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 要回鋪子的計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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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秋下車後,四個小姐妹去彩帛行買紙鳶。各種樣式、大小、顏色的紙鳶讓薑留挑花了眼,等她終於選了一個長長的蜈蚣紙鳶,又跟著姐姐們在食肆用了飯,書秋才趕了上來。待回到西院,書秋才向姑娘細將喜竹的行蹤,“她先去雪霞晚帶了一個大匣子脂粉出來,奴婢進去問了王嬸子,她說是大夫人讓喜竹來取脂粉的,總共拿走二十盒。隨後喜竹去了大業坊孔家,出來時沒拎著匣子。”

書秋本想抱怨幾句王家大夫人拿著姑娘的胭脂做人情,這事兒趕得不地道。但想起她娘這段日子耳提麵命地教導,書秋硬生生閉上了嘴,心中不斷默念:多做多看少說話、多做多看少說話、多做多看少說話……

薑留皺起小眉頭,回到房裡跟姐姐提起這件事。

薑慕燕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外婆和兩位舅母、表姐表妹們用胭脂香粉都是從雪霞晚取的。”

薑留解釋道,“喜-竹-擦-的-胭-脂,是-咱-們-店-裡-最-好-的,她-還-拿-給-孔-家!”

孔能天天算計薑家的鋪子、算計薑家的人,憑什麼讓她們白用咱們的胭脂!

薑慕燕安撫地拍著妹妹的背,“喜竹用的胭脂應是大表姐賞她的。妹妹彆急,丫鬟們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把偷藏下胭脂在府裡擦用。孔家那裡,應是大舅母讓她送去的。睡吧,你剛喝了藥,多睡才能快快好。”

姐姐的想法不對!薑留吃虧在舌頭笨,隻得點重點,“孟-雅-嬌-也-是!”

薑慕燕咬了咬唇,“應是……二舅母給她的吧,二舅母很喜歡孟雅嬌。”也很喜歡孟庭晚,以前在王家時,薑慕燕跟她們姐弟玩得最好。

“雪-霞-晚-去-年,才-賺-了-不-到-五-十-兩-銀-子。”那麼繁華的東市,那麼好的鋪子,卻隻賺這麼點,難道姐姐不心痛?

薑慕燕耐心給妹妹解釋,“當初外公買下鋪子,就是為了讓娘親用脂粉時,不用去外邊采買。鋪子裡的胭脂供咱們取用外還能賺幾十兩銀子,已經很好了。”

是這樣嗎?應該這樣嗎?所以她們開鋪子是為了自家用著方便?不隻自己用,兩個舅母的娘家人也跟著用?這麼豪?可她們現在明明是最窮的啊!薑留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睡醒午覺後,姐姐去彈琴,薑留拉住奶娘,問起鋪子的事情。

趙奶娘歎了口氣,“這鋪子原就是筆糊塗賬,也難怪姑娘覺得不舒坦。二夫人和二爺訂下親事後,王家買了這家胭脂鋪給二夫人做嫁妝。二夫人嫁過來後,時常讓人給王家送脂粉。二夫人去了後,王家人接管了鋪子,便直接從鋪子裡取了。”

薑留再問,“若-鋪-子-賠-了,錢-誰-出?”

趙奶娘想了想,“這種鋪子隻有賺多賺少,不好賠錢。不過若真是賠了,該咱們府裡補,因為鋪子是您和三姑娘的。王家若不來咱們家取銀子補窟窿,也會用二夫人的嫁妝填補,或者直接將鋪子賣了。畢竟鋪子的地契還在他們手裡。”

所以用的時候大家隨便用,賠了用娘親的嫁妝填窟窿?薑留托著小腦袋沉思。想必陪嫁的藥鋪也是因為相同的原因,才賺不到什麼錢吧?

趙奶娘見姑娘不開心,便勸道,“姑娘還小呢,不用為這些事情操心,等再過幾年姑娘大了就把鋪子要回來,到時您想給誰用就給誰用。”

“到時候,姑娘可不能再用王恪當掌櫃。您彆看王恪媳婦今兒對您熱絡,他們對王家更熱絡。奴婢聽薑猴兒說,鋪子裡進了新脂粉,王恪媳婦都會親自送去王家,她可一次也給咱們府裡送過,就年底時過來磕了個頭。”

趙奶娘忍不住跟薑留講王恪兩口子的不地道,“就算以前王恪兩口子不知道您大舅母手腳不乾淨,柳家莊偷牛的事後他們還能不知道?奴婢聽三姑娘說,二夫人病重時,曾叫他和王江進王家給三姑娘磕頭,發誓以後隻效忠三姑娘。他們這樣,也不怕遭報應……”

嘮叨一大頓後,趙奶娘又叮囑道,“奴婢跟姑娘說這些,不是讓姑娘去您外婆麵前告他們兩口子的狀,您去了王家也彆說,奴婢是想您心裡有數,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不能隻看他們麵上恭敬,就被他們騙了,得看他們背地裡乾些什麼。”

薑留點頭,她不會跟外婆說這些,因為說了也沒用。柳家莊偷牛事發後,外婆雖罰了大舅母緊閉和抄書,但關完了抄完了,王家還是大舅母管事,胭脂鋪也照舊是大舅母幫著照看。

或許姐姐的態度就是外婆的態度——開鋪子就是供家裡人花銷的,不賠錢就行。

孔氏和孟氏是她的親舅母,她們取用脂粉還算說得過去,但孔家和王家也跟著占便宜,薑留就忍不了,她得想法子把儘快把鋪子拿回來。

薑留理順了思路,才挪到滴翠堂。等姐姐彈完琴,薑留給姐姐揉彈琴彈得通紅的手指。待二姐姐走後,薑留才道,“我-想-要-雪-霞-晚-和-求-本-藥-材-鋪-的-賬-冊。”

薑慕燕小心把琴套套上,不解地問,“妹妹看賬冊做什麼?”

薑留一本正經道,“認-字。”

薑慕燕勸妹妹,“認字用《孝經》和《千字文》更好,賬冊上的名字筆畫很多,字也不常用,很難記住。”

去年底王恪隻送過來一本總賬,當時薑留正在為關在牢裡的哥哥忙碌,沒顧上看。等她過後想起來時,姐姐已經讓王恪把賬冊帶回去了。薑留倒背小手,擺出很厲害的小模樣,“記-住-筆-畫-很-多-的-字,才-算-厲-害!”

能念出、寫出彆人不認得的字,的確很厲害很聰明。薑慕燕立刻點頭,“那就讓王恪把賬冊送來,咱們一起認。”

姐姐對變聰明,異常執著。薑留彎起眼睛,“要-細-賬-和-總-賬,近-三-年-的-都-要。”

第二日一大早,王恪便提著兩摞賬冊來了,“近三年的賬冊遺失了一些,這是鋪子裡能找到的,小人都帶過來了,請兩位姑娘過目。”

薑留讓書秋和書夏把賬冊抱到書房,開始埋頭整理,想知道過去三年中,王家兩位舅母從鋪子裡拿走了多少東西。

不同於現代用複式記賬法記賬,大周用的是單式流水賬的方式,薑留看了一會兒,就皺起了小眉頭。

兩個店鋪三年內的月賬一共缺了十三個月的,取來的這些賬冊隻筆體就有八種,整齊潦草皆有之。除了潦草,賬冊上的貨物價格也不對。去年十月,正是薑留認真考查康安城東西兩市貨物和物價的時候,她分明記得當時上等粟米價格是二百四十文一鬥,雪霞晚賬冊上去年十月進的粟米,卻是三百八十文一鬥!

薑淩散學歸來,見妹妹趴在桌邊皺著小眉頭,湊過來問,“妹妹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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