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風流一段誰消受(2 / 2)

貴極人臣 姽嫿娘 5772 字 7個月前

這一場妖精打架直到東方乍明時方停歇,一個是歡場浪子,一個是技藝在心,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到最後,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出來,顫顫巍巍磕頭。畢竟是現場版,朱厚照早就心頭鹿撞,一見他們都滿麵春色,終對劉瑾的話信了十分,原來男人和男人之間,真的是彆有一番風味啊。他看向劉瑾:“他們剛剛玩得那些,你那畫冊裡可有要點?”

劉瑾忙道:“都有,都有。”

朱厚照清咳兩聲:“那就拿來給朕瞧瞧。”

劉瑾躬身應是,又衝錢寧努努嘴:“爺,不知錢寧如何處置?”

錢寧打了個哆嗦,砰砰磕頭求饒,朱厚照如今氣也消了幾分,他看向周洪:”你很不錯,辛苦了一夜,朕當好好賞你。”

周洪心下狂喜,忙俯首道:“能為皇爺效勞是小的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不敢要賞賜。”

朱厚照一哂:“旁的也就算了,這錢寧的清白可是被你壞了,你自然該負責。朕就把錢寧賜給你為妾。一來酬你之辛勞,二來也算錢寧將功折罪,豈不是兩全其美。老劉,你說好不好?”

劉瑾的牙都酸了,能在這兒說不好的隻有李越,他能怎麼辦,隻能當著周洪、錢寧如喪考妣的臉,信誓旦旦道:“太好了,爺真是英明。”

朱厚照把人坑成這樣,拍拍龍臀就走了。他一回寢宮就開始看畫冊,當年他爺爺憲宗皇帝也在這兒藏過春/宮圖,到他這兒來居然依樣畫瓢。

一連看了三天,才把劉瑾那裡的存貨看完。劉瑾道:“古人說得好,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爺的學問已是夠了,

可若不經實踐,到底不能解其中三味呐。”

朱厚照笑罵道:“可彆糟蹋陸放翁的詩了。怎麼,你又要引薦人?”

劉瑾道:“爺就見一見,若是不中意,奴才馬上把他們攆出宮去。

朱厚照道:“不必見朕也知道不中意。”

朱厚照拒絕“直接躬行”,絕不是因為他陷入到了對自己性取向認知的迷茫惆悵,這畢竟是盛行男風的明朝,之前他的抵觸才是與時代風潮相背。對他來說,如今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無所謂,他追求得是酣暢淋漓的體驗。

朱厚照對床笫之私的向往,還是來自於月池的講述。那種活色生香,乾柴烈火的快感,自聽過之後,就無法忘懷。在他忙完一堆糟心事,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閒心想去體驗一番時,誰知剛剛一開口,就在宮人如對“變態”的眼神中萎了。他就不明白了,這種事不是兩個人都開心嗎,他又不是要虐待她們,那是什麼表情!

他算是明白了,儒家綱常不僅把男人都拘成了書呆,把女人也教成了木頭,居然把食色這樣的大事,看作是可恥的。現實和幻想差得太遠,讓朱厚照很是無趣,加上忙著鬥智鬥勇,他把事已然撂開了好一陣了。誰知,錢寧這一折騰,又把他這點想法勾了起來,他還因此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宮裡的女人是不行了,他可以找男人啊。

那找什麼樣的男人呢?錢寧那樣的自然不行,他是帝王,帝王隻會要最好的。世上最好的男人是誰?他心中驀然浮現了一個名字——李越。

這個念頭的浮現,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想是紅牆金瓦中的月色濃烈如酒,令人微醺。他想到了,他和李越在一處的時候,他就坐在他身邊,爛爛的銀霞將小屋照得一片通徹,他整個人像是珠露曇花一樣,浸入在溶溶月色中。自己一時不知,是他因月光而皎皎,還是月光因他而澄瑩。他伸手想碰一下他,最後卻把手縮了回來。現在回想,如果他最後沒有停下,結果會是怎樣?

他的心仿佛停跳了片刻,在短暫的心猿意馬之後,朱厚照心中升騰而起的居然是畏懼。他能夠隨意叫兩個人來演活春/宮,卻連碰李越一下都不敢。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很陌生,他長這

麼大,天不怕地不怕,為何會怕他?

他搜腸刮肚,思索緣由,卻一點兒頭緒都無。他最後也惱了,他是天子,除非西天佛祖從靈山上下來了,否則沒人能讓他低頭。他明早起身就去問他,有沒有興趣試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小朱:我絕對不會怕她。

作者菌:嗬嗬,怕得日子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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