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乾掉渣男當皇帝7(1 / 2)

棍子一下接一下打在身上, 悶悶作響, 敲得人心頭發暈。

最開始時候, 阮梨還慘叫出聲,到最後, 卻連出聲氣力都沒有了, 一團軟肉似癱在長凳上, 在疼痛中暈死過去。

整整三十杖, 一個成年男子都承受不住, 更不必說阮梨這樣嬌弱女子了, 她後背沁出血來,染紅了那身繡了牡丹華貴衣裙,恍若鳳凰泣血,有種絕望淒豔。

張氏是不會憐惜她,看她這般淒慘, 心裡隻覺快意, 一聲一聲數到三十, 這才意猶未儘停下,向那女官道:“皇後娘娘既然召見,斷然沒有叫她等著道理, 豈容這小娼婦這麼拖延下去?”

就這件事情, 女官意思與她一致, 點點頭, 向行刑之人道:“把她弄醒。”

嬤嬤自袖中取出一套包裹緊密銀針, 隨手抽了一根, 在阮梨穴位上刺入,她秀麗眉頭皺了幾下,慢慢睜開眼來。

“醒了?那就走吧。”女官道:“皇後娘娘還等著呢,太子殿下此時也在娘娘殿中,你不是想見太子殿下嗎?”說完,便緩步離開。

阮梨受了刑,此次又被銀針刺醒,但覺麵頰腫痛,兩腿無力,竟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張氏忒看不上她這股嬌柔勁兒,皮笑肉不笑看了她幾眼,道:“我勸你彆再耍小聰明,我可不吃這一套,就這三十杖,好生將養還能緩過來,要是叫人提著頭發拖進去,興許你腿就廢了!”

阮梨看她飽含仇恨陰鷙麵孔,下意識打個冷戰,心知這群人不會對她心軟,更不會因為李元毓而對她有所優待,便隻含恨忍下,扶著幾個女婢手,步履艱難跟了上去。

……

李元毓被宮人請到皇後殿中,心底不免有些詫異,他雖也時常前來問安,但除去那幾個固定時候,都是太子妃到這兒來儘孝,冷不丁被皇後傳來,心下不免有些打鼓。

“母後,”心下如此嘀咕,他臉上卻不顯,畢恭畢敬向皇後施禮,又恭謹道:“您今日怎麼有閒暇傳我到這兒來?”

“太子,一直以來,本宮都覺得你是個好孩子,孝敬父母,友愛兄弟,所以才向陛下保舉,冊封你為皇太子,這幾年過去,你確做不錯。”

皇後平靜注視著他,神情中帶著淡淡審視:“隻是這些時日以來,你所作所為卻叫本宮覺得,當初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決定。”

李元毓聽她說罷,已是冷汗涔涔,忙跪地叩首,道:“叫母後憂心,是兒臣之過,望請母後寬恕!”

“張氏原本隻是四品美人,因為你被冊封為皇太子,她才母以子貴,晉封德妃,這並不是因為她品行出眾,足以教化宮嬪,隻是因為她是你生母,為了儲君顏麵,陛下和本宮有意為之,可接下來發生事情你也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麼?”

皇後麵有慍色,並不叫他起身,怫然道:“欺淩宮嬪,屢生是非,她娘家人,從弟弟到侄子,沒一個省心,這也就罷了,到最後,她居然敢在本宮麵前行刺太子妃!你說,她還有什麼不敢乾?!”

李元毓無言以對,隻得再次叩頭,央求道:“母後向來慈悲,那畢竟是兒臣生母……”

“我知道她是你生母,所以即便你出言袒護,也未曾說什麼,可是,”皇後說到此處,不禁頓了頓,她深吸口氣,神情中怒色更盛:“可是這一回,你又在外邊做了什麼混賬事?!”

李元毓冷不丁被她說了幾句,壓根就摸不著頭腦,不明所以道:“兒臣不知,請母後明言。”

“你從江南帶回來個什麼人,安置在哪兒了?”皇後冷冷一哂,道:“還要本宮繼續說下去嗎?”

李元毓聽她這麼一說,便知道是阮梨事情泄露了,忙道:“是兒臣錯!兒臣此次出京,在江南遇上阿梨,對她一見傾心,便將她帶回京了,兒臣這便差人去帶她來,向母後磕頭問安。”

“不必了,我可受不起,”皇後嗤笑道:“那是你明媒正娶,拜過堂外室,幾百年遇不上一個奇人,怎麼能向本宮磕頭問安呢。”

李元毓聽得心頭一跳,知道此事已經犯了皇後忌諱,想出口解釋,又不知該從何說起,訥訥半日,才勉強道:“是兒臣昏了頭,卻與阿梨無關,母後若怪,便隻怪兒臣一人好了……”

皇後見他如此袒護阮梨,心下怒火更盛,狠狠一拍桌案,怒道:“太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阮氏女不過是個外室,你竟跟她拜天地,做夫妻?你把太子妃放在哪裡?把臨川長公主和延平郡王放在哪裡?又把陛下和本宮、祖宗家法放在哪裡?!”

李元毓聽她說如此之重,額頭汗意更重,又是叩首,謝罪道:“是兒臣昏了頭,做出這等混賬事,必然是要與太子妃致歉,也請母後諒解,寬恕兒臣這一遭……”

皇後笑了一下,雙目緊緊注視著她,道:“也就是說,你已經知錯了?”

李元毓在地上跪久了,眼前不禁有些發花,他厭惡皇後這種高高在上語氣,卻又無可奈何,強忍著這種屈辱,應聲道:“是,兒臣知錯了。”

“事到如今,你還在騙本宮!”皇後怒極反笑,抓起手邊茶盞,揮手砸了過去:“那阮梨是什麼身份,你當本宮不知道嗎?一個山匪之女,你竟也肯納,真是什麼臟臭都不嫌棄!”

茶盞砸在李元毓身前,伴隨著一聲脆響,熱茶與碎瓷一道濺上了他臉。

李元毓感知到了細密疼痛,卻不敢擦,隻叩首求饒道:“母後明鑒,阿梨她,她不是那樣人,她善識大體,人也聰慧,並非那些狡詐奸猾之輩……”

“你倒是很會心疼人,”皇後語調中含了三分譏諷,道:“與太子妃大婚也有六七年了,就不曾見你這樣體貼過她。”

李元毓被她說一陣訕訕,僵硬笑了一笑,沒再搭腔。

皇後給了他一次又一次機會,李元毓卻始終不肯說實話,她催一下,他往外擠一點,擠到最後,她也覺得心涼了。

隻是一個阮梨,一個山匪之女,就叫他把結發妻子忘到九霄雲外去,這樣一個人,真能承繼大統嗎?

皇後有些遲疑,隱約有些後悔了,她幾不可聞歎口氣,道:“阮氏女有多好,本宮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還是去跟你母親慢慢說吧,本宮想著,她是一定能理解。”

李元毓聽得心頭一堵,擔憂與不安密密麻麻爬滿了心臟。

皇後卻不再理他,淡了神色,吩咐宮人道:“去各宮走一遭,叫太子妃和其餘正經主子過來,本宮有話要說。”

李元毓一顆心不禁提了起來,強笑道:“母後既還有宮務處置,兒臣實在不便久留,這就告退了……”

“你留下,”皇後注視著他,目光無波無瀾:“你不在這兒,他們來此,也就沒意思了。”

李元毓心頭已經有些些許猜測,卻也無從拒絕,不禁暗恨自己此刻無力,站起身,咬牙站到了一側去。

燕琅為首,與皇帝宮嬪和東宮妃妾抵達皇後宮中時,正巧遇上張氏和皇後身邊心腹女官帶了阮梨前來,抬眼一掃,就見阮梨兩頰腫脹,步履艱難,叫兩個女婢攙扶著,才能勉強行走。

張氏滿臉冷笑,跟個螞蚱似左右蹦躂,不時過去冷嘲熱諷幾句,見阮梨走得慢了,還近前去踢幾腳,推幾下。

燕琅差點笑出聲。

係統也感慨道:“一物降一物啊,張氏還真是個人物,硬是把阮梨折磨成這樣。”

燕琅笑道:“垃圾是放錯地方寶藏,全看你怎麼去用它了。”

係統不懷好意笑:“就是不知道李元毓怎麼平衡自己親娘和小情人關係了。”

燕琅有些幸災樂禍,臉上卻不顯山不露水,宮人入內通稟時候,穆良媛小心翼翼道:“娘娘,皇後娘娘傳召咱們過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