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詢問過後,周宥和沈束離開了醫院。
站在醫院門口,周宥說道:“李妮要找一個新的身體,那麼對方必須是李妮必須接觸得到的人。”
“一個病人,能容易接觸到的人,無非醫生,護士,家屬,還有同房間的病友。”
“李妮的另外兩個病友都死了,屍體在那擺著,應該不是她們。”
“剛才我們詢問前台護士的時候,我看了一下李妮的探望記錄,除了我們,並無其他家屬。”
“也就是說,李妮現在占據的身體,很可能是這所醫院的醫生或者護士,以及剛才的兩位刑警,但剛才兩位刑警似乎也是在李妮出事後才趕來,可以排除。”
“剩下的可能,也就這所醫院的醫生或者護士。”
“她若離開,她很快就會礦工或者請假,醫生和護士的專業性很強,她偽裝不下去。”
也就是說,隻需要查從現在起,這所醫院離職或者曠課的醫生或者護士,就能初步鎖定對方。
還有就是,消防車都沒有離開,也就是說離火災發生並不久,凶手很可能還沒有離開醫院。
沈束問道:“宥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醫院那麼多醫生護士,我們怎麼確定誰是那變態?”
周宥說道:“辦法不是沒有,我點亮燈,在
醫院裡麵走一圈,誰暈倒誰的嫌疑最大。”
“問題是,一所醫院,不可能讓人點亮這種明火的燈在裡麵逛,還有這棟樓太大,逛完得花很多時間。”
沈束:“那怎麼辦?”
周宥:“這種樓,除了火警通道,就剩下這麼一個大門出口,我們點著燈在門口等著唄,她偽裝成醫生或護士,又不懂她們的專業,肯定會想辦法不被人懷疑的離開。”
“她不知道我們有能讓她昏迷的辦法,說不定會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出來。”
沈束帶上了眼罩,因為他見了那燈光也得暈。
周宥點燃了燈,就坐在大門口的椅子上,為了掩人耳目,兩人用圍巾遮住了麵孔。
天氣較寒,加上流感盛行,戴圍巾遮麵的人頗多,也沒什麼奇怪。
沈束就比較麻煩了,戴上了眼罩,沒有了光,他又睡不著,隔兩分鐘就要問一次,凶手出來沒有。
周宥一邊觀察著,一邊給高凡發了一條信息:“李妮死了,死於自//焚,和她同一病房的兩個病人也被燒死,消防車正停在醫院大門口。”
高凡收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正在道路上指揮著交通,吐著熱氣地看完信息,眼睛也是一震。
快速地寫道:“它……又變成了其他人?”
估計也隻有當事人知道,他的這條信息是什麼意思。
但信息沒有發送出去,而是刪除後重新發送:“你們在現場?這種心理已經扭曲的罪犯十分危險,它或許已經將殺人當成了一種滿足,若被它發現,你們會有生命危險。”
一個準大學生,一個才高二的學生,在高凡看來也不過是普通的市民,他經辦的那些刑事案件讓他明白,凶手已經不能用人性和道德來正常衡量,更何況是這麼一個根本無法用證據來證明,用法律來製裁的變態。
歸根到底,現有的知識體係的邏輯,無法證明一個人可以占據其他人的身體而活著。
高凡發了一句:“你們不要擅自行動。”
然後騎著交警的小摩托,向醫院奔去。
因為即便周宥和沈束報警,也沒有人會理會他們,甚至連報案記錄都不會有。
高凡趕到的時候,十分的及時。
一個名為蘇麗的護士正換好了衣服,以最正常的行為,就像所有離開這棟人的任何人一樣,走出大門。
如果仔細的人認真觀察,就能發現她的目光中有多麼的瘋狂和激烈。
她,可以成為這世上的任何人。
她,可以取代任何人的生活。
沒有人能夠發現她。
她可以殺死任何人,即便是法律也製裁不了她。
隻有那幾個發現她秘密的人,一開始她是想著報複的,但後來想想,那幾人太詭異了,比起冒險報複,她還有更好的以前從不敢想象的美好的恣意妄為的生活。
想通這一點後,她謀劃了接下來的一切,一個並不完美的自//焚計劃,但那又如何,沒有
人能猜測到其中的真相,隻要她能表現得沒有任何異常地走出這裡,這讓她花費了一點時間。
這具身體還不錯,年輕漂亮,出門的時候還有兩個小夥熱情地和她打招呼,被她搪塞過去了。
隻是才走出大門,一盞顯眼的油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太奇怪了,現在還有什麼人使用這麼古老的油燈,況且還是醫院。
當然她也僅僅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都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隻是她這一眼,腦子突然一陣空白,就那麼呆立在了那裡。
腦子越來越沉,搖搖欲墜,在她暈倒之時,似乎有一雙鐵鉗一樣的手抓在她手臂上,將她穩住。
高凡趕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周宥和沈束扶著一女子向外走去。
女子看上去似乎有什麼不對,但不仔細觀察又發現不了,就像扶著一位剛出門的有些站不穩的病人。
這裡是醫院,倒也沒什麼太大問題,前提是不仔細觀察的話。
高凡站在周宥和沈束麵前,那暈去的女人就更加的明顯了。
周宥以免引起他人注意,直接道:“凶手。”
高凡充滿了疑惑,既然是凶手,為何會暈倒,他不相信周宥和沈束會在眾目睽睽下將人打暈,還能這般毫無阻礙的將人運出來。
周宥沒有解釋高凡的疑惑,而是將人交給高凡和沈束:“我去拿點東西,你們先將人裝進車裡,彆讓她跑了,不然死的人會更多。”
“很多你想了解的疑問,等她醒了你再問她。”
高凡眉頭都皺了起來,知道這兩人在乾什麼嗎?
違法犯紀。
但作為對法律十分了解的辦案人員,他十分清楚,這女人現在這種情況,第一時間會被送去醫院,周宥和沈束會被逮捕。
而上一次送去醫院的結果是,兩個無辜的生命就那麼受到了牽連,失去了她們的生命,他剛才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二具屍體正在處理,其中一具應該是受害者李妮的,另外兩具就是她病房的另外兩個病友吧。
沒有被病痛奪去生命,而是死於殘忍的詭異的連環殺人案。
旁邊的沈束倒是十分興奮:“我以前都幻想我扮演的是警察,但現在我好像是個誘拐婦女的壞人?”
“我從沒想過我會乾這事。”
高凡臉都黑了,這高中生什麼用詞?
無論如何,高凡的掙紮,最終還是在對無辜人員生命的憐憫中,將人扶上了車。
這一刻,他感覺到了無比的罪惡感。
違背了職業道德,違背了他發誓維護的正義,唯獨沒有丟掉的,可能就是一顆杜絕犯罪,彰顯正義的本心。
沈束:“你說我們現在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以後還能不能考警察?”
高凡沉著臉,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後隻答了一句:“希望你以後永遠站在陽光之下。”
沈束:“?”
將手伸出車窗,他這不一直在陽光之下?
而周宥花了點心思,去取了一支R源針劑。()
這東西並非違禁品,要想得到,也就是稍微麻煩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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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宥回來,二人坐在車上。
高凡:“她這樣昏迷,不會出事?”
雖然他同意了周宥和沈束控製這人的自由,但他也得確認這人是真的凶手。
回答他的是沈束:“放心,沒事,這事兒我熟悉,跟睡覺一樣。”
他以前也被周宥那盞照暈過。
為了避免意外,車開去了周宥的住處。
在家遛狗的周浩一臉的迷惑:“……”
二人硬著頭皮將一個走路都不穩,看上去像是被迷暈的女人帶進了客房,再沒有出來。
周浩:“?”
最近沈束老是留宿也就算了,和周宥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乾什麼,怎麼說呢,他還發現了沒來得及收拾的香蠟紙燭。
現在,周宥又帶了一個看上去還算正派的男性回來,以及一個明顯看著就有點問題的女人,那女人雖然在經過他時遮掩著,但就像被迷暈了,腳步是硬抬著,完全無力。
二個男人,一個昏迷的女人,進了同一房間,再也不出來。
周浩的眼睛猛地一震,該不會……
周宥以前那些大少爺脾氣也就罷了,至少沒有違法犯罪,但上一次周宥和範雎那樣之後,他就對這一觀點開始持懷疑態度。
周浩不由得站在房門口,將耳朵貼了上去,連那隻小金毛都趴在地上,往門縫裡麵偷看。
此時,房間內,高凡正在問道:“她什麼時候醒?”
周宥想了想以前沈束和周浩的情況,以及路上回來的時間,答道:“應該差不多了。”
高凡是刑警出生,對查詢線索有十分專業的程序和辦法,先是搜了搜暈厥之人的身,搜到了一些工作證之類,還有一把裁紙刀。
“這人叫蘇麗,24歲,重症病房的護理護士……”
房間外的周浩,迷迷糊糊地聽到了護士之類的詞彙:“……”
天,青春期的躁動,定是那些教育片看多了,關鍵還夥同人一起作案,多人……,裡麵還有一個高二的未成年。
這事情鬨大了,非同小可。
這時,房間內的蘇麗女士正好醒來。
迷糊,震驚,掙紮,嘶吼,驚恐。
掙紮,扭曲,麵部表情都是撕裂的,怎麼說呢,就像肉皮在扭動。
但她被二個人控製著,根本動彈不得。
這時周宥說道:“彆再裝了,蘇麗,又或者該叫你李妮,劉俊傑,這些應該都不是你的真名吧。”
蘇麗表現得十分驚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要報警,你們不能傷害我。”
周宥:“警察保護不了你。”
指了指旁邊的高凡:“他就是刑警,如果你真要找警察,可以找他。”
“更何況,吼叫無用,我們既然綁了你,就十分確定你就是我們
() 要找的人。”
周宥想了想:“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存在?”
蘇麗的掙紮弱了一些。
不由得看了一眼正在圍觀的沈束。
她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她以前以為這世上也就她一人這樣,直到她看到了沈束被她用鋒利的刀割開了大片的皮肉但快速的自愈,以及後麵看到的那柄詭異的青銅古劍。
這世上到底有多少詭秘的事情,或許她接觸到的自以為淩駕於普通人之上的能力,不過僅僅是皮毛。
麵前的這些人,才是她的同類?
蘇麗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那麼她現在到底算什麼?
沈束也拿起了那把高凡搜出來的裁紙刀:“你就是用它作案的吧,用它劃開劉俊傑,李妮,蘇麗的身體,然後占據了他們的身體,成為了他們。”
一個一個的名字,代表了一條又一條的生命。
要不是沈束身體特殊,恐怕也成為了其中一個受害者。
周宥:“法律製裁不了你,我們若殺了你這樣的人也會變成罪犯,不值。”
“我們隻想讓你配合,解開我們的一些疑惑。”
“作為回報,或許我們會告訴你,你現在的情況。”
“你要想清楚,這世上或許隻有我們能給你答案。”
疑問,從來是最折磨人的。
人一但被未知的,還是關乎自身的疑問困住,就將變成難以想象的煎熬和折磨。
就比如周宥,他為何這麼熱衷調查這些事情,真是因為被疑問困惑。
又比如沈束,最近天天跟著周宥,不正是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還有高凡,高凡已經停職,按理他已經不用也不能再管這些案件相關的事情,他比如何人都清楚這一點,但他還是來了。
又比如蘇麗,困擾一直糾纏著她,而她現在有了一個得到真相的機會。
蘇麗在思考,無論這些人會不會殺她,她得到一個真相總是不虧的。
最好是這些人將她送去警局,這樣她就自由了。
而且這世上,因為道德和法律的約束,哪裡能有那麼多像她一樣的人,這些人殺了人可沒有她這樣的本事規避掉法律的製裁。
半響,蘇麗答道:“你們想要知道什麼?”
幾人對視一眼,趕緊開始了詢問。
周宥的目的,是想知道對方和R源針劑有沒有關係。
對方始終不肯透露任何真實身份,但對她的病例倒是說了一些。
同樣的忽冷忽熱的感冒,同樣的去醫院打了一針。
這時,門外,周浩的震驚是無以複加的,門內的掙紮聲,女人的嘶吼聲,抗拒聲,他聽得清清楚楚。
周浩趕緊去拿了備用鑰匙。
房間內,門是反鎖的,加上周宥手上有那盞邯鄲宮燈,所以不怎麼擔心蘇麗逃跑。
但此時,正在詢問時,房間的鎖轉動了起來。
“刷”地一聲被推開。
太過突然,讓眾人都不由得一愣,而蘇麗也在這時,突然爆發出一股力氣,猛地衝向門外。
蘇麗臉上的扭曲,變態,看得周浩都愣住了,什麼樣的人才會有這麼誇張詭異的表情?
周浩正好擋著門,蘇麗幾乎毫不猶豫地攻擊周浩,在她看來周浩就是那二人的同夥。
出其不意,周浩被撲得退出了房間。
此時的周麗,就像是一隻發了狂的野獸,殘暴,嗜血……
周浩條件反射地給了對方一拳。
也是這一拳,一個體重100左右的女人,像……一顆炮彈一樣倒飛了出去。
至少沈束的嘴,不可思議地張得老大。
正常人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大的力氣?
原本蘇麗挨了這麼一拳,可能暈厥或者失去行動能力,但這裡是二樓,蘇麗被撞到了護欄上,然後整個人從二樓摔了下去。
“啪”的一聲,口鼻全是血,蘇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但怎麼看都是死亡前的回光返照。
鴉雀無聲。
過失殺人!
其實,範雎在審問蘇麗最關鍵的時候就已經上線,他也沒有想到周浩會突然打開門,還意外地造成現在這種情況。
範雎第一反應,這人絕不能是周浩殺的。
這人犯了多少條命案也隻有他們幾人知道而已,在其他人眼中,她僅僅是蘇麗,一個完完全全普普通通的無辜小市民,周浩會因此被判無期,而挾持她來的周宥,沈束,高凡也絕對脫不了乾係。
無論如何這人不能是死在周浩手上。
那蘇麗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倒下。
這時,旁邊的鏡子,一隻持有青銅劍的手伸了出來,那青銅劍激射,直接從蘇麗的胸口貫穿。
鮮血灑了一地。
蘇麗因為痛苦,嘶吼得如同野獸,她的背部開始撕裂,從裡麵露出一個老態的扭曲的老者,痛苦地捂著胸口,然後倒在了血泊中,再無氣息。
畫麵詭異血腥得讓人驚悚。
範雎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從盒子世界退了出來。
範雎看著自己的雙手:“為何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一個正常人,第一次殺人,不應該是他這樣的反應才對。
範雎第一次察覺,自己哪裡出了問題。
範雎想了想,唯一能推測的,隻可能和白霜感染有關。
半響,範雎走出房間,帶著趙政,去赴魏國公子假的邀請。
其實也就是串門個門,都在一條街道上。
範雎到了魏國質子府,公子假倒是真的十分熱情地想要見範雎,那位偽裝成魏國知名劍客的大秦白虎正站在公子假身邊,是公子假最信任的近衛。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怪人,是範雎見過的最奇怪之人。
此人麵孔之上爬滿了藍色的蝴蝶,根本看不見真實的臉,就像長袍之中非人。
公子假似乎見範雎對那人十分好奇,說道:“秦使不必驚訝,你所見非真,他讓你見到的,不過是他的夢境。”
“忘了介紹,這位是莊聖後人,名遊戈,即便趙王見了,也得以禮待之。”
範雎一愣,莊聖?
莊周之後。
那人似乎對範雎也有些興趣,率先開口:“外麵之人皆稱秦使為仙人,可真?”
聽聲音,還顯得有些稚嫩,不過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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