。

唯有想到方二姨母女以及其他好心人不用再那麼拮據辛苦,他眉目不由舒展開來,露出幾分歡喜笑意。

坐在對麵的沈玄默喝茶的動作一頓。

本來他以為顧白衣多少都會有點不高興。

這種合約看著公平,實際幾乎剝奪了顧白衣的所有權利。

如何做,如何說,如何表演,都是沈玄默說了算。

顧白衣這一年裡對外是什麼形象,要看沈玄默的良心。

然而他們之前壓根不認識,也就不必談什麼信任基礎了。

對沈玄默來說錢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他已經做好了顧白衣再另外開口提條件的準備。

隻要不過分,他都會儘量滿足。

但顧白衣對著合約笑得好像很滿意。

也不知道該說單純還是傻。

顧白衣看過合約,沒有提出異議,隻是將手伸上了桌。

像是在討要什麼。

沈玄默的視線自然落到他的手上,白玉一樣的手指修長漂亮,一眼就足以奪走所有的注意。

顧白衣不得不主動開口提醒:“沈總,借支筆。”

他沒有帶筆。

沈玄默這才回過神,移開視線找了支水筆遞過去,趁著顧白衣接過筆低頭簽字的空檔,他端起茶杯猛灌了一杯冷茶。

但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往顧白衣的手上飄。

蔥白的手指,漆黑的筆杆,微微垂眸時鴉羽般的眼睫,對比鮮明得好像一幅意境悠遠的水墨畫。

沈玄默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又冒出那個問題——一個男人,長那麼白做什麼?

看起來就很……需要人保護。

漂亮貴氣又驕矜,像是最適合籠養的金絲雀。

這種錯覺僅持續了幾秒,顧白衣很快簽完字,將其中一份合約連著筆一同推回到沈玄默的麵前,並衝他笑了一下:“好了,沈總。”

“嗯。”沈玄默不動聲色地灌下去第二杯涼茶,清了清嗓子,說道,“既然合約簽好了,就不用叫得這麼生疏了。”

顧白衣從善如流地更正:“沈哥。”

沈玄默“嗯”了一聲,姑且是應下了。

看在他表現得那麼乖的份上,以後護著他一點就是了。

他跟他媽鬥氣歸鬥氣,可不是刻意要去磋磨無辜的人的。

收好合約之後,沈玄默跟顧白衣說了之後他要做的事。

他選在這個時間點找上顧白衣也不全是心血來潮。

前段時間他和他媽以及政府的合作合同已經簽好了,近一年內,沈女士都要經常到寧城來出差。

沈家在寧城本就有座宅院,沈玄默平時就住在那邊,沈女士偶爾來寧城出差也會在那邊暫住。

但以往都不會來往這麼頻繁。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矛盾絕對是少不了的。

沈玄默雖然熱衷於給他媽添堵,但嘴巴卻十分的乾淨,很少直接開口忤逆他媽。

他更喜歡用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比如帶著他媽不喜歡的男朋友在她麵前出雙入對秀恩愛。

做戲要做全套。

沈女士不在的時候,他們不需要表現得太過於親密,但也要時不時帶顧白衣出去轉一圈裝作談戀愛的樣子,把找了個小白臉男朋友這件事給做實了。

沈玄默簡單說了以後可能帶顧白衣見什麼人,去什麼場合,又要做什麼事。

唯獨在“怎麼秀恩愛”這個問題上,下意識跳過了。

顧白衣聽得認真,在腦子裡做了一通筆記,才問起這個重要的缺漏知識點:“沈哥,那你知道怎麼談戀愛嗎?”

他頓了頓,覺得這話有歧義,又解釋了一句:“我沒有談過,沒有經驗,怕演不好。”

沈玄默被問住了。

多巧,他也沒有經驗。

但他對外的人設是個萬花叢中過的風流浪子,總不好在這種地方示弱。

“這種事當然是見機行事。”沈玄默故作高深地說道,“你乖一點,聽我的就好了。”

顧白衣乖乖點頭:“嗯,我聽話。”

聲音確實溫柔又綿軟,乖巧又聽話。

好像溫順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