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瓷器來了(1 / 2)

大秦 肥皂有點滑 22724 字 2個月前

夢淵中孕育的夢境或者靈魂分為兩種,一種是集體意識形成的夢境,與集體意識產生共振更加的容易,隻需要與這樣的集體意思有一定的共性就行,比如堅強堅定韌性。

比如範雎能輕易的使用邯鄲宮燈或者青霜,就屬於和集體意識產生了共鳴。

夢淵中孕育的另外一種夢境或者靈魂,屬於有意識的個人,比如剛才的公子丹。

想要使用他們的力量,和這樣有意識的靈魂達成思想共振就比較困難了。

就像一個陌生人叫你的名字,你會沒弄清楚對方的意圖之前隨便回應?

市區郊外。

周宥和沈束目瞪口呆地看著車外濃烈的但又模糊的照亮天空的火光。

車子內,長發古裝的公子丹,就像劃破時代的奇跡,然後公子丹的身體開始虛化,並消失,回歸孕育它的夢淵,留下那隻地母器皿,跌落坐椅上。

範雎也因為在盒子世界的時間限製到了,留下一句“將古董收好”,消失。

若地母器皿在現代也能被挖掘出來,那麼在白霜也出現的現代,或許它們能起到難以想象的作用。

曆史上消失的地母器皿和白霜都開始在現代出現了,範雎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像這個世界的本來麵目開始真正降臨,但它又陌生得是現代人從未接觸過的。

整個車裡黑漆漆的,車窗上的血跡被烤得焦糊遮擋了陽光,那是一層厚厚的乾涸的血痂。

味道腥臭刺鼻,油脂等各種各樣的味道混合,惡心得讓人乾嘔。

而車外,開始異常的安靜,安靜到了有些詭異。

周宥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陽光和風吹了過來,雖然腥臭難當,但已經比車內好太多了,比如沈束,差點被熏暈過去。

映入視線內的場景,是一浪又一浪被燒得乾裂的地麵,還在冒火氣,以車子為中心的四周一百米半徑,寸草不生地形成了一個圈。

以及一地的焦糊的老鼠屍體,堆成了灰碳,被風吹得到處飄。

場麵之震驚,之詭異,任何人都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周宥和沈束兩人快速地離開車,回頭的時候,完全不敢想象他們剛才就處於這樣的災難中心。

時間也不算太長吧,但跟經曆了一個世紀一樣。

連那隻小金毛都被嚇得嗚嗚的一直顫抖。

沈束心有餘悸地道:“宥哥,我跟做夢一樣。”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那些老鼠也太恐怖了,我都以為……要被它們生生的撕掉吃掉。”

周宥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許他們今日看到的,不過是這個世界正在改變的冰山一角。

若他的猜測真的正確,這些老鼠是因為舔舐了R源針劑的醫藥廢棄品而變成現在這樣,那麼這樣的鼠群絕對不會隻有這個地方有,它們會更多地開始在其他地方出現。

藥療廢品的問題是社會問題,每年各種各樣的重要人

士也在努力地提出和曝光,也在呼籲處理,但到目前問題依舊普遍存在。

周宥將車子的汽油箱放乾,然後一把火燒了,打了個電話,一是報銷車輛,二是報警,倉庫裡麵死了人,三是給防疫所也打了個電話,報備的是該地鬨鼠疫,因為白霜的問題解釋不清,彆人會以為他是瘋子而忽略來此地檢疫。

兩人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何,他們總有一種這僅僅是瘋狂和血腥的開頭。

走上大路,叫了車。

車子開往城區,熱鬨又繁華的市區,就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哪裡和他們剛才經曆的恐怖有半點關係。

沈束都有些感概:“原來我們的生活真好,以前從未發現,我們過得如此的幸福。”

周宥點點頭。

司機:“……”

接了兩個散發異味的人也罷了,對方給得多,他也不說什麼了,今天的其他生意不做,徹底洗一次車便是。

但怎麼年紀輕輕的兩人跟經曆了多少事情一樣還感歎上了?

沈束:“我得珍惜現在的生活,說不定哪一天突然就沒有了。”

司機在一路的承受話癆轟炸中,將兩人送達。

沈束這慫包現在是不敢一個人待著的,他現在一閉眼就全是鋪天蓋地的老鼠,所以也跟著到了周宥的彆墅“抱團取暖”,驅散心理陰晦。

兩人洗漱完,太多的疑惑開始慢慢湧了上來,一邊放了一麵鏡子在麵前,等著鏡子裡的鬼再次出現給他們解惑,一邊談論了起來。

“這個青銅器到底怎麼回事?”

“那鬼叫來的古裝少年又是什麼?那場莫名其妙的火好像和他有關。”

“為什麼和宥哥照片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周宥心中同樣充滿了疑惑,照片是在他得到的泛黃的筆記本裡麵找到的,而筆記本上的字跡和消失的範雎的字跡鑒定為一模一樣,也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還有那隻鬼能將照片上一模一樣的人叫出來。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聯係,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不僅僅是他發現的R源針劑,鼠群的暴動等等,他身邊似乎全都是無法解開的謎團。

旁邊的沈束翻來覆去地將那青銅冠觀察了個遍,甚至還戴在了頭上:“也沒看出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研究了一會,周宥打開電視,沒想到有一則和R源有關的專項采訪報道。

“被稱為R源的新型感冒藥,對這次流感起到了難以想象的效果,這是我國醫學的一次重大突破,麵對這次世界範圍內的流感,各國已向我國追加數億訂單。”

“根據R源的發現者,劭文博士和他的父親劭宏德教授介紹,R源不僅僅是一種治療感冒的特效藥劑,它和我們腦垂體分泌的激素有關,是真正的通過調節自身激素來治療疾病和提高免疫力的醫學新方向,與傳統藥物相比,它無副作用,對身體不會產生藥物侵害。”

“當然,劭文博士和他的父親劭宏德教授的研

究室也強調,腦垂體是控製人精神,睡眠,思想,生長等激素產生的重要器//官,需嚴格控製R源的使用量,不然會出現幻聽幻視等部分症狀。”

“R源的異軍突起,吸引了醫學界公有的私有的機構爭相研究。”

“名叫賽博的私有醫學機構負責人表示,他們研究的R源I型有望在今年上市,R源I型能更好的改善人類的睡眠情況,將解決日漸增加的失眠人群所麵臨的困境,該負責人強調,他們有絕對的信心R源I型能取得跨時代的成功。”

“臨海大學醫學研究所也表示,他們正在研究的R源X型新藥劑,在治療人類精神病上有曆史性的突破。”

“我們可以看到,因為R源的發現,醫學界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改變,日新月異之下,我國或者會成為醫學界的領頭人。”

最後這句話,主持人都有些激動,我國的醫療設備,醫療藥品,各種生產藥物的產權基本都掌握在彆人手上,而R源的發現,似乎讓國內醫學界看到了顛覆的可能。

所以對他們來說,這代表著多麼的瘋狂可想而知。

所以R源在感冒藥上取得巨大成功後,無論是私有的還是共有的醫療機構,都開始前仆後繼地開始研究。

這則專訪所要傳遞的信息應該就是這些。

沈束疑惑地道:“他們說的不是白霜嗎?”

“怎麼和那隻鬼說的不一樣?”

甚至完全相反,在新聞中,R源堪稱人類福音,就像萬能藥,能治療大部分感冒,疾病,甚至還能解決睡眠和精神等方麵的問題。

但那隻鬼說的白霜,極度的危險,能讓人陷入瘋狂和死亡,還有一些更玄妙的影響,比如他身上,比如周浩身上發生的未知的無法解釋的改變。

周宥也在皺眉,他原本還在想到底怎麼將R源的問題曝光。

曝光的結果,那隻鬼也說過了,壞處是,可能無法禁止反而引起人們更加瘋狂地不惜一切地追求。

好處是,曝光之後,會有更多的專家去研究它,去發現它的真相,避免給社會帶來危害。

但現在看來,根本不用他想辦法曝光,已經有很多的公有的和私有的醫學機構在進行研究了。

但他們就沒有發現R源的危害和已經造成的嚴重結果?

又或者是R源,也就是白霜的存在,超出了現有醫學能夠解釋的高度,不是他們不想發現,而是現有的人類知識體係還發現不了。

周宥一個非醫學專業的人士,即便再怎麼去發表和說明其中的危害,肯定沒有這些專家有說服力,這些人才是這個領域的權威。

若僅僅是個彆人利用R源獲取利益而不顧危害,去揭露真相自然就能讓對方受到懲罰。

但若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真相呢?

所有人隻是因為無知在追尋瘋狂和死亡,那麼知道真相的人在他們看來才是瘋子,才是瘋狂,才是不可理解。

更何況,白霜的真相隻會讓人類的欲望無限放大,

因為就沈束和周浩身上的情況,能讓人類的欲望達到前所未有的頂點。

周宥揉了揉頭疼的腦袋,也不知道是那隻鬼在危言聳聽,還是應該相信現代醫學。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現目前就大規模的使用R源治療感冒,顯得太激進了。

希望這麼多的醫療機構,真的能將R源,也就是白霜研究透徹吧。

此時,範雎那裡,也在驚訝周宥他們剛才到底經曆了什麼,剛才被鼠群圍困,他都沒辦法看清楚周宥他們所處的位置。

心裡也有些發毛,那場麵,若是心理素質不好的人,估計得瘋掉。

搖了搖頭,拿了一盒自熱飯給趙政,他自己是不吃的,惡心得吃不下。

趙政:“仙人,我現在吃了睡,睡了吃,十天後該不會長胖吧?”

範雎心道,趙政的擔憂還真不是沒有必要,餓了十天的人,油光水滑的,多少會讓人疑惑。

當然,範雎也沒讓趙政一直閒著,範雎完成了一張更加詳細的地圖,沒事就教趙政,當然這張地圖範雎得自己收藏著,不然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就趙國人的脾性,強搶的事情都能做出來,至於那張模糊的地圖,拿去就拿去吧,隻是大致輪廓,給人開開眼界還行,真要運用起來,恐怕有難度。

趙政也不會半點無聊,天天守著手機看動畫片,都有點沉迷了,也虧得《貓和老鼠》的集數多,天天看也夠他看半年,每次都捂在被子裡麵,笑得打滾。

像這樣的動畫片,哪怕反複看也能笑得掉牙,特彆是小孩,一集反複看十幾遍都還能覺得有趣,所以有時候大人是無法理解小孩的樂趣點在哪裡。

其實範雎和趙政被關,最憂心的還有一人……晉夫人。

她的小兒子晉瀾也就去了範雎那一天,她接回家後,輕聲喚她兒子的名字,晉瀾居然會疑惑地轉過頭看她。

這一點點的好轉,驚喜得她當即捂著嘴哭得嗚咽。

本看到了希望,結果範雎被關了起來,一關還是十日。

十日啊,沒有什麼糧食,隻喝水,鐵打的身體也得熬壞,甚至直接就這麼沒有了。

但邯鄲上下,沒有任何人敢幫範雎請情,彆說他晉府,就算那些伯府沒有足夠的理由,恐怕都是不敢的。

憂心得都快得了心疾。

範雎那裡倒是悠哉得很,他來到春秋戰國還真沒有好好休息過,就當是修養身心了。

唯一不好的是,沒有事做的時候,他內心對白霜的渴望更加的強烈了。

畢竟所經曆的這一切,或許隻需要再經曆一次白霜洗禮,盒子世界中的鏡子或許就會變大一些,極可能他就可以通過鏡子回到現代。

那種誘惑宛如剮心的魔鬼一刻一刻的增加,這讓範雎不得不努力轉移注意力,想著十天後怎麼“回擊”趙國。

他的報複心其實也沒這麼強,但他若是不想這些,他擔心自己忍不住直接去院子裡麵挖個洞穴跳進去,獲得白霜洗禮……太容易

了。

直到晚上的時候,範雎才再次進入盒子世界,他得去了解一下周宥他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範雎“上線”,周宥和沈束兩人正抄著手等著他,那隻小狗安靜地睡在旁邊。

這仗勢,讓範雎都忍不住笑了:“怎麼?打算審問犯人?”

沈束直接道:“鬼哥,你倒是逍遙,我們在上麵疑惑了一下午,完全摸不著頭腦,我覺得我們的世界都要翻天了。”

這少年倒是自來熟。

範雎答道:“我們下麵也不太平,兵荒馬亂著呢,打仗打得厲害,這不,我還被關起來了,無水無糧,不然讓你們買自然飯這些不營養的食物乾什麼。”

說得周宥和沈束兩人都愣了愣,鬼的世界這麼混亂的嗎?看來下麵比上麵還不好混。

範雎繼續道:“說吧,有什麼疑問,作為回答你們的條件,你們得給我提供至少十天的飲食,不需要自己做的那種。”

沈束趕緊道:“給你定大餐,吃什麼自熱飯,我叫廚子做好了送過來。”

範雎不由得看了看周宥,看看,你這摳門得多學學。

沈束趕緊將手上的青銅冠舉了起來:“鬼哥,這到底是什麼?”

他心癢了一下午,若不告訴他,他會因為太過好奇而被折磨死的。

範雎簡短答道:“地母器皿,名地母金霞冠,需和這件器皿的製造者或者曾經的使用者達成一些玄妙的共識才能使用。”

周宥插了一句:“上次那件邯鄲宮燈也一樣?”

範雎點了點頭:“差不多吧,區彆在於那一件容易使用一些,都是和白霜來自同一個地方的物品。”

範雎也不浪費時間的趕緊問道:“你們中午的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麼?那麼多又大又肥的血眼老鼠,我還以為你們到了歐洲中古時期那場曆史震驚的鼠疫現場。”

周宥兩人到現在聽到這事,都是麵色一滯,周宥大致講了講情況。

“我懷疑依舊是R源引起的。”

“現如今R源針劑,以及R源的其他研究產品使用量越來越大,也不知道會增加多少像今天這樣的醫療廢品。”

一但稍微有這樣的醫療廢品處理不得當,再次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也未必不可能。

周宥又說了說那R源專項采訪的新聞。

範雎心道,現在不是誰揭露不揭露R源的真相的問題了,這麼多公立的私立的機構在研究,他們隻會相信他們的研究結果,而不會是去聽從一個連醫生都不是的外行人的建議。

人類的自傲,人類自認是萬物靈長,已經少了很多對未知的敬畏。

但這世上最恐怖的,最原始的恐怖,不就是源自未知。

R源的出現,甚至會被業界人士認為,如同煤的發現,電的發明等劃時代屬於一個時代的偉大成就吧。

但他們不知道,這玩意春秋戰國甚至更早更早就有了,它來自神秘的消失的地母文明。

範雎思考著,

為何一切的曆史考證和記載,都沒有所有的和地母文明相關的一切,這太不可思議也太讓人感覺驚悚了,若僅僅是平行時空,那為什麼地母器皿和白霜又開始在現代被發掘了出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聯係,隻是他還不知道而已。

R源的研究,就像洪流一樣變得無法阻止,他們若是知道R源還能讓人變得像“超人”一樣,恐怕更不會停手了。

而且,這則新聞還暴露出來一個疑問,似乎……R源的數量很多很多,不然不足以支撐這麼多的機構進行這麼大規模的研究。

消失了兩千多年的白霜,他們又是從哪裡挖掘出來的?

範雎其實也被這麼多的疑問困惑著,身在其中,迷霧繚繞。

還有白霜本身到底是什麼,它的來曆又是如何,或許其根源還是得追溯到地母文明,或許隻有進入地底,親自到那地底的地母文明去看一看,才能真正發現真相吧。

而地下,布滿了白霜,去探索和尋找真相,和尋死差不了多少。

周宥和沈束正在等著範雎解惑,他們覺得範雎應該知道一些R源,也就是白霜的秘密。

範雎整理了一下思路,答道:“其實在我們的地底,有一個名叫地母世界的文明存在,它發展出了自己的生命科技,器皿製造科技,靈魂科技……”

“這古老的文明不知道何時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變得不為人知。”

“白霜就是這個古老文明的產物,如今它被挖掘了出來,所謂的領先時代的發現,不過是對地母文明的再研究……”

這些是作為遺跡學者,範雎整理出來的還算可靠的資料了,那些更多的關於地母文明關於白霜的猜測,範雎沒有多講,因為那些連範雎都不知道真假。

這三分鐘的乾貨量,讓周宥和沈束半天都沒有消化掉。

在久遠的時代,我們的先民都還沒有進入科技時代的時候,一個極其先進的偉大的地下文明就已經存在了?它們的科技成就甚至超越了現代?

周宥和沈束腦子都有點麻,懵得不行,若不是他們見識過白霜的詭異和可怕,若不是他們見識過地母器皿的神奇和難以理解,他們絕對會認為有人將他們當傻子哄騙。

周宥:“但為什麼曆史沒有半點關於它的記錄?以前也沒有什麼白霜和地母器皿的發現?”

鏡子中已經一片安靜。

其實周宥的疑問,何嘗不是最困惑範雎的問題。

沈束:“鬼哥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他這說一半,我更好奇了,不行了,心裡跟貓抓一樣。”

“宥哥,你懂吧,就跟看漫畫看看一半,作者太監了。”

“不待這樣吊人胃口的。”

“話說,鬼哥下麵打仗好像挺厲害,他日子過得有點苦啊,我以前還奇怪為什麼他看到什麼都要拿走,現在我是明白了,日子肯定苦得過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