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吃醋(2 / 2)

溫然黑著臉,特彆想跳起來打他一頓。

但是不行,裝死裝到一半被發現,那豈不是更尷尬。

……

自從那夜交換夢境之後,尊就記上了心。

因為那個賭約,他們在小樹林裡打成了平局,所以變成了一人一天。第二天夜晚她也就如他的願,劃破空間去了他的神宮。

尊破天荒的沒在彼岸花海練武,竟早早就在寢殿等她,提起了昨夜未做完的事:“既然休息好了,那就繼續。”

溫然隻好裝傻:“繼續什麼呀?我今天其實也一直忙個沒停,有點累了……”

“入夢。”尊瞥了她一眼,仿佛看出了她的心虛,“有什麼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

“……沒有。”溫然剛說完,見他要施術,頭皮一緊,“等等!”

尊淡淡給了她一個眼神。

知道他在懷疑什麼,溫然更心虛了,張了張嘴,沒想到什麼正當借口,停頓了三秒,眼見氣氛越發陰沉冰冷,忽然心下一橫撲過去抱住了他,臉紅了紅:“我……我其實今天沒想那麼早睡!”

“嗯?”

“今晚不可以,因為我想和你【bi——】”她用他能聽到的最小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就漲紅著臉埋頭在他肩上,一時間隻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加速的心跳聲。

一麵是心虛緊張的,一麵是害羞的,還有,隻要挨近他的身體,她就莫名會有心跳加速的反應。

尊的眸光迅速幽暗了一下,捏起她的下巴,沒讓她成功把臉埋到他見不到的地方。事實上,他很喜歡看她臉紅不自然的樣子,就連心情都像是更愉悅了:“想要?”

“嗯……”溫然忍不住彆過臉去。

她聽到他喉間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嘴角被他印下了一吻。果然這句話很見效,也隻有在這種誘惑下,他才會稍稍轉移他的注意力,不再糾纏。

不過她莫名覺得他像是猜到她不願告訴他,隻是不想錯過她難得的主動而已。

反正已經豁出去了……

這一次,他似乎格外享受她主動的過程,那張常與身體反應截然相反的臉也不由為之鬆動,露出幾分毫不掩飾的占有欲。

她之所以能感受到他的興奮,是因為那股毀滅之力瘋狂的湧動著——平時他的力量即為內斂,控製得很好,幾乎不會外泄,隻有在心情極度變化時才會隱隱控製不住。

溫然趴在枕頭上,胳膊都軟得抬不起來,心情複雜的想,這兩種結果似乎也差不太多?

昨夜給他看的那段記憶的後續,就是她如何集結兵馬發動眾神之戰的,要是讓他看到她怎麼密謀對付他,明晚的她估計比現在更慘。

但,其實橫豎都是一死?

難怪尊猜到了也順著她的意來,反正怎麼著占便宜的都是他!奸詐!

最後,尊如願以償的抱著她入夢。

他站在她身邊,看到少女時期的她是如何備戰,卻意外的不見生氣,眸中儘是複雜。

少女白焰長發披在肩上,在王座上不知想什麼,忽然下麵有神緊張來報:“尊闖進了機關師剛布下的陣法裡,破了陣!”

她臉色白了白,卻強裝鎮靜:“給他闖進來了?”

“不……尊似乎隻對那個陣法有興趣,沒走到雪山裡。”

“那就好,下去吧。”

溫然抬頭疑惑的望了尊一眼,他回想片刻,淡淡解釋道:“是有這麼一次,在雪山附近發現過一個古陣,覺得有趣,就破了。”

“那是我借用天地之勢隱藏神宮位置的陣法!”她忍不住捶了他胸口一下,“我找機關師找了幾十年,用了很貴的材料才布下的!”

“為什麼要隱藏位置。”

“離開你神宮的時候我和你對上過,那時我就知道,我還不是你的對手……我怕被你殺死,所以一直避免和你正麵對上。”她小聲道,“再說,我也不確定那次之後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萬一你帶著你的人殺上來,我白族都不保了。”

“……”他沒說什麼,隻無聲把她攬緊。

尊破壞了陣法,對當時的她打擊很大,知道自己實力不足以抗衡,便起了彆的心思。

於是她周密布局,廣攬人才,將密謀發動眾神之戰的事交給了白族下屬,自己帶著小狐狸的屍骨睡了一覺,是為複活小狐狸,也是為了增長實力。

但是,眾神之戰的第一戰場她還沒敢正麵出手,打著試探尊真正實力的主意,卻不料,全軍覆沒。

尊看過幼神時期的她偷偷躲在寢殿裡埋著枕頭哭,見過她癟著嘴不滿的小聲抱怨,卻沒見過她一個人站在廢墟上,整個人的魂魄像是被抽走了般,絕望,無助,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帶走。

他最怕的不是她哭,而是她冷漠著一張臉,神情木訥空洞的樣子。寧願她發泄出來,也不要強裝鎮定。

這時候的她已經是個合格的女王了,就算如此沉重的打擊,也能喜怒不形於色,隻是,周身化不開的哀愁,讓他心下也一陣酸澀。

如果回到當年,他若是站在這裡……

他終於知道她這幅性子是怎麼來的,追根究底,是因為他,是因為那個預言,是因為她的身份不允許她任性。

“彆看了。”溫然發現他的情緒不對勁。

尊卻沒動,定定看著那個抱著長相思的她,親耳聽到她口中傳出對他似是而非的愛慕,也親眼所見她麵無表情的將情絲抽出,連帶長相思一起埋入廢墟之中。

心如刀絞。

難怪……難怪之後再見時她那麼鐵石心腸,有時候他真的懷疑她有沒有心,全神域的神女對他都做不到無動於衷,唯獨她,就像是個隻會理政的冰冷機器。

她也做到了,如她所願的做了一個好城主,帶著她的白族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持續了許多年,直到最後身份暴露,才拚死一擊。

還好她活著。

從夢境中出來後,尊的臉色依然有點不對勁,死死抱著她,二話不說的就吻上,用力去讓她感受他的存在。

密集的吻帶著一絲絲情愫,帶著電流,他不由分說的舉動如同狂風暴雨般激烈,讓她有點難以招架。

“你怎麼了?”溫然的喘息聲有些散亂。

他卻什麼也不說,將她帶上最高峰,讓她體會他如今的心情。

極致的快樂,極致的刺激,幾乎將她淹沒。

……

饜足後,他仍不願離開她,就這樣靜靜抱著早已昏睡過去的她,靜默了一會兒。

他想到了一個從未想過的問題。

至高神應該是由創世之時開始就存在的,與其他神不同,神體壽命永恒。

他和冥神歲數等同,她卻比他們小幾個年頭,而在她出生之前,早已有小神存在了。

不應該。

冥神不是至高神,他的歲數隻相當於幾位遠古神,撇開不提。單說她和他……他們的歲數和世界一樣老,又怎會有神在他們之前出世?

除非他們已經過完一個輪回,前後死亡後,又前後步入新生。

他的恐慌與慶幸都來自命運之輪,與此同時,也是深深的膽寒——如果不是這個輪回觸碰到命運之輪,他們會重複上個輪回的結局,雖然不知上個輪回他們發生過什麼,但從他們前後的出生上看,或許正印證了那個預言。

她殺了他,隨後幾十年裡不知道做了什麼,但她死了,少了他的世界,她要死,就隻有自儘的方式。

他可以猜想,那時候他們或許也是相愛的,隻是來不及說出口,就永遠錯過了。

他們都是天地靈氣孕育出的神,一個承載全部毀滅之力,一個掌控生化,神域隻允許一位神存在,如果一位都沒有,天地靈氣就會自然而然聚集化生出他們,自他出生以後,就又是一個輪回。

所以,預言應該是從上個輪回就開始,而且,沒有結束,他們自始至終都沒分出過勝負,直到現在,命運的輪回終於被打破,她沒有死,甚至也沒與他兵戈相見,如願以償的躺在他身下安睡。

一切都那麼美滿。

“尊,你有心事。”溫然即便困得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了,也要和他認真說一句,“我都把黑曆史分享給你了,有什麼是不能和我說的?”

“沒有。”他冷冷道。

“你什麼時候還學會狡辯了……明明剛才那麼用力……”溫然忍不住撇撇嘴。

以她的經驗,不會錯的。

就是不知道他的心事是不是因她而起……畢竟他看到了她最不想讓他看到的一麵。不過,那麼渴望的占有……應該不是討厭她,更像是一種慶幸。

他在慶幸什麼?

尊沒有回答,而是以行動證明了他在想什麼。

“啊啊啊啊唔!”猝不及防!

溫然雙眸暈染一層水霧,用力咬下他的肩膀。本來就被狠狠欺負了幾次,好不容易喘口氣,他居然還要來!

“明天你要聽我的!”

“嗯。”

“等等,答應得這麼快,真的假的……?”就算她要玩點奇怪的東西他也不會反對的意思?

“我什麼時候不縱著你?”他冷冷斜了她一眼。

“……”說得好像也是。

……

翌日,她懶懶抱著尊的脖子,昏昏欲睡中被他送到餐桌邊。

正拿著餐點過來的貪婪差點嚇得打碎了手裡的盤子。

傳說中冷戾殘酷、抬手就毀天滅地的殺神竟有如此輕柔的動作……真是見鬼了。

“今天不去我宮殿,我想去神之遺跡看看。”溫然舀著羹湯,試探著道。

“那片荒土有什麼好看的。”

“我在那兒埋了一隻冰棺,本來是打算留給自己救命的……”溫然自顧自說著,忽然瞥見他投來的眼神,聲音小了下去,不再提這種不吉利的話題,“海上遇到神屍的時候,花燭不是殺了李雲澤麼……我覺醒後就把他放冰棺裡去了,這時候估計快醒了吧。”

見她提到李雲澤,尊的臉色更難看了。

兩人來到遺跡,溫然先一步鑽進了湖水下,瞥見冰棺裡沒了李雲澤的身影,反而是一叢白色絨毛窩在角落,不由微微疑惑,打開棺蓋把它拿了起來:“這是……?”

跟在身後的尊見那隻縮成一團的小狐狸往她胸口蹭了蹭,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伸手拎起那狐狸的後頸,嫌棄般二話不說丟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溫然:???你居然丟我小白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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