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我全家都是奇葩16(2 / 2)

都是為國家做貢獻的人,現在工作沒了,還得受人欺負,這算怎麼回事?

輿論壓力之下,羅老太弟弟的公司很快就遭到徹查,偷稅漏稅,拖欠工資,惡意擠垮彆家工廠,組織械鬥、致使人員傷亡,重重罪行能寫滿一張紙。

羅老太的弟弟進了監獄,作為典型被判了二十年,這些年來幫他疏導關係的羅建良也沒撈著好,通報批評之後,第二個月就被調走了。

羅老太弟弟進去了,兒子仕途也眼見的黃了,一口氣沒喘上來,人就倒下去了,再醒過來的時候,說話就說不利索了,醫生說這是中風了,以後能不能利索的站起來都得打個問號。

燕琅聽說這消息之後,高興的吃了一大碗飯,至於羅建良那邊怎麼樣,她才懶得管呢,彆到她跟前來煩人就好了唄。

而許盼娣,到底也沒能在齊家繼續熬下去。

這年開春之後,許光宗跟幾個狐朋狗友出去玩,不小心掉進河裡了,雖然及時被周圍春耕的人給救起來了,但是腦袋磕在石頭上破了個大口子,許大柱忙不迭把這根獨苗苗送到醫院去了。

送醫院容易,但關鍵是錢啊,沒錢送去了又有什麼用?

許大柱把家裡邊的積蓄都帶上了,想了想,又叫許來娣去齊家找許盼娣,看二女兒能不能幫忙出錢出力,照顧一下自己弟弟。

許來娣去的可不是時候,月前許來娣出門挑水,不小心摔了一跤,結果卻見紅流產了,齊老太氣個半死,說她這是故意跟自己作對,害死自己寶貝孫孫,自己做了飯跟丈夫兒子吃,竟是不管許盼娣了。

許盼娣骨子裡比許招娣少一股韌勁兒,鄉村地區又封建,跟齊長福做了夫妻之後,也就死了心打算跟他好好過日子,齊老太這麼一鬨,卻叫她徹底絕望了。

飯是冷的,水是涼的,她才剛剛流產,床都起不來,這可叫她怎麼活?

許盼娣的心涼了,半夜發起燒,迷迷糊糊的居然想起許招娣來了。

許招娣可以跑,她為什麼不可以?

她們是親姐妹,沒道理許招娣能做成的事情她卻做不到。

許盼娣心裡邊兒起了這麼個主意,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她不知道齊老太把錢藏在哪兒,但就這麼大幾間屋子,仔細一點總能察覺到的。

她在齊家躺了幾天,就掙紮著起身做飯喂豬了,等許來娣找上門來說了許光宗落水受傷的事情,就更堅定了許盼娣要跑的決心。

囑咐妹妹先回去,彆多嘴,許盼娣神態自若的去做飯了。

齊老太問她:“你妹妹來乾啥?”

許盼娣就說:“我姥姥打聽了個生兒子的秘方,叫她來說給我聽,說是養好身子再生兒子呢。”

齊老太皮笑肉不笑:“你娘生了仨閨女才生出來兒子,你姥姥要是真有生兒子的秘方,咋不給自己親閨女用?”

這麼說完,她又反應過來了:“說不定是剛打聽來的呢。行吧,改天試試看,備不住有用呢。”

許盼娣“嗯”了一聲,搬了柴火準備做飯,接下來的幾天,卻趁著家裡人不注意翻箱倒櫃,搜尋齊老太藏起來的積蓄。

功夫不負有心人,就這麼搜尋了半個月,許盼娣總算是找到了齊老太藏錢的地方,整整六千塊錢呢。

她不顯山不露水的把錢放回去,等到幾天之後趕集的時候,才趁齊老太不注意把錢揣走了:“娘,我上集了啊,除了彩線和肥皂之外,你還有啥要的?”

“沒了,”齊老太在院裡洗衣服,頭也不回的說:“早點回來,彆耽誤了做飯。”

許盼娣“噯”了一聲,挎著籃子出了門,碰上隔壁村的人趕著牛車去趕集,她給了人家三毛錢,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

趕集的地方就有城鄉公交,許盼娣把籃子丟了,買票坐了上去,到醫院裡去見了疲憊憔悴的親爹之後,先塞給他三千塊錢:“爹,這個錢你拿著,給我弟看病,我走了,你彆說我來過。”

許大柱一看那一遝人民幣,臉上的表情就變了,看一眼神情中難掩不安的二女兒,他瞬間明白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說:“自己一個人在外邊,多加小心。”

許盼娣應了一聲,緊了緊圍在頭上的圍脖,做賊似的跑了。

做飯的時間到了,許盼娣卻一直沒有回去,齊老太等了又等,眼見都十二點了還不見人,心情也就從最開始的怒火變成了不安。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齊老太有些心焦,去村裡邊借了輛自行車,叫兒子齊長福去找人,哪知道找了一整個下午,都不見許盼娣人影。

齊長福以為許盼娣是回許家村了,回去一找,卻見許家大門緊鎖,知道的人就告訴他說:“許家小子受了傷,這會兒在縣醫院呢,你要是不急,就把要說的事告訴我們,等許家人回來了,我們再幫著轉告就行了。”

齊長福眼皮子跳的厲害,勉強笑著說了聲“沒事兒”,就騎車走了,到家把事情一說,全家人都跟著疑惑了。

齊老太到底是齊老太,眼珠子轉了半天,忽然就想起來許招娣那事兒了,她老臉一白,鞋都沒穿,就下炕去看自己藏錢的地方。

齊長福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聽齊老太猛地爆發出一聲痛罵,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跑,看起來就跟要找人拚命似的,跑到一半又回去穿鞋,抓起齊長福,氣勢洶洶道:“走,去找姓許的算賬!”

算賬,算什麼賬呢?

錢的確是許盼娣拿了,但證據呢?

就跟許招娣的案子一樣,現在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憑什麼就說是許盼娣偷了錢跑了?

萬一是你們齊家把人殺了又倒打一耙呢?

許老太跟王菊芳不在,許大柱既當爹又當媽,時間久了,也變得奸猾起來,那嘴巴就跟刀子似的,輕而易舉的把齊家人給懟了回去。

齊家跟許家最開始結親,就是因為許光宗打瞎了齊家小兒子的眼睛,可這都鬨騰了將近一年了,齊家得了什麼好處?

小兒子的眼睛瞎了,說好的兒媳婦從許招娣換成了許盼娣,現在許盼娣丟了,齊家這麼多年來攢下的積蓄也丟了,齊家人怎麼可能咽的下這口氣?

齊老太可不是個好惹的,也不是個能吃啞巴虧的,紅著眼睛從醫院裡出去之後,她差點把一口牙都咬碎,再看著自己失去了一隻眼睛的小兒子,她心裡邊忽然冒出一個狠毒的主意來……

齊家跟許家的恩怨,一開始就是許家那個小畜生做下的,現在許盼娣從家裡偷錢跑了,八成也是為了給那個小畜生付醫藥費,白白打瞎了她兒子一隻眼睛,現在他住了院還要用齊家的血汗錢付賬,憑什麼?

絕對不能這麼算了!

許光宗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情況才算轉好,許大柱把人接了回去,自己照常出去打工賺錢,許來娣則在家裡照顧哥哥。

許光宗就不是個能耐得住性子的人,在家呆了幾天就膩歪了,自己溜出去玩,結果卻再也沒有回去。

許大柱慌了神,滿村子的人一起找了一天,才在距離村子二裡地遠的一口枯井裡找到了許光宗的屍體,許大柱就看了一眼,人就暈過去了。

再次醒過來之後,他就見麵前是村支書憐憫的麵孔:“大柱,你得節哀啊,家裡沒了你可不行……”

許來娣在堂屋裡哭,許大柱跌跌撞撞的爬起來,就見到了兒子擺在地上的屍體,他跌坐在地,捂著臉痛哭出聲。

村支書報了警,警方詢問過許大柱最近有沒有跟人結怨之後,很快就把嫌疑人鎖定在了齊家人身上,而在那口枯井旁邊發現的兩枚腳印,正好就屬於齊老太……

許大柱沒了兒子,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垮了,齊老太被抓進了警察局,最開始還嘴硬不肯承認,警方審訊了幾天之後,她不得不承認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警察同誌,沒道理啊,”她氣憤的說:“許家那個小畜生打瞎了我兒子一隻眼,他們家的閨女偷了我們家的錢跑了,我們就活該吃啞巴虧?我不服氣!”

警察很理解的點點頭,然後把案子報了上去,齊老太被送去了法院,一審判決死刑。

結果出來的時候,齊老太人都木了,齊家人也差不多,許大柱跟許來娣坐在庭審席上,宣判完之後,立即就跟齊家人吵起來了,當真是雞飛狗跳,群魔亂舞。

許光宗死了,沒過多久,齊老太也被執行了死刑,齊家跟許家從此結為死仇,不安生的日子還在後邊呢。

三年刑期滿了之後,許老太跟王菊芳被放出來了,知道許光宗沒了這個噩耗,抄起鐵鍁就去把齊老太的墳給挖了。

齊家人知道哪裡肯罷休,以牙還牙,去把許光宗的墳給刨了,新一輪的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