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一, 你要乾什麼?”劉恪非漲紅了臉, 用手緊緊按住自己的腰帶。
“乾什麼?給你打針啊!”張依一斜睨著他, 嘴角噙著一抹揶揄的笑:“不然, 你以為呢,你不會以為我想非禮你吧?”
劉恪非呐呐道:“還是不用了,這些小傷不礙事,過幾天自己就好了!”
“你是醫生, 還是我是醫生?有多少人因為感染致死?以前沒有抗生素就算了, 既然有了為什麼還要耽誤病情?”張依一小臉一沉, “快點, 少廢話,是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那邊, 高大偉聽說張依一來了,正要過來詢問一下劉恪非的傷勢,走到門口時, 正好聽到張依一的這句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他就知道這小姑娘潑辣,恪非算是栽在她手裡了。
“高……”高大偉的警衛員蔣小虎,見自家團長, 站在指揮所門口探頭探腦的往裡看,剛要叫他, 就被高大偉噓住了。
高大偉躡手躡腳的往回走, 等走的遠了點, 才笑道:“咱們離遠點,彆影響你們劉政委談戀愛!”
蔣小虎恍然大悟,捂住嘴笑起來,怪不得剛才何苗苗就跟鬼攆的一樣,原來是給劉政委騰地方呢。
兩人有說有笑著朝營房走了,指揮所裡麵還在僵持著。
張依一已經沒了耐心,把針筒往消毒棉球上一放,騰出兩隻手來,霸氣的抓著劉恪非的皮帶,用力一拽,就將人扯了過來。彆看她人長得瘦小,可以前乾慣了農活,手勁比一般姑娘大多了。
接著,張依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三下五去二解開了他的腰帶。
眼看著她就要褪自己的褲子,劉恪非一張俊臉倏地紅了,他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無奈道:“我自己來!”
劉恪非彆扭的轉過身子,一點一點褪去自己右側的褲子,露出了小半個臀部。
“怎麼跟個大姑娘似的!”張依一看不得他這麼磨磨唧唧的,呼啦一下扯下他的褲子,動作簡單粗暴。
注射好,張依一沒有立刻幫他提上褲子,而是惡作劇一般,照著他結實挺翹的臀部用力拍了一下,“身材不錯啊,這小翹臀!”
“…” 劉恪非抽了抽嘴角,他居然被一個姑娘赤.裸.裸的調戲了。
劉恪非背對著張依一穿好褲子,斂去了臉上的笑意,這才轉過身,看著她有條不紊的收拾藥箱。
她看起來又瘦了,一定是沒有吃好、休息好。他知道她比他還要辛苦,她們醫務人員要隨時待命,傷員一來,他們就得爭分奪秒的搶救傷員,挽救生命。
“依一,我給你留了兩個蘋果。”劉恪非說完,走到桌子後麵,打開抽屜,拿出一個小布包遞給了她。
“你自己留著吃吧,你受傷了,要多補充維生素。”張依一將布包推給了他,又交待道:“我明天再給你注射一次盤尼西林,你再口服消炎藥三天,基本就沒事了。”
“我一個男人,沒這麼嬌氣,還是你吃,你看起來又瘦了。”劉恪非怕她再推辭,直接將布包塞進她的懷裡。
張依一拗不過他,便將布包放入了藥箱裡,準備回去給傷員吃。
“那我回去了!”張依一背起藥箱,就要出去。
“你在這吃了晚飯再回去吧!”劉恪非看了看手表,就快到吃完飯的時間了,她連口水都沒喝,讓他很心疼。
“我回去吃,孟大爺做的飯很好吃的!”張依一笑了笑,又問道:“還有沒有其他傷員需要處理,我一起看了。”
“沒有,輕傷員有衛生員處理,傷勢重的都送你們野戰醫院去了。”劉恪非從張依一手中接過藥箱,“來,我送你!”
張依一看了看他纏著紗布的左胳膊,搖了搖頭,“你胳膊受傷了,不能騎馬,還是讓小何送我吧!”
劉恪非沒說話,拎著藥箱就往外走,小瞧他不是,他一隻手照樣騎馬。小何擅自做主把依一叫來,他還沒和他算賬呢,想到依一和小何挨得這麼近同騎一匹馬,他就覺得不舒服。
“真的不用你送,小何送我就行了。”張依一滿腦子都是他胳膊上的傷,追在他身後喊。結果,他走得更快了,幾步就到了那匹大白馬麵前。
劉恪非扶著馬背,左腳踏上馬鐙,身子輕輕往上一躍,就坐到了馬鞍上,淺笑著朝她伸出手,“上來!”
張依一本想勸他注意傷口,結果卻鬼使神差的朝他伸出了手,忽地被他拉到了馬背上。
兩人騎著馬剛出了指揮所的院子,就從各個新挖的防空洞裡冒出來一群戰士,其中一個年輕的小戰士戳了戳小何:“還是你有眼色,把張醫生接來了,你看劉政委笑得多開心。”
“那當然了!”小何得意的揚眉,全然忘了剛才自己就跟被鬼攆的一樣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