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龍傲天21(1 / 2)

燕琅說了聲:“進來吧。”然後便與霍潤匆忙起身穿衣。

小公子推門入內, 麵有急色:“外邊兒來了好些人,身份不明,都帶著兵刃,似乎來者不善……”

燕琅道:“有多少人?”

小公子道:“有近百人之多, 我聽他們說話,好像後邊還有援軍……”

燕琅三兩下將衣衫穿好,蹬上靴子的時候心裡也在思量:這群人是什麼身份, 為何而來?

是衝著她來的嗎?

她一路隱瞞身份到此, 知道身份的也就是同行之人, 如果真是來找她的,那就說明禁軍之中多半出了奸細。

來人便有近百之多, 後邊還有援軍,加之禁軍內部情況未明, 此時實在不宜多做糾纏。

燕琅思量的時候,霍潤已然有了決斷, 將皇太女的手遞給小公子,他正色道:“阮侍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今夜實在不宜冒險, 你帶女君先行離去, 往最近的駐軍軍營中去,免得所有人一起出動,引人注目。”

事出緊急,小公子也不同他客套, 向燕琅道了聲“冒昧”,抓起大氅披在她肩頭,便要帶人離開。

燕琅抬手止住他動作,問霍潤道:“我們走了,你怎麼辦?”

“這些人是否是為女君而來,尚未可知,再則,我並非孤身一人留於此地,有禁軍照應,想也無礙。”霍潤推著她出門,叮囑道:“女君萬事小心,無需擔憂於我。”

禁軍加起來也不到二十人,外邊兒情況未明,硬碰硬顯然不是什麼好法子,燕琅略一思量,便點頭應允,囑咐霍潤多加小心,自己則與小公子悄悄離開驛館。

他們的住處原本就臨近院牆,出去就是官道,二人身手矯健的翻過院牆,便見外邊兒已然密密的圍了近百人,看身上裝扮並非官軍,手中執著兵刃,已然見了血。

遠處有人手持火把趕路,放眼去看,夜色中宛如一條明亮的火龍。

燕琅與小公子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出了幾分擔憂,不欲驚擾這群人,他們連馬都沒騎,便順著驛館後的小路悄無聲息的離去。

雨下的淅淅瀝瀝,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然而距離此地最近的軍營卻還有將近一日的路程,更不必說他們根本沒有坐騎,隻靠腿不知要走多久。

外邊兒還下著雨,風一吹實在是冷,燕琅好歹還圍著大氅,小公子卻是輕裝簡行,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周身衣衫都被夜雨打濕了。

他不吭聲,燕琅也沒察覺,山路崎嶇難行,她不經意間在小公子手背上搭了一下,才察覺他身體冷的嚇人。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樣子,路也越來越難走了。

燕琅看這樣不是辦法,目光四下裡轉了轉,忽的發現山坡下有一處隱蔽的洞穴可以避雨,便拉住小公子縱身一躍,動作輕巧的落到了洞穴前的山石上。

這地方似乎是過往的獵戶開辟出來的,不見蛇蟲痕跡,洞穴裡邊兒還有殘留的柴火,燕琅找到了火折子點上,叫小公子過去烤火,自己則開始思量,那群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想殺自己嗎?

難道禁軍內部真的出現了內鬼?

有人對自己動手,那京城裡是否也有所異變?

霍潤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等雨停下,他們該想個法子弄頭坐騎,先到最近的駐軍那兒去搬救兵才行。

一來是可解現下之危,二來則是可以叫京城知道自己此時安好,以免有人以此設伏,叫女帝心憂,遭受挾持。

山洞裡其實也冷,但好在不透風,比起冒雨趕路要好得多,燕琅皺眉思量一會兒,回頭一看,就見小公子把外袍掛在那兒烤火,身上是**的中衣。

大概是因為太冷了,他臉上有種不正常的青白,發絲貼在身上,少見的有些蕭瑟可憐。

燕琅身上還披著大氅,雨水順著流下去,並沒有濕到內裡衣衫,方才她想得出神,居然也忘了脫下來給他披上。

她有些愧疚,解開大氅遞過去,說:“衣服濕了就脫下來吧,先圍著這個,這樣穿著會生病的。”

小公子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這會兒山洞裡邊就他們兩個人,如此一來,未免有些尷尬。

燕琅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背過身去,無奈道:“你脫吧,我不看。”

小公子起初還有些窘然,再後來一想反正我早晚都是她的人,那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把衣服脫了,然後用大氅把自己給圍住了。

燕琅還背對著他,頭發也濕漉漉的,看起來倒也是同病相憐。

不知怎麼的,小公子忽然就笑了,燕琅回頭看他一看,便見火光之中,他俊朗麵孔中有種說不出的柔情。

“我剛剛在想,”小公子看著她,火光在他臉上跳躍著:“如果能一直這麼下去,其實也不壞。這山洞就是我們的一方天地,除了你我,誰都進不來。”

燕琅聽得微怔,旋即失笑:“你啊。”

她笑著搖頭,卻沒再說彆的。

……

燕琅跟小公子潛出去沒多久,驛館門外的那群人便跟驛館差役鬨起來了,霍潤披著大氅站在二樓,眉頭緊鎖,既是憂心於今夜之變是否在京城也有人呼應,也是擔心皇太女此去是否平安。

唯恐被那群人發覺,燕琅跟小公子離開時並未掌燈,雨夜黑而寂靜,稍稍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他們就消失在了霍潤的視線裡。

外邊兒吵得更凶了,驛館的主事人也被驚動,驛館裡邊兒滿打滿算也不到十個差役,大半還是不中用的,驛館外邊兒近百個凶神惡煞的大漢,他顯然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