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乾掉渣男當皇帝9(2 / 2)

“是啊,”其餘幾個宮嬪也憤憤道:“都沒出孝期呢,就勾著殿下出宮,也忒不要臉了!”

經此一役,阮梨再也沒有往上爬可能性,因為李元毓沒了生育能力,她連兒子都不會有,更不可能母以子貴。

燕琅愜意笑了笑,說:“左右隻是寶林,位分在你們之下,有什麼可擔憂?”

眾人微鬆口氣,默不作聲跟著走了會兒,穆良媛才忍不住道:“方才那一出兒,可真是精彩。”

其餘人想起那一場大戲,從母子互撕到張氏diss狗男女,皆是忍俊不禁,空氣中充滿了快活氣息。

燕琅帶著人往後走,半路上正好遇上奉令前去太醫,一道返回東宮,便聽侍從道:“太子殿下抱著那位姑娘到正殿去了。”

東宮眾人聽得變色,穆良媛也氣跺腳:“正殿是什麼地方,豈是她能去?”

燕琅眉頭擰個疙瘩,卻不做聲,將一眾宮嬪打發走,進殿之後,便見阮梨臉色蒼白躺在塌上,人事不知,李元毓握住她手,神情焦急等待:“太醫還沒有來?”

燕琅站到他麵前去,擋住他視線,徐徐道:“殿下是想要阮氏死嗎?”

李元毓剛剛才丟了這樣大臉,阮梨又遭了這等磨難,正是最忌諱“死”字時候,聽罷輕聲責備道:“阿蕤,不許胡說。”

“不是我胡說,而是殿下把母後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她指了指身後正殿牌匾,語重心長道:“阮氏隻是寶林,怎麼可能進入正殿,且在此處養病?母後之前還三令五申,不許給她超過身份規製待遇,若知曉此事,怕是立時便要處死阮氏了。”

李元毓方才被急昏了頭,何曾想到此處,被她點醒之後,心下凜然。

“殿下,你今日違逆皇後娘娘次數實在是太多了,且此事決計瞞不過父皇,”燕琅目光擔憂,關切看著他,道:“此時母後有了處置,父皇大抵懶得再管,但你若是連母後話都不聽了,公然違抗她意思,你猜父皇會怎麼做?”

李元毓後背發涼,冷汗涔涔,忙握住她手,道:“阿蕤果真是我賢內助,若非你著意提醒,父皇那兒我決計過不了這一關!”

燕琅賢淑笑了笑,沒有做聲。

阮梨不能呆在東宮正殿,但終究是要有個地方停歇,她隻是七品寶林,去太子書房臥房純屬找死,但地段好些宮室,卻都被東宮妃嬪占了,李元毓素日裡極少理會這些瑣碎宮務,一時之間,竟想不起何處還有位置安置阮梨。

他麵露難色,哀求般看向了妻子。

燕琅又是一笑,說:“進殿之前,我叫人打掃了一間屋子出來,要不,就叫她去那兒住?”

李元毓忙不迭抓住了這根繩子:“都依你便是。”

說是一間屋子,那還真是一間屋子,在最偏僻角落裡,走進去一眼就能看完,簡單明了很。

房間朝北,原本是用來放置那些怕曬雜物,外邊兒晴空高照,這裡邊兒卻還有些潮濕,內侍們正忙內門外,把亂七八糟東西往裡搬,還有人不知從哪兒挪了張舊床過來,停在外邊兒,等裡邊收拾完了,再抬進去。

李元毓抱著昏迷不醒阮梨,目光有些嫌棄道:“這如何住得人?”

燕琅卻也不同他解釋了,隻目光柔情看著他,規勸道:“我想過了,什麼太子、太子妃,都是虛名而已,哪裡比得上一家人和美安樂?不如就去向父皇明言,殿下不做太子了,我也不做太子妃,咱們搬出宮去,也沒那麼多規矩,想住多大地方,就住多大地方,殿下,你說好不好?”

李元毓臉都綠了,撫慰拍了拍她手,僵笑道:“這屋子就挺好,符合阿梨身份。”

燕琅滿意笑。

這屋子約莫有個三十平,床跟桌椅挪進去之後,再進幾個人,就覺得擠得慌。

李元毓心情複雜把阮梨放到那張舊床上,便傳了太醫前來診脈,給阮梨開了內服外敷幾種藥物之後,便去一邊兒書寫藥方。

燕琅關切看著李元毓,忽然道:“殿下臉色也不太好,叫太醫一起看看吧,不然,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李元毓對她又歉疚,又感激,向她溫柔一笑,道:“太子妃有心了。”

太醫聞聲近前,手指搭在他手腕上,過了會兒,正準備將手收回時,臉色卻變了。

他有些惶恐看了李元毓一眼,重新把手指搭在他脈上,約莫過了半刻鐘有餘,才顫抖著把手收回。

李元毓被他這作態惹得心頭哆嗦,燕琅也適時顯露出幾分擔憂,到底還有所顧及,吩咐周遭侍從退下後,這才寒聲道:“可是太子殿下身體有所不妥?!”

“臣不敢貿然決斷,”太醫顫顫巍巍跪下去,道:“請太子妃娘娘再請幾位太醫前來,一同問診。”

這話一說,李元毓就跟被判了死刑似,險些當場翻個白眼兒暈過去。

燕琅臉色也不好看,當機立斷道:“先回正殿去,呆在這兒也不像話。”

阮梨確重要,但跟自己性命比起來,那就什麼都不是了。

李元毓頭腦中一片空白,腳下虛浮,搭著妻子手,離開了這間背陽屋子。

另外幾個太醫很快就到了,聯合診脈之後,終於麵帶難色跪伏於地,顫聲道:“太子殿下仿佛,仿佛已經……”

李元毓跟個癡呆似,木然看著他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燕琅便催問道:“太子殿下到底是怎麼了?!”

幾個太醫把心一橫,道:“太子殿下他,仿佛已經沒有了生育能力……”

身為儲君,卻沒有誕育後嗣能力了?

李元毓聽得不是致命病,臉色略微好些,卻也好不到哪裡去,身體戰栗幾瞬,忽然暴怒道:“為什麼現在才發現?太醫院是乾什麼吃?!”

人平白無故,怎麼可能會不能生育?

是誰害了他?!

是誰要害他?!

太醫知道此事牽扯甚大,俱是噤若寒蟬,低著頭道:“太子殿下似乎是服了一種極其罕見毒藥,隻是潛伏期比較長,當能夠被發現時候,卻也晚了……”

李元毓目光閃爍不定,道:“大概是什麼時候開始?”

太醫道:“大概,快三個月了。”

不計女兒,李元毓膝下隻有三個兒子,太孫李衡,三子李衍俱是太子妃所出,次子李敬是良娣何氏所出,若無意外,必定是太孫繼位,太孫若有恙,便是嫡次子李衍。

最開始時候,李元毓有些懷疑妻子,畢竟自己不能生育,妻子是最大受益者,但現下聽太醫說事情發生在三個月之前,卻將那懷疑全盤推翻。

三個月之前,他人還在江南,中毒怎麼可能跟妻子有關?

或許是他那些皇兄皇弟,有人沉不住氣了。

同為兄弟,居然對他下這種毒手,真是下作!

李元毓目光陰鷙,卻忘了自己甚至曾經對剛出生兒子下過毒手,他麵色陰沉不定,在內殿中轉了幾圈,忽然想起另一事來。

他與阮梨定情之後,也曾在江南遇見遊離四方七皇子李元術,那時候,李元術便對阿梨很是欣賞,臨彆之時,還把自己過世母妃留下玉佩送給了阿梨。

李元毓當時便有些不快,隻是阮梨卻說他們隻是朋友,並無曖昧之情,故而不曾多想,但現下回頭細思,那時機卻也太巧了些!

李元毓喉頭有些發堵,臉色更是鐵青,陽光灑在他臉上,反射出一種奇異淡綠色光芒。

他一把抓住太醫衣襟,把他拖到了阮梨所在那間屋子裡,咬牙切齒道:“你,來幫她診脈!看看她是否曾經有過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