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茶茶真的不想和沈執再見麵。

並不是分手了,她現在馬上就能不喜歡沈執。

不是輕飄飄的一句我們分手,這些年所有的感情就能消失的乾乾淨淨。

她需要時間,才能慢慢的走出來。

茶茶現在看見沈執,想到的都是一些痛苦的記憶,看著他的側臉好像就回到了那個孤立無援的雪夜。

一遍遍重複當時的記憶,對她而言,太過痛苦。

茶茶轉身要走,沈執卻不肯放她,表麵冷冷淡淡,眼睛浮現著血絲,他的動作從來沒有這麼蠻橫粗暴過,用力鉗著她的手腕。

茶茶也很倔強,咬緊牙齒,麵無表情掙了掙手腕。

她一動,沈執就更加用力,強勢把她的手腕扣在樓梯間的門板上,“我有話想跟你說。”

茶茶始終低著臉,視線落向地麵,“我不想聽。”

沈執安靜幾秒鐘,他長長吐了一口氣,“茶茶,你抬頭看著我。”

茶茶當作沒有聽見。

沈執被她徹底忽視。

她其實不太明白,沈執為什麼還要來找她。

“分手的事情,我不答應。”

“茶茶,我不答應。”

沈執還說了很多話。

茶茶聽了之後情緒沒多大的變化,隻有鼻子微微發酸。

她安安靜靜聽著沈執說話,她不回答,也不給任何反應。

好像她隻是一個事不關己的路人,在旁聽彆人的事情。

沈執是個性格冷淡但做事非常溫柔的男生,他幾乎從來沒有對茶茶做過這麼粗暴的動作,強迫她抬起臉,和他四目相對。

茶茶實在忍無可忍,抬起手掌在他臉上打了一耳光,她眼中的憎惡,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深愛過很多年的男孩,而是個窮凶惡極的歹徒。

她吐字:“你滾。”

沈執被她這一巴掌打的偏過頭,臉頰火辣辣的疼。

更讓他感覺刺痛的是少女不加遮掩的眼神。

是憎惡。

濕漉漉的眸中夾雜著大部分的痛恨。

她恨他?她言辭激烈讓他滾。

沈執愣住了,她怎麼會恨他呢?

少女的眼睛水潤潤的,她用力咬著齒根,保持表麵的平靜。

鋒利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這點疼痛算不上什麼,遠不如心頭的傷疤被沈執一次次撕扯開。

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什麼都不懂。

他理所當然。

甚至在他看來,他還是無辜的。

他沒有犯下什麼大錯。

沒有出軌,沒有暴力,沒有任何值得被指責詬病的地方。

他,隻是,不夠愛他,而已。

茶茶顫抖著抬起眼皮,眼睛裡的水光被她逼退了回去。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委屈求全。

因為喜歡他。

因為太喜歡他了。

什麼都能容忍。

什麼都能退一步。

隻有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就可以不在乎那些委屈。

埋在他的懷抱中就可以感覺到很幸福。

茶茶穩住聲線,很小聲地問:“沈執,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無理取鬨?”

沈執沉默之後,真心地說:“我沒有。”

他隻是想不通,一件小事,怎麼鬨成這樣。

茶茶望向他的眼睛,她語氣淡淡地說:“那天晚上,我聽見你和他們說的話了。”

沈執反應了很久,都不知道她說的是哪天的晚上?

他想不起來。

他完全不記得。

茶茶不願回憶,每提起一次,每每重新回憶一遍,沈執那些冷漠理性論斷式的字眼都是刀子,割著她的心。

茶茶需要深呼吸,才能平複不平靜的心情,才能讓她胸口那些急切洶湧的情緒緩緩降落。

她又問:“你忘了嗎?就是你去接薑妙顏的那天晚上。”

茶茶趁著他失神的片刻,輕輕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桎梏中掙脫,她的語調很輕柔,娓娓道來,聲音舒緩而又平靜,像在說彆人的故事:“你不知道吧,那晚我就站在離你不遠的地方。”

天氣寒冷。

大雪紛飛。

她手腳冰涼,孤立無援站在雪中。

“我一直都聯係不上你,急壞了,傻到去找保安,還差點去報警。”

那麼冷的天。

她哆哆嗦嗦一個人回到學校,隻要能想到的人都去聯係了。

她當時沒想過沈執是一走了之。

更擔心他出了意外。

如果可以,茶茶想把那天晚上的所有記憶都一鍵刪除,太痛苦了。

如果她什麼都不記得,她還生活在美好的烏托邦裡,她什麼都沒有失去。

可是沈執非要逼她把她最痛苦的一段記憶說出來,抽絲剝繭,不肯放過她。

眼前的男人麵色慘白,削瘦的十根手指頭勉強撐著牆壁,高瘦的身軀晃了一下,眩暈感一閃而過。

茶茶看了眼麵露痛色的他,接著說:“我回學校的時候已經過了門禁時間,然後很巧,看見你室友出門了,我就跟了過去。”

看見他的背影,高懸在空中的石頭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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