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嬉笑著打趣小何,讓他找劉政委要大鯉魚吃,還有一個戰士調侃他,讓他在嘴邊點個黑痣,就能當媒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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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依一坐在馬背上,身體緊緊的挨著劉恪非。聞著他身上清冽的男人氣息,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
說好的不理他,怎麼越來越淪陷了?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沒誌氣,一聽說他受傷了,她就慌成了那樣,一路上擔心的要死。
“依一,抱緊我,這個時間會有零星的空襲,敵機會低空盤旋著尋找轟炸目標,萬一馬受驚了,會把你甩出去。”
張依一聽話的伸出手臂抱緊他的腰,擔心地問:“敵機每天晚上都要騷擾你們嗎?”
部隊這麼多人,不可能像她們這樣,遇到空襲就躲進防空洞裡。指揮所都被炸了,前線哪還有安全的地方。
不一會,張依一就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仿佛就在兩人的頭頂盤旋。她緊張極了,手臂不自覺的收緊。劉恪非感受到了她的緊張,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輕聲安慰道:“彆怕!”
劉恪非話音剛落,張依一就覺得身體往下墜,原來是大白馬突然趴在了地上。她和劉恪非兩人也落在了地上,還沒等兩人起來,就聽“轟”的一聲,兩顆炸.彈在他們的身旁爆炸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飛機的聲音漸漸遠去,直到聽不見了,白馬才自動站了起來。大白馬通人性,已經久經沙場,知道怎樣躲避敵機了。
劉恪非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將張依一拉起來:“依一,你沒事吧!”
“劉恪非!”張依一突然抱住了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嗚嗚哭起來。在炸彈爆炸的那一刻,他第一反應就是撲在了她的身上,把她護在身下。
“沒事了,以後見多了就不怕了!”劉恪非替她擦去眼淚,在她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趕緊回去吧,到了醫院那,你能安全點,敵機經常在我們這一帶尋找目標。”
劉恪非先上了馬,又伸手將她拉上來,讓她坐在了自己前麵,他從後麵環抱著她,拽著馬韁繩,雙腿一夾馬肚子,白馬便揚起四蹄飛馳起來。
兩人很快就到了野戰醫院,張依一跳下馬,接過醫藥箱背在肩上,不放心的拉著他的胳膊檢查,看看傷口有沒有裂開,“你胳膊疼不疼?”
劉恪非彎下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淺笑道:“放心吧,小依一這麼堅強,你男人我當然要表現得更強才行。”
“你才不是我男人呢,給你打個針就跟我要調戲你似的。”張依一嗔了他一眼,背著藥箱朝院子裡走去。
劉恪非:“………”她可不就是調戲他了嗎,跟個女阿飛似的摸他的屁股。
劉恪非坐在馬上,看著張依一進了院子,一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見了,他才策馬返回去。
張依一進了院子,放下藥箱,從藥箱裡拿出兩個蘋果,洗乾淨後切成了小條,端到防空洞裡給重傷員吃。
“張醫生,你從駐地過來,大家夥怎麼樣了?”其中一個斷肢的傷員問。
“他們還在待命,這幾天沒有大的行動。”張依一接著說道:“軍裡很快就會派車來接你們回後方,你們的病情不能延誤,像你這種情況,按上義肢不影響生活。”
“還得謝謝張醫生,給我保留了大部分小腿。”傷員感激的說。
當時他的半截小腿被炸飛,有醫生說為了他的生命安全,需要從膝蓋上麵截肢,是張醫生堅持給他在腳踝上麵修的斷肢,對他以後的生活影響不會那麼大。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比起你們的犧牲,我們的辛苦根本不算什麼。”張依一由衷的說道。經曆過這場戰爭以後,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升華了,在生與死麵前,什麼都不算事。
“張醫生,開飯了!”外麵有人叫張依一。
張依一走出防空洞,拿著自己的飯盒,跟大家一起去打飯。晚飯是雜麵饅頭,稀粥和泡菜。
孟大爺塞給她一個雞蛋,“你和小孫一人一個雞蛋,多吃點,你們倆剛給傷員輸了一袋子血,還要黑天白夜的忙,不多吃點咋行。”
“謝謝孟大爺,都過去好幾天了,早養好了!”張依一接過雞蛋,有些不舍得吃,準備一會給傷員吃。
孟大爺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溫和的說道:“昨天上級運來了很多物質,我剛剛給他們做了病號飯,雞蛋你就留著吃吧。”
聽了孟大爺的話,張依一這才放心的吃了起來。
“依一,姚大姐出事了,你快點過來!”張依一剛把雞蛋吃完,還沒來得及喝口粥潤潤,就傳來了藍靈焦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