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1 / 2)

天光大亮。

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 燦爛的陽光罩在禁宮的琉璃瓦上,越發顯出一種輝煌氣象。

往來巡視和據守崗位的禁衛們都身著黑甲,黑色吸熱,這麼照著不多時就能覺出熱來,臉上的表情不由鬆緩了些。

宮裡的小宮人們也都歡喜, 數九寒天的, 能見見太陽也暖和些,他們乾活辦差的時候也舒服些。

禁宮深處, 帝王居所。

重重疊疊的帷幔阻攔, 再燦爛的陽光也無法侵擾主人的酣眠。

難得有這種可以一起賴床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兩個人都很享受。

應全伸了個懶腰,全身的骨頭都在咯啦啦地響。

一身被養的細白嫩滑的好皮膚上全是一點一片深深淺淺的胭脂色, 手腕上一邊兒一圈淤痕, 跟帶了倆寬鐲子似的,應全也不在意,看著還挺高興, 伸手到另一人的背後摸摸掐掐。

那背上的精彩程度半點也不差。

柴永焌也就是看著清瘦,脫了衣裳才知道他身材其實很好,寬肩窄腰還不缺腱子肉,皮膚也滑溜溜的,手感真讚。

應全摸起來就沒夠。

俗話說小彆勝新婚。

算上來回路程, 他們得有快小一個月沒見了, 一不留神就鬨得有點兒過頭。

在外頭的時候, 應全對自家小皇帝千依百順, 小皇帝對自家大內總管信重倚靠。

簾子一拉,就變了臉了。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本質上應全是被壓倒的那一方啦,但主控權在誰手裡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應全就喜歡蟒蛇一樣把人纏得死死的。

柴永焌打不過應全,就喜歡把人綁得結結實實的。

搞到最後都是兩敗俱傷。

應全的手一直不乾好事,趴在他肚子上睡回籠覺的人終於被折騰醒了,起床氣發作,眼都不睜,張嘴隨便逮住一塊肉就咬。

“嗯!~~”

這感覺太刺激,應全呻/吟出聲,一把薅住了柴永焌的頭發。

被疼得醒過神兒來,覺得嘴裡的肉口感有異,才發現自己正咬在了什麼地方,暗自發壞,鬆了牙關,改咬為叼,用牙尖兒和舌頭嘬起那塊敏/感的皮肉便是一頓“蹂/躪”。

應全全身都狠顫了一下。

柴永焌也沒得意多久,作亂的報應很快就來了,“啪”地一聲脆響,後背上挨了一記狠的,巴掌印子很快浮出來,五根指頭都一清二楚。

應全的鼠蹊處有一條極長極深的疤,年代久遠,隨著身體長開,傷疤也被拉長,顏色變得淺了,形狀卻更猙獰了。

不少男人把傷疤叫勳章,可一旦傷在這種要命的位置,隻怕就沒幾個人敢亮這個“勳章”了,生怕被跟太監扯上什麼說不清的關係。

雖然他們可能連真正的太監是怎麼煉成的都不知道。

應全知道,不僅知道,他大概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個在接受去勢手術的時候非但沒有被成功割下一塊,反而暴起反殺,反手還了人家一刀的猛人。

就是做的有點兒過頭,人家不過想割他個小頭,他一激動,把人家的大頭給割了。

血噴了滿屋子,也淋了應全自己一身。

形象實在不太好,當場就給嚇死了一個。

那時候這身體大概有個六七歲?

而他來這世界才一天。

僥天之幸這身體竟然天生神力,資質絕世,不然他就真的成了太監了,身上有味道的話,可就不敢像這樣跟他家小皇帝睡一張床了。

說起來當時他好像還發過幾天高燒,差點兒沒被砍死,而是被發燒燒死的。

這道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不怎麼好看,可是相當敏/感。

應全覺得不好看,柴永焌可喜歡了,時不時就要把臉埋在應全肚子上睡覺,方便這樣隨時摸一摸舔一舔咬一咬,然後應全多半就會被刺激得暴起削他一巴掌。

隻有這麼疼的時候才能真正感覺這人終於回來身邊的真實感啊。

柴永焌喟歎,放過那條傷疤,順手抓過應全一直手腕,慵懶地用嘴唇在淤痕上蹭來蹭去,蹭的應全直癢癢。

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啦,骨血交融,生死與共。

對方是個什麼尿性再沒有比自己更清楚的,也絕不容許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一個兩個都是掌控欲超強的性格,本來應該針尖對麥芒的,偏偏就這麼相安無事地融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體。

他們不是什麼劍與劍鞘。

他們本來就都是利刃,是一雙劍,一對刀。

能夠收斂他們鋒芒的,是他們共同的野心和願望。

“早上想吃什麼?”

賴夠了,應全決定起床。

屋裡鋪滿了厚實的氈毯,柔軟豐密的長毛,彆說赤腳踩上去,就是赤身滾上去也不會有任何不適。

轉過一道屏風,後麵就是浴室,引了活的溫泉水,隨時可以用。

衣服和沐浴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放著備用。

伺候的心腹都知道什麼時候該出現,什麼時候該消失。

應全去爐子上提了熱水,泡了一壺熱茶,倒了一杯自己喝了,然後重新倒滿,端給柴永焌。

柴永焌欣賞了半天“風景”,彎腰從滿地衣服裡撿了件外袍出來給應全包起來,抱在懷裡,倆人慢慢地分享一杯茶。

“嗯?早上吃什麼?”一直沒等到答案,應全不滿地拉拉柴永焌鬢邊垂落的長發。

柴永焌無奈地瞅瞅外麵天光,“這都快晌午了,還早什麼早,直接用午膳吧。吃鍋子怎麼樣?老鴨湯底的?”

應全舔舔嘴唇,彆說,做了那麼久的魚肉餛飩,他還真想換換口味,鴨子就不錯。

於是就決定了吃鴨湯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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