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又對勤蘭舟說:“叔叔,報警了嗎?我們需要報警,再聯係大使館,尋求幫助。”
又一指黃錦溪,怒氣衝衝地道:“先把這個人控製起來。”
黃錦溪一看她手指了過來,一米八幾的個頭,一縮腦袋,這會兒倒像個軟弱無害的小白兔一樣,嚇慘了。
他的臉色頓時就白了,他是不希望有新的項目經理過來壓他一頭,但也沒那個膽子綁架人啊!
這是真的,他是在法治社會下長大的,從小聽他媽說的最多的話是“我管不了你,我讓警察管你。”甭管警察聽不聽他媽的話,他即使長成了如山的壯漢,一聽見警察這兩個字,也打心眼裡怵的慌。
他連連擺手,結結巴巴地說:”董、董事長,我,我冤枉!”
勤蘭舟一開始也想著問題多半是出在了這個來這兒一年有餘的項目副經理身上。
畢竟人在哪兒都是講資曆的,強龍不壓地頭蛇。
誰知他的下馬威還沒用,黃錦溪先被艾果兒嚇住了。
膽子如此,倒是說明了此人除了會使小絆子之外,乾不出驚天動地的壞事情。
不過,勤蘭舟倒是很讚同艾果兒的話,點了點頭,立馬有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架住了黃錦溪的胳膊。
嚇破了他的膽子最好,這樣的話,就不用再防備他耍滑頭了。
大約是受了兒子失蹤的打擊,這會兒的勤蘭舟,已經從一個守法的商人,突變成了黑|幫|老|大。
他帶來的保鏢很多,艾果兒也是下了飛機才知道,他的人不光占滿了頭等艙,連經濟艙裡也有。
驍他爸,和她爸可不是一個路數的,話少的簡直讓她懷疑人生,但這並不妨礙他的決策力。
在這樣的人麵前,話很多的艾果兒,很適時地保持了沉默。
一行人先坐上了快艇,到達了碼頭。
這一回來接應的人正是使館裡的參讚。
參讚也姓黃,不知道是不是和黃錦溪八百年前是一家。
黃錦溪和他打過幾次照麵,一見他,激動的臉都扭曲了,顫抖著聲音喊:“黃參讚,我冤枉啊!”
這話喊的,艾果兒當即就笑了,“你這人真有意思!惡人先告狀嗎?”
勤蘭舟抬手示意她停下,先和黃參讚介紹:“這位是小兒勤簡的小未婚妻!”
然後又歎了口氣說:“黃參讚,情況就是咱們之前聯係的那樣。”
眾人都聽明白了,這是有備而來。
艾果兒也聽明白了,可她現在特彆不好意思,說妹妹就好了嘛!說什麼小未婚妻呀?八字都還沒一撇的事情。
艾果兒徹底沉默了,默默地坐上了悍馬,聽說悍馬在這裡不僅可以當車用,還能當壓路機。而且有小車陷進了泥坑裡,悍馬輕易而舉就能將它拉出來了。
一直到勤氏碼頭的在建地,艾果兒都懷著一種特彆複雜的心情。
一下車,濕濕的海風迎麵撲來。
放眼看去,這裡的屋子都是鋼結構的板房。
板房最前麵的沙灘已經用黃土墊好。
板房的後麵還有蓋了一半的倉庫。
幾千米的圍牆,圈住了一大片地,圍牆的造型有些像長城,一看就是出自中國人的手筆。
大門正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又藍又寬廣。
勤蘭舟和黃參讚一起到了一間鋼板結構的辦公室裡說事情,不允許任何人進去,但臨關門之前,還是吩咐人看好了艾果兒。
這裡不比國內,這裡的女性地位低下,男人隻要有錢可以娶很多老婆。強|奸、暴力和分娩使這裡的女人平均壽命隻有四十幾歲。
她一個白嫩嫩的小姑娘,萬一蹭破了點兒皮,不說沒法和艾青華交代了……他兒子能一秒變狼,不認他這個親爹信不信!
艾果兒也不想給彆人添太多的麻煩,略顯惆悵地立在大門口,對著碧藍的海水發呆。
耳邊聽著海聲,心裡呢喃:驍,我來了,你在哪裡?
——
在一片茂密的樹林裡,沉睡的狼仿佛聽見有人叫他的名字,腳一蹬,從睡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