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七零重生奶奶(02)(1 / 2)

上班已經三個多月,已經適應了飯店的節奏。

發了三個月的工資,手裡也有了餘錢,吃在飯店,花不了幾個錢,隻是每月的糧食供應這些要拿出來,可就這樣也蠻好,比自己開火做飯節約多了。

梁師傅與另外一位大師傅劉洋師傅的廚藝都非常好,他們還會自己自製一些壇子菜,酸辣椒酸豆角,還有青紅椒做的蒜蓉辣醬,黃豆醬等等。

楊清隻需要在家裡吃早飯就行,像飯店的其他人,都不在家裡吃早飯,節約,在飯店吃兩頓,吃飽就行。

最近她忙的團團轉,上級單位開會的時,時常讓她過去搞英雄人物演講,還有周邊的工廠單位也是一個樣。

搞來搞去,她現在成了新區的名片該有新區的名人,不少人特意過來吃碗麵,吃碗粉,吃頓飯,就是來看看她。

她都成了名人,來吃飯的人最喜歡進門就喊她,大半都是不認識的人,但不妨礙大家喜歡她,想認識她。

這種感覺有些酸爽。

小楊生產大隊

溫柔下工的時候,與一群知青走在一起,有人撞她的手肘說,“那不是你家親戚嗎?”

溫柔遠遠望去,看清楚了,那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與他堂兄弟們在一起。

“嗯。”一如既往的溫聲細語,“我去瞧瞧,幫我把鋤頭帶回去一下。”

“去吧,去吧,要回來吃晚飯不?”身邊的女知青笑著問道。

“不用了,我去我親戚家吃。”溫柔笑著擺擺手。

轉身大步離開,最近媽媽來的少,她是知道的,每年這個時候,繼父與媽媽他們都很忙。馬上就要入冬,棉紡廠忙的不可開交。

可是弟弟也不來看自己,自己怎麼說也是她姐姐。真是個不討人喜歡的小子,看著就無法喜歡他。

要不是自己命不好,高中畢業就遇到了強製下鄉,她也不會現在還靠那個家。

那家人,除了媽媽對自己是真心實意,其餘的人都是虛情假意,哪怕同母的弟弟妹妹們也是。那個因為救人而好運留城的妹妹,從來就沒有來看過自己,真是沒點良心。

她看來啊,楊清那丫頭是裝的,什麼為了救人,托舉幾個孩子上岸,力竭傷到了手部的筋骨,一年半載的都乾不了重活,她看啊,就是裝的。為了躲避下鄉做知青。

就因為這個原因,楊清那死丫頭才不用下鄉。上麵特批的,還為此做出了解釋,說因為小英雄楊清救人托舉幾個孩子上岸,傷了手,做了重力的活,才被特批不用下鄉等等。

不就是一年半載嗎,那好了不是也可以下鄉 。憑什麼不用下鄉,在她看來更應該下鄉,去那些最艱苦的地方。

英雄嘛,就得吃苦。溫柔滿懷惡意的幻想著。

她朝楊家老宅走去,楊建華與堂弟們一起玩,已經看到了走來的溫柔,嘴巴撇撇,一點也不想見到這個二姐,一肚子壞水。

隻是人家已經走來,他也避不過,沒法子隻能站在曬場站著。楊家的其餘幾個男孩子見到溫柔,都齊齊撇嘴,一溜煙的跑進屋喊,“奶,那個會裝相的溫柔來了,怪會裝的,好討嫌。”

那聲音大的隔壁人家都能聽到,不遠處的一戶人家,撇嘴樂了。

楊家人不喜歡溫柔,全村人都知道。

不遠的隔壁都聽到了,更不用說是走到楊家曬場邊緣的溫柔。

眼睛裡閃過好些複雜的,仇恨的,屈辱的情緒。站在邊緣,深吸一口氣,然後給自己打氣,走了過去,一直走到楊建華麵前才說,“小弟,你怎麼還不回家,明天不上學嗎?”

“學校老師們要學習幾天,我們放假。”這樣的老師學習每月都有。

如果是楊清就明白怎麼會是,這前後兩年,都是這樣,在學校也學不到什麼知識。

“哦,那你在老家住幾天?”溫柔與楊建華說著話,眼睛去瞟著屋內,特彆是廚房。

她是知道的,每次楊建華他們一家人來村裡,楊家人都會做好吃的。

“明天上午走,怎麼,你休假也回去?”

“不,你三姐現在工作怎麼樣了,乾不乾的來?”看似關係,實則打聽消息。對於溫柔的套路,楊建華一向都曉得。

說到三姐,楊建華的小臉上有了笑模樣。“肯定做的來呀,又不是多複雜的事情。我三姐勤快聰明,話又不多,逗人喜歡,他們單位的同事都喜歡她。”

心裡還補充了一句:哪像你,隻會裝蒜。

聽到楊建華的話,溫柔氣的鼻子冒煙,但麵上依然溫溫柔柔,“是嗎,那就好。這樣我也不用擔心她。”

“擔心什麼,要你擔心啊。”突然在兩人身後,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說話的人是楊奶奶,渾濁的眼睛卻帶著利刃,像是要出鞘的一把利刃,隨時要收割眼前溫柔的小命。

嚇得溫柔不自覺的後退幾步,嘴裡還念叨著,“彆過來,彆過來,我不怕你的。”

此時,楊老太黑瘦的老臉扯出一抹微笑,“柔丫頭,你怎麼了,不舒服還是咋滴?”

越發的靠近了溫柔,伸手就要摸她的額頭,嚇得溫柔拔腿就往後跑,一路哭一路跑,後麵卻跟著一個老太太,跟著喊,“柔丫頭,你跑什麼,怎麼回事啊?喊你吃飯,你跑什麼,建華好不容易來一趟,喊你一起吃個飯,怎麼搞的好像我家要殺你一樣。”

老太太的高音喇叭,一路跟著跑,一路喊,路上的住戶人家都聽到了老太太的話。

一路跑回去的溫柔,人還沒有到知青點。楊老太的聲音已經清晰的傳到了知青點,屋內的知青們都聽的真真的。

知青們都是本省的知青,大多是本市轄區的城市的孩子與省城的孩子。本市的土話與省城不一樣,但全省的土話,就隻有本市的是最容易聽懂的,更靠近西南官話。

知青們都聽的很明白,那就是溫柔不知道又鬨怎麼幺蛾子,去了楊家,又跑了回來。還一邊哭一邊跑,老太太跟著不明白也跑了過來。

紛紛走出來,看著一前一後進知青點的一老一少。

“怎麼了,溫柔你怎麼了?”問話的是與溫柔一起的女知青。

眼神有些不善的看著楊老太太,全村人都知道楊老太一家不喜歡拖油瓶的溫柔。

這是全村都知道的。

為此,他們與溫柔說起楊家也隻說你親戚。

不說親人。親戚與親人的區彆可是很大的。

“嗨,你個小丫頭乾嘛呢?這樣直勾勾的瞪我老婆子乾啥?我乾了什麼壞事,殺人了還是打人了?”

楊老太回瞪一眼那殺氣騰騰的女知青,不知道想到什麼,又好笑的說,“你們這些個學生娃娃,真是有意思。

原本我就是想等柔丫頭到安全知青點後,問個話就走。看你們這樣難不成以為我欺負了她不成?”

有一個一直用眼神不停瞄溫柔的男知青,聽到楊老太太的話,突然吼道,“難道不是嗎?悄悄你們把小柔欺負成啥樣,大晚上的每個馬燈,一個人就這麼跑了回來,多危險啊?”

“你們不欺負她,她會這麼跑嗎,又不是吃多了撐的 ?”

楊老太一拍大腿,裂開嘴哈哈笑起來,“哪個丫頭進屋幫老婆子搬條高板凳來,你們年輕人跑一路不累,我個老婆子可是累了。等我歇口氣,再好好的問問你們這群隻學知識不懂禮貌的學生娃子。”

一直站在大門邊的一位女知青,默默不說話,進屋給楊老太搬來高板凳,放在老太太身側。

老太太一把拉過高板凳,坐下,仰起頭問道,“今兒柔丫頭去我家,可是我們家請的她?”

“那不是。”之前幫溫柔背鋤頭回來的女知青最是明白這點,搖頭回答。

“好,有個說實話的。那今天老婆子就好好為我楊家正名正名。我們好好說道說道,為什麼楊家人不喜歡柔丫頭。”

老人的眼裡閃過後悔,但很快堅定的望著一直沒有說話,抱著一個女知青一直嚶嚶嚶的溫柔。

可能察覺到了什麼,溫柔放開那位女知青,擦擦眼淚,裝作堅強的轉身說,“楊奶奶,您又想編造什麼?”

“嗬嗬,我編造。好好好,今兒,我與你們年輕娃子說說,你們有些也是市裡的,知道柔丫頭的家在哪兒,等冬天有假的時候回城,你們去棉紡廠家屬院打聽打聽。我可有編造什麼?謊言終究是謊言,經不起人問經不起人查。

你們回城不需要查,隻需要問就是。

為什麼我們一大家子不待見柔丫頭。很多人不明白,以為是我家不講道理嫌棄她是拖油瓶。

還真不是,我與老頭子是文盲,不識幾個字,也就是剛解放那幾年,上過掃盲班。才識幾個字。

我們不識字,不代表我們就不講道理。我家老大與柔丫頭親媽結婚時,一人帶了一個孩子,都有拖油瓶。他們兩的另外一半都是因病亡故,這條件般配。

我們家要是嫌棄她是拖油瓶那我家大孫子也是人家母女人為的拖油瓶,就是因為都有一個 ,大哥不笑二哥,彼此一樣。剛開始,我們一家待柔丫頭雖然不如親孫子,但也不差。

甚至說要比那些重男輕女的人家好太多。明麵上我孫子有的,柔丫頭也有。這也是怕人家說什麼那什麼此什麼彼。

明麵上一碗水大致上要端平不是。當然,還是有差彆,親孫子肯定在心裡要親些,我也不藏著掖著,沒啥好藏的。

就如我家現在不喜歡柔丫頭一個樣,我們表現在明處。

為什麼不喜歡柔丫頭,這還的從她媽後麵與我家老大又生了孩子開始,不是生了孩子,有了親生的就不喜歡柔丫頭。

後麵她媽又生了一個閨女,一個兒子。

你夫妻兩都是蠢貨,不是一般的蠢。說出來不怕你們娃子們笑話,真是蠢到我沒法說。

又生了兩個孩子,前麵一人一個。一下子四個孩子,家裡是兩個大人上班。日子自然沒有兩個孩子時那麼好過,我家老大,把最小到兒子看得重,但更疼他前麵的大兒子,總覺那孩子沒了親媽,他這個做爸的得多疼疼孩子。

柔丫頭的媽也是,最小的兒子是她唯一的兒子,以後要靠她養老。但柔丫頭已經沒了親爸,她這個做親媽的不能委屈了她,就加倍的疼柔丫頭。

如果隻是這樣,倒也沒有什麼,那是做父母的決定,與孩子沒有關係,我也不會討厭柔丫頭。

夫妻倆都看重最小的那個孩子,卻最疼那個失去另外一半父母的孩子。他們獨獨忘記了還有一個閨女,那是他們結婚以後生的第一個孩子。

我那可憐的孫女爹不疼媽不愛,小小年紀一個人包攬全部的家務活。吃的最少穿的最差。住的最差,有些鄉下的女孩子都比她過得好。

讓我們一家不喜歡柔丫頭的事,不是因為她受她媽媽發寵愛讓我們不舒服。是因為她不受寵,是因為她被寵的變成了一個極其自私自利,還有滿腹心機,小小年紀就在家裡耍計謀,害她那個同母的妹妹。

背地裡在她媽媽麵前告我孫女的狀,然後在我兒子麵前又充好人。害的我那個老實不說話的孫女,一天比一天沉默,膽子從好笑好動到幾個月之前見人就害怕就發抖。

不敢說話,過年在我家裡吃口指甲蓋大點的肉都要悄悄柔丫頭的臉色。見沒有人注意到她,才敢悄悄的張開嘴吃,你說對於這樣的不是親孫女的孫女,你們能喜歡的起來嗎?喜歡嗎?

我小孫女即便在家看被忽視被她姐姐欺負,可心底善良。

幾個月前,路過河邊,三個孩子溺水,她明知道自己瘦巴巴的,可能下去了就起不來,可孩子跳了下去,幾個孩子,都白白嫩嫩的,她把孩子們一個個托舉起來,就這樣傷了手上的筋骨。

醫生說一年半載或者更長時間都做不了重活。

下鄉也不能做農活,平日看起來能端碗吃飯,能短暫提個幾斤十斤的,但時間不能超過幾分鐘。

這樣對養傷不利,為此特批她留城,國營飯店特招她去上班。

這本是一件好事,我多高興啊。可有人還興風作浪與她那偏心的媽媽私底下商量,要與妹妹互換,她進城上班,我那親孫女來老家下鄉,還說什麼那是我老楊家的親孫女,到了農村我們一大家子肯定會幫她。

你們說這樣的人心思惡毒不,惡毒不。”說完,老太太的厲眼直直的盯著溫柔。

嚇的溫柔呆愣了會兒,就這麼一會兒,讓她錯失了辯解的機會,也讓她昔日好不容易豎起的小白花人設崩的一塌糊塗。

見小白花溫柔還沒有反應過來,老太太再接再厲,繼續說,“我家小孫女,多乖巧多懂事的一丫頭,差點就被她那偏心狠毒的媽,還有惡毒自私的姐姐給害了。要不是老婆子我發現的早,現在你們可能看到的就是一個胳膊徹底毀掉的瘦巴巴的小丫頭住在這知青點。你說,這名字聽著溫柔,咋那心就那麼黑呢?”

“難怪,我說楊嬸子你就咋那麼看不上這溫柔與你那大兒媳呢,我就說嘛,嬸子你一向不是那惡毒人啊。”知青點的籬笆院外,圍了兩圈的人。

全是聽到楊老太的聲音趕過來看熱鬨的,還有人端著飯碗趕過來的,邊吃邊看。

“你胡編亂造,你汙蔑我。就因為我是拖油瓶,你們一家就比待見我,現在還汙蔑人,你們一家人太壞了……”溫柔反應過來以後,就大聲嚷嚷,到後麵有些歇斯底裡,表情豐富,麵目猙獰。

“汙蔑你,剛才去我家是我們請的你還是你自己主動的。我看在你是我親孫子的同母姐姐的份上,讓你進屋吃飯,你是怎麼做的,突然裝相,轉臉就一臉傷心的哭著跑出我家曬場,你這是乾什麼,想告訴知青們什麼,是不是在不否認不承認默默流淚的情況下坐實我家欺負你啊。

你說啊,說啊,我家是不喜歡你。但也沒有罵你打你,欺負你吧。

你做出這個樣子給誰看,給誰誤會。是不是以後隻要你的事,但凡不好的是不是就可以按在我家,讓我家百口莫辯。

這不是你與你那媽一慣的伎倆嗎?我家老大蠢,可我不蠢,你們母女倆怎麼個意思,打的什麼主意,彆以為我不知道。隻要我不死,你們母女倆就休想打我楊家人的歪主意。哼,跟老婆子耍心眼,你還嫩著呢。

當年,就是遇到鬼,子,我都不怕。更彆說你們母女倆。”

說完,對著知青點的一群呆傻知青們說,“你們這些憨娃子,長長心吧,擦亮擦亮眼睛,以後彆被一些壞人當木倉使。

這就算是經驗教訓,也積累個經驗,彆一天到晚被人騙。以後遇到這種看似無害柔弱不堅強的女孩,多長個心眼。

真正的無害的小姑娘,即便柔弱,但很堅強,從不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人誤會。也不會不要臉的讓人一些男娃子追在屁股讓他們幫忙做事。無害的小姑娘都有羞恥心,也有那個什麼尊嚴,不會像某些女娃子,玩弄彆人。”

楊老太是鐵了心想一下子把溫柔的假麵撕開給大隊所有人看,讓她不得輕易回城,在村裡自己一家看著是膈應。但好過讓她回城禍害小孫女。

那孩子就是一個老實坨,真是的,現在一心撲在工作上。

做事那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認認真真。

小丫頭那,她前段時間才去過,給小丫頭送菜。那丫頭上班的時候一直忙個不停。

彆的國營飯店的工作人員對吃飯的人,那態度差極了。可清丫頭麵對那些吃飯的人,老的少的小的,窮的富的,都是一個態度,笑眯眯的。

她就在國營飯店的一個角落坐了一個中午,那些常來的客人見到清丫頭也是一個個的笑眯眯,進門就喊:楊清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