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聆聽(2 / 2)

大秦 肥皂有點滑 22873 字 2個月前

範雎也是一笑:“什麼意外收獲,驚嚇還差不多。”

陳淮點點頭:“我也看了關於長白山金頂發生的風災,還有你和一個學生掉進狹縫的新聞,當時可是捏了一把汗。”

“實地調查,最怕出這樣的事故。”

“不過回來的學生,在幾個教授麵前就差將你誇上天了,特彆是那兩個古文係的學生,一直在打聽你會不會來他們古文係任教。”

陳淮搖了搖頭:“古文係居然搶遺跡學的導師,也是頭一次聽聞,在學校的時候也而沒有聽說你對古文有深入的研究。”

範雎說道:“不過簡單涉獵罷了,不足為奇。”

陳淮歎息:“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天才了,但……”

“人比人氣死人,內心的嫉妒啊折磨人呢。”

範雎笑道:“那我請師兄吃飯作為彌補?學校食堂。”

陳淮看看外麵時間:“正好,飯點了,這工作永遠是做不完的,吃飯可不能耽擱。”

兩人來到食堂,飯點的時候人流頗大,找了個角落的位置,一邊聊著一邊吃飯。

不遠處的一桌,周宥盯著有說有笑的兩人,聊什麼呢,聊得如此投入。

旁邊的同學不由得拍了一下周宥:“你這表情怎麼跟盯著獵物的野獸,看到什麼了?怒氣衝衝的。”

周宥皺了皺眉,他就普通的看看而已。

他就看看這人能聊到什麼時候,怎麼每次和他說話,跟多講一個字就要死掉一樣。

範雎為什麼要針對他?

這種感覺絕對不是錯覺,就比如範雎對沈束對肖耀,好像都沒有那種冷漠感。

範雎本能地每次都在疏遠他,每次接觸,範雎都會想方設法地儘快結束接觸。

這種感覺並非最近才有,而是從第一次遇到就開始了。

周宥眉頭越皺越緊,然後也愣了一下,以前範雎這高冷的態度,他似乎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最近倒是越來越在乎了,因為接觸得多了?

這時外麵突然一陣騷亂,似乎是出了什麼事情。

範雎也被騷亂吸引,說是校園的情侶角出事。

情侶角是學校一個比較浪漫的地方,幾棵梧桐樹代表著純真的愛情,不少情侶都會在那裡散步,牽牽小手。

但今天一對情侶在其中一棵長有一樹洞的梧桐樹親親我我時,也不過一扭頭的時間,那男生的女朋友就不見了,隻留下梧桐樹洞口一地的鮮血和那女學生的染血的衣服。

過去看情況的人很多,場麵太過讓人驚恐。

但到底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範雎也跟著人群走了過去,眯著眼看著那棵梧桐。

身後,周宥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白霜感染?”

範雎心道,這人怎麼神出鬼沒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範雎不置可否,但除了這個解釋也沒有其他了。

周宥心道,這種事情範雎除了找他商量,難道還能去和那個一看就不知道是什麼好人的陳淮講?

戴個眼鏡,文質彬彬,一看就是個斯文敗類。

範雎回頭對周宥道:“今晚我不回去了,你在學校有申請宿舍吧?”

周宥一愣:“有是有,但和其他同學合住,四室一廳的宿舍。”

範雎嘀咕著:“不方便啊,那隻有去陳淮那裡借住……”

話還沒說完,周宥就將鑰匙拋了過來:“你晚上飛來飛去的,你覺得住其他人那裡合適?”

周宥都有些奇怪,他的動作怎麼這麼迅速。

夜晚,整個學校依舊為今天白天發生的慘案而氣氛凝重,或許是太過血腥,人心惶惶。

範雎去了周宥的宿舍,四室一廳的一個小單間,倒是和範雎以前幾個人一個宿舍有些不同。

周宥其實晚上也不住這裡,他每晚都回家遛狗,這宿舍不過白天作休息用。

周宥帶了個人進宿舍,倒是讓其他幾個舍友擠眉弄眼了一陣,特彆是直到深更半夜都沒出門,都不知道在房間裡麵乾什麼。

範雎也沒當回事,隻是在心裡想著,運動訓練係的學風果然不怎麼好,順便更加遠離了周宥一些。

周宥:“?”

關他什麼事?他純淨得很。

這時,沈束給周宥打來電話:“宥哥,最近沒見你耍女朋友,我都有點不習慣,以前那個薇薇安,莉莉絲,安琪拉還有誰誰誰,她們都沒來找你複合?”

引得範雎都忍不住側目,太渣了,嫌棄。

周宥一本正經:“都是普通朋友而已。”

沈束聲音怪異:“以前也沒見你解釋,今天怎麼否定得這麼快。”

此時,範雎已經從窗子跳了下去,化作青銅大鳥飛走。

周宥沒來由的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總覺得冷颼颼的。

這個沈束也是,一天事兒哪裡那麼多,隨口問了一句沈束在乾什麼。

沈束:“幫你遛狗。”

周宥看了看外麵深沉的夜色,這麼晚了還遛狗,不過想了想,他那三個腦袋的金毛,時間早點也遛不出門。

此時,範雎正飛向校園的情侶角,幾棵梧桐正安靜的站立著除了其中一棵。

那一棵樹乾有個大洞的梧桐樹,將埋在地裡的根係都拔了出來,似乎像長了腳一樣,準備移動。

根係上,還帶有鮮血的痕跡。

天空中俯視的範雎,心中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這個世界或許會變得十分有趣,變得誰也不認識,且這一進程正在加快。

燈光萬千的城市,誰又知道像眼前這樣的一幕,又在多少地方上演著。

人會被感染,動物植物會被感染,連雨和風都會被感染,就像這個世界注定在走向奇怪的方向,沒有人能阻止,白霜的使用帶來的好處讓人類停不下腳步。

所有人的欲望構成了世間最大的推動世界前行的洪流,非個人能阻擋得了,甚至任何試圖阻止者,都將被無情的碾碎。

範雎拍翅旋轉了一圈,化作撕裂的利器,直衝而下,如同一道青銅色的流光,攔腰從那棵梧桐樹中間劃過。

高大的梧桐樹直接被撕裂成了兩節,似乎能聽到痛苦的嘶吼和扭曲的慘叫。

最後化作一地的殘枝,枯萎,那些明明充滿活力的樹葉枝條,變得枯黃蒼老,打著卷兒的死亡,就像被砍倒的樹枝曝曬了一兩個月之久。

此時,在市中心,一公寓的普通人家,男主人加班回到家,打開灶火準備下一碗簡單的麵條,長時間的加班讓他有些疲憊,但為了生計無可奈何,像他這樣的普通工薪族,奔波於生活,卻無力改變者很多。

普通人,甘於平凡的卻很少,因為心有不甘,自然有所渴求,甚至有時候會想著,哪怕這個世界變成末日也好過一層不變。

灶台上的火突然閃動了一下,就像吞噬欲望的火焰一樣,化作火蛇直接纏繞上了還在發呆的男人,滾燙的火焰這才讓男人慘叫出聲,而那火蛇如同火焰中的怪獸,直向其他房間竄動出去。

最後留下三具沒了生氣的焦糊的屍體。

此時,沈束正在遛狗,或許是現在白天這狗無法出門,所以沈束溜得遠了一些。

夜深人靜,加上沈束不敢讓人看見狗,越走越偏僻,在一老舊小區的小弄堂裡麵,一棵老樹上倒掛著一巨大的陰影,看上去就像一隻體型龐大的蝙蝠。

沈束都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等從樹下路過的時候,那陰影就那麼撲了下來。

是一個人,一個口中長有利齒的人,眼睛中帶著嗜血的紅色。

血,鮮血,他需要鮮血。

他在狩獵,但吸食的鮮血遠遠滿足不了身體的渴望,直到他看到了這個高中生,這個高中生似乎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他的鮮血充滿了誘惑力。

沈束都驚呆了,他倒是不怕被人吸血,應該是吸不乾他。

但太驚悚了。

遛狗都能遇到怪物。

撒腿就跑,隻不過那怪物的速度比他快多了,不過幾步就被追上,撲倒在地。

沈束驚恐的想著,完了,這還不吸得沒完沒了,他要不要裝著被吸死了?

但要是對方吸不停,那感覺也太邪惡了,關鍵是這人一臉白色的皮膚,看上去冰冷得太嚇人了。

沈束掙紮著拿手機,一邊嘀咕:“我得給鬼哥打個電話,等會就擰斷你的腦袋。”

“哢嚓”,上麵一嘴獠牙的怪物的腦袋就那麼掉在了地上。

旁邊的三頭惡犬使勁地搖著尾巴,看它多乖,讓它乾什麼乾什麼。

沈束:“……”

這個世界是越來越詭異了。

但在其他人看來,不過是地球上每日20萬意外死亡之一吧。

爬起來,趕緊牽著狗往回跑,總感覺任何的陰影中,都潛藏著奇奇怪怪的怪物。

此時,範雎也回到了周宥的宿舍。

周宥:“完事了?”

範雎點點頭。

周宥皺著眉,說道:“你有沒有發現,類似這樣的詭異的事情越來越頻繁了,光我們身邊短時間就發現了好幾起。”

範雎也想著,就概率學來說,其他地方這樣的事情不會少。

他在盒子世界聽到的“災難將臨”或許指的就是這個吧。

當超出法律掌控的事件越來越多,秩序就會被破壞,規則就會被踐踏,真正的混亂也就開始了,那才是災難。

白霜感染者是不受控製的,連他們自己都控製不住自己,更彆說法律和條款,在他們麵前,現有的法令將沒用任何約束的能力。

範雎想著,即便白霜感染者暴露於人們的視線,也無法改變嗎?反而第一時間引起恐慌又或者……追捧。

人類的瘋狂有時候是無法理解的。

這時,周宥收到了一條信息,沈束發過來的。

周宥展示給範雎看,是一張照片,一顆腦袋掉在一旁的血案現場照片。

那顆腦袋的臉上異於人類的鋒利的牙齒特彆顯眼。

範雎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按照網上說的,我們是不是該囤糧了?”

周宥:“還沒用到那一步吧。”

範雎心道,也是,即便真的有規則崩塌的一天,也是緩慢的,彆看現在白霜感染者出現得很多,但死得也快。

以人類的適應性,說不定擔憂都是徒勞,說不定接下來是白霜感染者和普通人類共存的有序社會也說不定。

比如春秋戰國時期,比現在的白霜感染更嚴重吧,不也理所當然地按照它自己的進程發展著。

範雎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話,生命會自己尋找出路,就像地球的五次大滅絕,那樣的物種大毀滅,不也到了現在生生不息的時代。

想通這些,範雎沒了螳臂當車之感,一下就豁然開朗了起來。

範雎嘀咕了一句:“果然當不了什麼力挽狂瀾的救世英雄。”

不過是這正在改變的大時代中的一粒沙,一顆塵埃。

此時,窗外,基地發射的一枚探索宇宙的火箭正在升空。

範雎想著,他可能太過杞人憂天了,現在的人類正在探索宇宙和星空,對於人類進化中的意外,應該僅僅是一個小插曲而已。

範雎打開宿舍的電視,電視上正在直播火箭發射的情況。

解說員正在說著人類的夢想。

“探索星空,接觸宇宙,一直是人類的夢想,而此時我們正邁向我們的理想。”

“星空時代已經來臨,宇宙將不再是未知,這一枚火箭將承載著我們人類千萬年的夢想飛往我們向往之地。”

“這是一枚宇宙信號發射器,等它進入軌道,我們在地球上就能輕易地向宇宙深處發送探索的信號。”

因為是直播,也開通了彈屏。

一堆興奮的評論裡麵也有個彆不和諧的。

“先救救地球吧,也不看看一年死多少物種,地球都快被玩爛了。”

“誰知道呢,或許明天我們就可以不生活在地球上了,變成破爛就破爛吧,遺棄了就是。”

範雎看了一會,覺得挺有意思,果然不同想法的人都有。

我們所相信的正是我們所看到的,同時,我們又渴求著我們看不到的東西降臨,因為它會帶給我們希望,至少有這麼一個可能,當然非絕望者,應該不會將希望寄托在此。

範雎短暫地看完直播,關了電視,然後對周宥道:“現在是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周宥還沒有反應過來,範雎直接上前,伸手一下巴拉著周宥,來個大麵積接觸。

上次周宥將他從鏡子拉出來的時候,可是答應過幫忙將他送回去。

周宥:“……”

深更半夜,大學生宿舍,範雎這是要玩點什麼開心的事情,他這宿舍並不隔音。

不然範雎沒事摸他乾什麼?

他可不是隨便的人,即便範雎長得好看,但他是個男的。

周宥正想著,這時範雎的身體向後倒去,直接倒進了鏡子裡麵。

周宥半響才反應過來,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這他媽是利用他進鏡子,虧他剛才還以為範雎突然變友好了,他還想說一句“做朋友可以,其他沒門”。

結果,話都不多一句,直接利用他。

草!

此時,範雎一進入盒子世界,耳邊的低語變得粘稠,就像在彙聚著彙集著。

範雎先是一愣,然後心底一震,遭了。

他上一次白霜洗禮後進入盒子世界後,也出現過這麼一幕,而現在他剛因為銀發玄瞳的妖魔進行過一次白霜洗禮。

範雎抬頭,果然在盒子世界的牆壁上看到了那個消失的鏡子。

此時那個鏡子裡麵又有了畫麵。

依舊是黃沙漫漫之地,依舊無數壯觀的單擺形成的巨大的門。

拒神之門,上麵寫著,神人止步的警示,像是一種警告又像是一種威脅,很難想象,有人敢警告和威脅神明,但神明是什麼?

依舊在拒神之門下靠著一個孤獨的守門人,或許是風吹黃沙,讓那守門人的模樣清晰了一些,竟然莫名地給人一種熟悉感,就像曾經在哪裡見到過。

似乎鏡子裡麵的人察覺到了範雎的窺視,竟然抬起頭看了過來。

“聆聽!”

依舊是那無法讓人細聽的聲音,就像超越了一個人接受信息的極限,但它似乎在試圖傳遞著什麼。

“聆聽!”

明明是低語,範雎卻感覺震耳欲聾,頭痛欲裂,捂住發脹的腦袋,就像整個腦袋都要爆炸了一樣。

聲音繼續傳來。

“阻止它。”

“阻止人類向星空求助。”

範雎不得不退出盒子世界,因為簡短的話已經讓他達到了承受的極限。

甩著腦袋,有些莫名其妙。

鏡子裡麵的守門人到底想要傳遞什麼,第一次說的是“災難將臨”“將希望還給世界”。

這一次的信息似乎要明確一些“阻止人類向星空求助”。

範雎:“?”

趙國,秦國質子府邸,深夜。

趙政似乎聽到了聲響,抬頭看了過去,就看到範雎站在了房間內,臉上不由得驚喜,但立馬又用被子捂住小身板,彆過身去。

範雎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趙政“哼”了一聲:“仙人送了公子熊蚊香,我都沒有,蚊蟲它也是要咬我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