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雎躲在房間內玩了一會兒青銅劍,有這麼一柄如同延長了手臂的地母器皿,著實讓人感覺驚訝和神奇。()
或許在這個時代的人還不覺得什麼,他們對地母器皿的概念早已經建立,但範雎不一樣,他的知識,他所學的地心引力,重力學等等,都在駁斥著多麼的不符合科學邏輯。
?本作者肥皂有點滑提醒您《大秦》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玩得頭都暈了,範雎看著手中古樸的長劍,低語了一句:“牛頓都得充滿了疑惑地從棺材裡麵爬出來。”
一切建立在力學之上的基礎科學都將被打破,至少地母文明證明了力學並非這個世界的唯一真理,人類智慧之外還有神秘的科學存在。
範雎用布條將劍包裹得嚴嚴實實,這劍屬於秦刺客組織的東西,現在卻在他手上,雖然被人知道了也沒什麼,所有人都認為他肯定和秦刺客組織有聯絡,但這劍它寒得透涼,不包起來拿在手上會凍手。
將包裹好的劍放在一旁,範雎拿起青銅盒子準備進入盒子世界。
但意外的是,並沒有成功。
範雎先是一驚,怎麼會失效?他怎麼進不去盒子世界了?
那可是他能不能回到現代的唯一途徑。
但稍微一想,似乎也知道了原因。
範雎以前進入盒子世界,一天二次,大概都在飯點時間,進去的時間為二分鐘,超時的話頭就會眩暈。
他一直以為,這就是那個青銅盒子的規則,所以每次機會從未錯過。
但今天他使用其他的地母器皿,也就是那柄青霜,時間一長,同樣出現了眩暈。
也就是說,使用地母器皿,需要消耗一種人體的未知能量,這種能量會隨著時間得到恢複和補充。
範雎所謂的二次進入盒子世界的機會,其實就是身體內未知能量的消耗和恢複的一個循環,恢複的時間大概就是兩頓飯之間的間隔。
這就造成了範雎的誤解,以為隻有那個時間點才能進入盒子世界,才能使用青銅盒子的能力。
但事實是,隻要身體的未知能量足夠,無論何時,其實都是可以使用的,且能量儲備容量增加的話,在盒子世界能呆的時間也會超過3分鐘。
至於這種能量的容量上限如何增加,或者有沒有快速恢複的方法,還未知。
當然,這些都是範雎的推測,推理正不正確,等會他頭不暈了,休息一會,在非飯點的時間試試能不能進入盒子世界就能驗證。
現代,周宥和沈束正在等著那隻鬼,約好的飯點。
但時間都過去了,麵前的鏡子半點反應都沒有。
周宥看了好幾次時間,他臘肉都準備好了,這窮鬼怎麼沒有來?
難道是最近給得太多,都不積極了。
吃飽了就沒有動力?
看來以後得更加嚴格地控製投喂。
然後還看了一眼腳邊他養的那隻小金毛,小金毛肚子吃得圓滾滾的,懶洋洋地趴在地上咬玩具。
果然,是
() 投喂得太飽了,上次那袋子大米也不知道對方得吃多久才消耗完。
而沈束正雙手合十地在鏡子麵前點香燒蠟:“保佑我摩托大賽第一名。”
“保佑我考上警校。”
“保佑我,恩,早點讓該死的凶手完蛋。”
周宥:“?”
趙國,質子院。
太陽已經西落,範雎將院子裡麵的人送走,門口的趙國帶甲依舊守在外麵。
整個院子,又隻剩下範雎和趙政。
趙政正捧著一碗米湯,小口小口的喝著。
在現代,基本都使用電飯鍋做飯,想要喝到這樣濾出來的米湯已經不容易了,很多新時代的小孩,估計都沒有喝過。
味道其實還挺不錯。
趙政邊喝小嘴還在嘀咕:這些人走之前還得喝那麼大碗米湯,就隻給他留了一小碗。
直到範雎催著他洗漱。
一個小木盆,倒上熱水,放進去一張洗臉巾。
趙政翹著小屁股,將洗臉巾上抹上點香皂,搓了搓,開始洗臉,然後是在牙刷上擠上牙膏,刷牙。
等鑽進暖和的被子後,還從被子裡麵伸出腦袋打量範雎。
平淡的生活,但趙政卻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和快樂。
範雎也剛洗漱完,其實時間並不晚,這不是沒什麼娛樂活動,唯一的光亮還是窗邊點燃的油燈。
範雎不由得想到了今日在那個叫李妮家中看到的油脂燃燒後的痕跡,估計是凶手從劉俊傑的身體出來後,重新占據了李妮的身體,然後將劉俊傑的皮囊用紙張油氣等混合在一起給燒了。
那凶手已經發展到焚屍的地步了,人性和道德對他而言,或許已經開始模糊了吧。
這樣的人本該讓人毛骨悚然的,但不知道為何範雎內心一點也不覺得恐懼。
範雎也有些猶豫:“或許是來到春秋戰國後,看得太多了?”
連將婦人胎腹中未長成的嬰兒剖出來裝進壇子裡麵飼養成工具,他都見過了。
這麼說來,焚屍的震驚程度,的確不足其萬一。
範雎歎了一口氣,果然罪惡見得多了,也就不那麼稀奇了。
人的適應性,當真可怕,它可以讓人在陌生的環境更快地生活得更好,也能讓人突破道德底線的容忍度。
範雎搖了搖頭,開始研究地母器皿。
對著伸出個腦袋探望的趙政問道:“你這隻照骨鏡有什麼奇特的作用?”
地母器皿都有些神奇的效果,但趙政這隻鏡子,範雎也研究過,目前什麼異常都沒有發現,甚至因為太過古老,連當普通鏡子使用都顯得模糊。
趙政揚起小腦袋:“沒什麼用。”
想了想,又道:“可以分辨人的好壞,但好人未必對我好,我以前用鏡子照過趙國的人,即便他們是好人,也會朝我扔石頭。”
“壞人也未必壞,他們最多不理我。”
範雎都愣了一下。
好人未必是親人,壞人未必對自己壞,唯有陣營之分。
在趙政的心中,好壞已經無用,唯有陣營而已,他分辨誰該親近誰該遠離的標準,已經變得怪異得跟常人不一樣了。
這算不算已經偏離了正常的道德和價值觀?
範雎拿起那麵照骨鏡,問道:“如何使用?”
趙政:“摩擦它的邊緣就可以,用鏡子照人,白骨則為好人,黑骨為壞。”
範雎心道,使用方法跟阿拉丁神燈一樣。
範雎試了試,模糊的鏡麵果然出現了一個白中帶灰的骷髏,動作什麼的和範雎一模一樣,看著還有點嚇人,跟醫院照片一樣。
這樣的骨架顏色,說明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還是不好不壞?
當然這鏡子也的確無用,因為好人未必就不會對自己心懷不軌,說不定好人也會對自己刀劍相向,壞人也未必就一見麵就對自己喊打喊殺。
好壞的定義,太難。
不過,這鏡子倒是有趣得很,它的工作原理是什麼?
地母文明的科技到底發展到了何種程度,才會製作出這麼奇奇怪怪的器具?
太多的值得思考和研究的學術問題。
範雎想了想,將鏡麵斜著對著趙政照了一下。
結果,手上的鏡子差點沒有拿穩,鏡麵裡躺著的小骷髏,黑得烏光閃閃。
壞透了。
半響,範雎也嘀咕了一句:“果然沒什麼用。”
將鏡子放好,範雎開始閉眼休息,其實他也睡不著,在想著接下來的一些事情該怎麼應對。
大概到了晚上11點12點左右,範雎腦子已經變得特彆清醒,那種使用地母器皿的眩暈已經不在。
範雎拿起青銅盒子嘗試進入,果然,進入的規則並不是時間的限製,而是身體內是否有足夠的啟動的“能量”。
盒子世界,鏡子中,白花花的水霧,周宥正在洗澡。
白花花的水花自上而下,在小麥色的強壯的皮膚流下。
周宥的手掌正搓著那誇張的皮膚。
範雎這次沒有像以前一樣移開目光。
麵紅耳赤地認真的觀看。
海椒樹上掛茄子,太可觀了。
範雎的注意力搜索著周宥毫無掩蓋的全身,不多時在周宥脖子上發現了那枚青銅吊墜。
青銅吊墜的本體,是一片青銅碎片,和他的青銅盒子上的材質一模一樣,看上去就是青銅盒子缺失的一角。
範雎總算弄清楚了一件事情,他之所以能從盒子世界看到趙政和周宥,大概就是因為這青銅碎片的原因。
趙政的照骨鏡中間鑲嵌著這麼一片青銅碎片,周宥的脖子上掛著這麼一個吊墜。
事情有了進展,疑問有了答案,範雎心情不錯,那霧蒙蒙的水汽進不來盒子世界,但範雎臉上卻像是被熏紅了。
範雎嘴角上揚,突然說了一句:“身材不錯。”
就周宥
那強壯得如同野獸的體魄,大部分女生第一眼應該是害怕,強大的體魄會讓人第一眼忽略他的長相,甚至還會說上一句“肌肉真惡心。”
周宥正在搓澡的手都僵硬了一下,他以為今天那窮鬼不會來了,沒想到居然……居然是這個時機。
還被對方調侃的評論了一番。
該不會還是個色鬼吧?
既窮又色,果然不是隻善鬼,也對,鬼怪的心理多屬陰暗。
周宥若無其事,拿起浴巾蓋在鏡子上,然後繼續洗。
範雎看不到畫麵,耳朵裡麵隻剩下水聲,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了畫麵反而更加的讓人局促不安。
還好周宥快速地擦乾了身上的水,走進臥室,一本正經得就像剛才無事發生。
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說起今天他收獲的線索。
範雎立馬進入狀態:“一種類似白色霜霧的針劑?”
十分出乎範雎的意料之外。
“周浩在異常時接觸過這種針劑,但沈束又沒有接觸過。”
周宥點點頭:“目前唯一符合你描述的感染源,就是這種針劑。”
“當然,僅僅是猜測,或許是我太過敏感,原本打算調查那個剝皮占屍的凶手,看他的病例中是否使用過這種名叫R源的針劑,但比想象的要困難。”
範雎也在想著,若他自己是在現代就成為了白霜感染者,那麵他肯定也接觸過感染源,但他也並沒有使用過這種針劑。
這就奇怪了,現代的白霜感染者,他們的共通點到底是什麼。
但也並非全無收獲,範雎從周宥的描述中總結出一點,無論他,周浩,沈束,在被感染前都有過感冒症狀,身體忽冷忽熱。
而據範雎所知,這種症狀正是白霜感染者的顯性症狀,很可能被誤認為是流行感冒。
事情的進展也就到了這裡,範雎想了想,道:“想要進一步確認,一,需要繼續在那個凶手那尋找線索。”
“二,你找機會弄一隻R源針劑給我看看。”
第一件事情比較困難,反而第二件事情十分簡單。
說完,範雎說道:“給我準備的東西好了麼?”
周宥目不斜視:“遲到扣除一半。”
範雎眼睜睜地看著周宥將一禮盒的臘肉拿出去了一半。。
周宥:“偷窺彆人洗澡,再扣除一半。”
範雎:“……”
太他媽摳摳搜搜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周宥家裡生活條件拮據得過不下去了。
最後,遞到範雎手上的臘肉,硬生生的隻剩下了1/4。
周宥哼著歌,愉快的睡覺。
睡覺前,用寬大的浴巾蓋在了鏡子上。
第二日,一大早,沈束在外麵遛狗,他昨日留宿在周宥家,因為擔心那凶手報複,所以暫時住了過來。
邊遛狗邊看消息群,這個群是他們幾個最好的兄弟建立的私人群。
“宥哥好
久沒來參加聚會了,也不知道在忙著乾什麼。()”
宥哥有其他事情也就罷了,怎麼沈束那中二病也不來了,實在想不到沈束能有什麼正經事,沒那話癆在,還有點不習慣。?[(()”
沈束立馬發了一個“忙碌”的表情進群,說得他好像整體遊手好閒一樣。
群裡有人立即問沈束在乾什麼。
沈束回到:“在幫宥哥遛兒子,忙著呢。”
群裡立馬炸了鍋。
“宥哥連兒子都有了?”
“我就知道,以宥哥那豐富的感情史,總有一天要出事。”
“本來以為那晚……那晚已經是最炸裂的了,沒想到宥哥還能乾出更加驚天動地的事情來。”
沈束直接在群裡發了一張遛狗的照片,加了一句:“宥哥養的狗兒子呢。”
邊走邊調侃,這時旁邊有孕婦從沈束身邊路過。
沈束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回頭看向那孕婦,他剛才似乎出現了幻聽,他似乎聽到了那孕婦腹中嬰兒的嬉笑聲。
抓了抓腦袋:“奇怪。”
等沈束遛著狗回去,周宥正要出門,沈束問道:“宥哥,這是準備去哪?”
周宥:“去找李妮。”
沈束:“那兩警官不是不許我們靠近李妮。”
周宥看了一眼對方:“他們能時刻守在李妮身邊?”
沈束一拍大腿:“我怎麼就沒想到。”
等周宥和沈束出門,那隻小金毛落在了周浩手上。
周浩:“?”
兩人來到醫院,醫院門口多了一輛忙碌的消防車。
周宥和沈束詢問前台,結果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李妮死了。
李妮的病房不知道為什麼發生了火災,李妮的屍體被燒得烏黑,一同死亡的還有那個病房的另外兩個病友,事情就發生在幾分鐘前。
以李妮的經濟條件,肯定是住不上單人的養護病房的,最近病患多,一個病房幾個人的情況實屬正常。
周宥和沈束的眼睛都不由得震了一下。
沈束驚訝地道:“該不會……”
這麼巧發生了意外的火災,還在人來人往的醫院,活活將人燒死了?
病人又不是植物人,無論呼救或者打電話報火警,都有很大幾率獲救。
隻可能是,有人故意在房間內將門鎖死,弄大火勢。
但人全死了,病房內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周宥:“這麼蹊蹺,除非李妮故意縱火,焚屍滅跡,然後……成為了另外一個誰也不知道的人。”
原本以為李妮猖狂地認為法律製裁不了她,近期不會變態的再次作案。
沒想到卻又連累死了兩個無辜之人。
她已經肆無忌憚,比那些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更加的恣意,變態,和猖獗。
周宥和沈束的到來,引起了兩位辦案刑警的注意,兩警官也是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來,原本以為李妮
() 僅僅是涉案嫌疑人劉俊傑的家屬,沒想到居然就這麼離奇的死了。
是意外巧合,還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原因,事情變得有些不解的撲朔迷離。
而周宥和沈束和李妮發生過爭論,且李妮受傷時,周宥和沈束正好在場,也就是說兩人身上有一定的作案動機。
兩名刑警走了過來,四人麵麵相覷。
周宥也在打量兩人,因為李妮自//焚要換一具身體隱藏,那麼新的身體必須也在場。
也就是說這所醫院,這個時間段,所有在醫院的人都有可能成為了李妮的寄宿體,包括他們剛才詢問的前台護士,包括了眼前的兩位刑警。
周宥和沈束接受了詢問。
沈束:“得,人沒見著,變成嫌犯了。”
“我們也就剛來。”指了指頭頂的監控,“不信你們調監控查看。”
兩刑警一笑:“我們就普通詢問,不要緊張。”
“我們對兩位其實有一些好奇,所以去調查了一番李妮的交友情況,李妮的工作是化妝品櫃台員,平時養成了一些炫耀的愛好,有什麼值得她彰顯的物品或者認識的人,她幾乎會在第一時間本能在她的同事麵前談論。”
“以兩位的背景,李妮若是和你們有交情,不可能一字不提。”
“但意外的是,我們從李妮的朋友網中了解,她的生活中從未有你們兩人的存在。”
“我很好奇,這麼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為何值得你們突然去找她,為什麼讓你們二番二次地前來探望。”
即便周宥和沈束不是凶手,行為也太多怪異。
有些事情,根本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