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當我成為盛世白蓮8(1 / 2)

從武成寧的住處到餘家的彆墅, 大概有三十分鐘的路程, 司機把她送過去, 燕琅說了聲再見, 到客廳一看時間, 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

餘父跟餘川一起去公司開會了,餘母因為女兒的婚姻問題糾結了這麼久, 好容易巨石落地, 今天約了幾個朋友出門去做美容, 好在她還記掛著女兒, 臨走的時候怕女兒回來沒飯吃,特意叫廚房準備著,這會兒燕琅回來了,倒是正好能吃點熱乎的。

老鴨湯, 鳳尾蝦,再加上一籠蘇州湯包,燕琅吃了個溝滿壕平,優哉遊哉的上了樓, 躺在柔軟的床鋪上刷了會兒沙雕視頻,就曬著太陽睡起了午覺。

她這裡是自在,阮均尚那兒卻是炸開了鍋。

一千多億的家產沒了, 阮家的公司瞬間改了姓,好容易找到慕石曾這個肯幫忙的,卻反倒害他搭進去兩百億,慕石曾當場就翻了臉, 指著阮均尚開始罵娘。

阮均尚失魂落魄的走出酒店,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垮了,慕石曾鐵青著臉坐車離去,林寧怕這個老朋友出事,倒是還陪在他身邊。

“回去吧,均尚,人這一輩子,哪有過不去的坎兒……”

這話林寧自己說著都覺得燙嘴,也就中途停下來了——一千多億的資產說沒就沒,他要是攤上這事兒,隻怕當場就得瘋。

阮均尚一句話也不說,灰頭土臉、不辨方向的往前走,林寧看他這樣不是辦法,叫司機過來,好歹把人拖上去,帶著回了阮均尚和秦芳桃的住所。

門鈴響了幾聲,秦芳桃趿拉著拖鞋飛快的出現在門前,溫柔的攙扶著阮均尚進去,完事後又小心翼翼的問林寧:“談的怎麼樣呀?”

在林寧心裡邊兒這就是個禍頭子,要不是她不要臉跟阮均尚攪和在一起,這些事兒還真就不會發生。

“跟你有什麼關係?”他看不起這種女人,冷著臉說:“出來賣的貨色,真當自己是當家夫人了!”

秦芳桃早就把自己當阮家夫人了,這會兒聽林寧說的這麼不客氣,臉上就像是當眾挨了一耳光似的,火辣辣的。

畢竟有求於人,她也沒敢反駁什麼,勉強笑了一下,站起來去給阮均尚倒水了。

林寧坐在這間裝修華麗的客廳裡,再想起阮均尚所經曆的事兒,也真是覺得諷刺,再見阮均尚跟個死人似的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自己也覺得沒趣,安慰了他幾句,起身道了告辭。

他走了,阮均尚隱忍了一晚上的眼淚才掉出來,父母一輩子的心血,自己的所有財富都化為烏有,沒經曆過的人怎麼可能明白這種滋味?

尋常人丟了一百塊都要心疼大半天,更彆說是一千多個億了。

他捂著臉失聲痛哭,聲音悲愴至極,秦芳桃聽見動靜,趕忙跑過來安慰:“沒關係的均尚,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阮均尚是真心喜歡秦芳桃的,不然也不會豁出去自己的名聲不要,冒著得罪餘家的危險,死活要跟餘薇離婚,娶秦芳桃過門。

可話又說回來了,他之所以肯那麼乾,無非也就是因為如果真的離婚,痛苦難過的人是餘薇,而不是他自己,相反,他能夠跟心愛的女人雙宿雙飛,美的不得了呢。

可現在他破產了,事情也就完全不一樣了。

要不是因為自己決意離婚,餘薇就不會狠下心腸給自己設套,算計走阮家的千億家產,可再往前捋一捋,自己為什麼非要離婚?

還不是秦芳桃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自己,攛掇自己拋棄餘薇,給她一個名分!

阮均尚不肯承認自己的花心和無恥,而是選擇將所有的錯誤都推到秦芳桃頭上——他收拾不了餘薇那個賤人,難道還收拾不了一個秦芳桃?

“賤人!”

他一巴掌扇在秦芳桃臉上:“要不是因為你,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地步?你還有臉跟我說什麼會一直陪著我……要不是因為你,薇薇怎麼會跟我離婚?!”

一直以來,秦芳桃見到的阮均尚都是溫柔款款的貴公子,何曾有過這樣冷酷無情的時候,她怔楞了半分鐘,才捂著臉哭了起來:“你怪我?當初難道是我逼著你跟我好的?還不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秦芳桃看阮均尚這反應,就猜到那千億家產隻怕是黃了,然而哪怕是家產沒了,現在他所擁有的這些也足夠他們倆富泰的過小半輩子了。

在首都有一棟小彆墅,這是多少人奮鬥一生都難以達到的目標?

她先是悲情控訴了兩句,然而又柔下身段,半跪在他麵前,埋臉在他膝頭,哽咽道:“我知道你心裡煩悶,知道你心裡苦,隻是不要說那些氣話傷害我們倆的感情,均尚,我們是因為愛情而結合在一起,不要因為世俗的金錢而分開,好嗎?”

世界上不在乎金錢的有兩種人,第一種特彆有錢,第二種特彆窮,從前阮均尚是第一種人,當然願意玩那些無病呻吟的愛情遊戲,現在家產沒了,一夜回到解放前,哪裡還有心思陪著秦芳桃磨磨唧唧。

“就是這副嘴臉,”他一腳把她踢開,冷笑道:“當初你不就是這樣勾引我的嗎?薇薇真心拿你當朋友,你失戀了,沒有地方去,她就叫你到家裡去住,結果呢?你個**轉頭就勾引了她的丈夫!”

秦芳桃猝不及防,被他一腳踢中心口,前不久剛隆的胸頓時一陣悶痛,她沒想到阮均尚會對自己動粗,眼睫掛淚,難以置信的看了他半晌,忽然明白了他的打算。

他想把自己一腳踢開,然後去找餘薇複合!

秦芳桃猜出他打算來,心下不禁一陣諷刺,也懶得再裝什麼溫柔體貼的樣子,扶著地慢慢坐起來了。

“阮均尚,你說我賤,說我騷?那你這個跟我搞在一起的男人算個什麼東西?”

她反唇相譏:“是,我挖了餘薇的牆角,當了小三,我下賤,我不要臉,可你呢?你結婚了,你是有婦之夫,你背著餘薇跟我上床,跟我雙宿雙飛,你就那麼偉光正?阮均尚,你這是出軌,是人渣,你也是個賤人!”

秦芳桃一直以為阮均尚是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正如同阮均尚一直以為秦芳桃是個溫柔靦腆,歲月靜好的姑娘,現在忽然間撕破了最後一層遮羞布,真正的麵對對方假麵時,他們都有轉瞬的猝不及防。

“好,你終於肯承認了!”

阮均尚不理會秦芳桃對自己的控訴,而是冷笑著說:“你根本就是妒忌薇薇,妒忌她的家世,妒忌她的丈夫,所以你處心積慮的接近我,誘惑我,想取代她成為阮家的女主人,你這個賤人!”

秦芳桃簡直要被氣笑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要真的對餘薇一心一意,我能勾引得了?阮均尚,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阮均尚被她戳破了那點心思,惱羞成怒,抓起餐桌上的花瓶,徑直砸了過去。

秦芳桃驚叫一聲,捂著頭軟軟的倒了下去,她意識朦朧了幾瞬,頭腦中嗡嗡作響,察覺到有什麼東西順著麵頰慢慢的流下來,抬手去摸,卻是一手的血。

“——啊!”

秦芳桃又是一聲尖叫,發瘋似的撲上去跟阮均尚扭打在一起,等到分開的時候,她頭上少了幾縷頭發,阮均尚臉上也多了幾道抓痕。

在殘酷的現實麵前,這對曾經的愛侶不歡而散,從此視彼此如仇寇。

秦芳桃太知道阮均尚的尿性了,看他對自己動手,一口一個賤人叫著,就知道這狗男人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了。

她也算警覺,知道自己沒名沒分,分不到一毛錢,就想帶著過去阮均尚送給她的那些禮物一走了之,重頭再來。

阮均尚看她上樓去收拾東西,哪裡肯善罷甘休,他還想著把這個碧池踩到泥裡去向餘薇謝罪呢,當場就又打起來了。

女人的體力很難跟男人相抗衡,秦芳桃當然會吃虧,好在她也不傻,拚命把阮均尚推出去,反鎖上門之後打了電話報警。

警察到了地方一看,秦芳桃就開始哭,兩個男警察把阮均尚控製住,女警則在秦芳桃身邊安慰她。

秦芳桃是女人,而且身上又有傷,頭上被花瓶砸破了,滿臉的血,看著就叫人同情,相比之下,阮均尚就沒有那麼討喜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幾個小警察,就跟我談法律?”

他神情倨傲,冷笑道:“出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阮均尚?我爸爸跟你們局長是老同學,我還得管他叫一聲叔叔呢!”

阮均尚活靈活現的展現出一個龍傲天的基本素質,然後就被警察以家暴和妨礙執行公務為由,帶回了派出所。

林寧剛回家沒多久,跟妻子唏噓了幾句阮均尚的悲慘人生,就接到當事人在派出所打過去的電話了,接起來聽了幾句,簡直要懷疑人生。

“我不是剛送你回家嗎?怎麼就進局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