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2 / 2)

劉越聚精會神地聽,捕捉到重要的訊息,皇兄很快就要成家立後,他的小侄兒小侄女即將在路上。

在長信宮,誰都知道呂英姑娘是未來的皇後,太後也早早地教她宮務,若是成了,絕不用擔心未來的婆媳關係。劉越對呂英的印象很好,表姐擅長鞭法,對母後是全心的敬慕,與皇兄的情誼十分深厚——最後這一條是他猜出來的。

情投意合又極為合適,就是皇後的人選嗎?

前世為生存打拚,沒時間考慮終身大事的劉越沉思片刻,不由自主想遠了些。呂雉瞧他的反應,不禁失笑,隻留小兒子聽了一會兒,就趕他回寢殿沐浴:“汗冷了,就該感冒了。”

劉越小幅度地點頭:“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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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越換好衣裳,端端正正地坐在桌案前,打開四哥新送來的信。

代王劉恒雖然變腹黑了,對養牛卻是從一而終的執著,兩年間,從幼弟這兒借了七百萬的債款,將兩大草場擴建成代國第一大和第二大,還養了羊與驢。

原本劉越想的是三百萬,沒想到四哥的不怕欠債,態度更為堅決,一翻就翻倍,讓他特彆欣賞。

薄太後支持兒子的夢想,一旦有朝臣隱晦地勸阻、攻擊,都被她擋了。加上每年過年,都有一封長安的皇太後手書送往代國,不服劉恒這“黃口小兒”的朝臣頓時明白了他們母子倆的依仗,漸漸的安靜如雞。

他們唯一能攻訐的便是畜牧要錢,而代國與匈奴接壤,賦稅都得緊著軍費,哪裡有錢?他們窮得不能再窮,花錢都得摳摳搜搜的。

說出這話時,他們下意識忽略了代王的冷笑,眼觀鼻鼻觀心。

劉恒心想,原先辟陽侯審食其縱橫長安之時,何等的囂張風光,如今又怎麼樣了?

既然哭窮,到真窮的時候可不許哭,他等得起。

忽而有兩撥運送來的巨款,從長安運往代國治所晉陽,車轍拉出長長的痕跡,粗略一數,竟有近千萬錢。

所有人都驚了,朝堂跳的最凶的那人,差點失去了表情管理。

代國相內心忐忑,思來想去還是得報告皇太後,得到長樂宮的回複:“允,此乃梁王所借。”

代國相怎會不知道梁王,天子和皇太後共同的心肝寶貝?他暗暗點頭,看來輔佐代王是輔佐對了,回頭一看,他們大王笑得特彆幸福。

代國相:“……”

先帝的皇子一個個就藩,如今隻剩劉越一人留在宮中,堪稱珍貴的獨苗苗。欠債人兼玩伴都走了,新任玩伴變成了小侄子張偃,加上原先的呂祿周亞夫,陳買張不疑,劉越一點都不覺得孤獨。

然而皇帝每回送彆,回宮望著空蕩蕩的宮室,都覺得虧欠了幼弟,忍不住對他更好。具體表現在衣食住行,還有舉辦生辰宴的規模上,要不是呂雉與劉越本人反對鋪張,劉盈都要把半人高的琉璃玉璧搬到宴席,刻上“生辰快樂”四個字,給皇親國戚鑒賞。

說起玉璧,劉越就心虛,皇兄這塊真不是他推銷的。誰知道齊王劉肥居然寫信給未央宮聯絡感情,不小心說禿嚕了嘴,說從長安帶回齊國的玉璧要三百萬,讓所有走進齊王宮的人歆羨無比……描述得那叫一個美輪美奐,讓他不得已向母後敘說了實情。

呂雉聽說後很是淡定,代他收下大兒子的兩百萬錢,充作邊塞加固,還誇劉越賣給齊王這事做得好。

最終劉越幸福地琢磨,母後的意思是暫時不揭穿。

離透明琉璃的研製還差臨門一腳,隻要入了門,暖棚還會遠嗎?

劉越收回思緒,抽出紙張,認認真真地給四哥回信。

寫完吃了睡、睡了練武讀書的日常,他暗示劉恒,問要不要多借一點兒錢。韓師傅原先的資金不夠用了,怕是得去楚國挖洞,如果四哥還要擴大草場,他打九點八折,不用利息!

牢固的兄弟情不必懷疑,一向比金子還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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