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儒拍案道?:“我?自有主張,你們都住口。”
貞筠急道:“姨父,孩兒還記得,幼時姨父陪我和姐姐玩耍,您教導我們,為人要敢擔當,要知錯能改。孩兒一直秉承您的教訓做事,怎麼如今大事麵前,您反而變了呢!姨父!”
貞筠被強拉了下去。夏家三口沉默地坐在堂中,半晌後,夏儒方道:“夫人,將替貞筠送梨之人嚴加看管,這段時間緊閉門戶,切勿走漏半點風聲。”
夏夫人應了一聲,她隨即道:“可是,老爺,謝主事那邊……”
夏儒長歎一聲:“我?去說。”
夏啟不由喜笑顏開:“我?知道,爹是何等的君子之?風,怎會坐視不理?”
夏儒斜了他一眼:“休來說這些空話,你們少給?我?惹點事,我?就阿彌陀佛了!”
第二日,夏儒就找了個機會,他不敢直接去找謝遷,而是選擇偶遇李東陽。這下,內閣方知究竟是什麼事。
謝遷氣得麵色發紫,他斥道:“這個不守禮的畜生,活該有此牢獄之災。罷了,罷了,多謝諸公的好意,有子如此,真是家門不幸!還救他做什麼,不如死了乾淨!”
李東陽、劉健都在勸他。劉健握住他的手道?:“孩子隻是一時糊塗,罪不至死。更何況,此事哪裡是衝著他來,分明隻是找個由頭,實際想害的是我們呐。”
李東陽靠坐在圈椅之?上,緊閉雙目,指頭在桌上輕敲:“伯安和以中先後下獄,一是陽謀,一是陰謀。伯安被參的罪名是結黨營私,伯安在東官廳授課,本是為宣揚文教,我?等也是一早知曉,可被有心人一抹黑,竟然成了結黨之?罪。這事難就難在,若眾將士齊齊替他辯駁,即便這次能夠脫罪,聖上也會心生猜疑,他再難有重用之機。可若是無人替他作證,這罪狀豈非落實了。以中之?事,也是同理。”
劉健滿心無語:“他要是招,就是私相授受,暗通款曲,他要是不招,就是心中有鬼,收受賄賂。”
謝遷恨得咬牙:“好毒辣的心思。”
李東陽歎道:“正德年間的新政,畢
竟擋了太多人的路了。汝王世子被殺,含章被貶出京,六科廊言官下獄免職,如今終於把火燒到了我?們這些老家夥身上。事關切身利益,他們是要不死不休。”
劉健冷哼一聲:“我?去肅清京軍軍屯時,就沒想過全身而去。我?這一把老骨頭,倒要看看誰敢來啃!”
李東陽拍拍他的肩膀道?:“他們豈敢來捋虎須,柿子終究還是要揀軟得捏。對了,含章那邊可有消息?”
謝遷道?:“他這段時日都是稱病不出。”
李東陽點頭道?:“這是明智之舉。萬歲已表明了退讓之態,他可不能再冒頭了。”
劉健猶疑片刻,終於說了出來:“萬歲,是真的要退了嗎?這不像他一慣的作風。”
這位小爺的脾氣,人儘皆知,比石頭還硬,怎會輕易服軟。
謝遷道?:“人總是會長大。若是硬碰硬,將東官廳碰沒了,豈非前功儘棄。我?反倒更擔心含章,聽說他是在打了奚華和劉靖後,才閉門不出的,這……難保不會鋌而走險。”
劉健訝異道?:“他還能怎麼鋌而走險?他手中就幾十?個錦衣衛,難道還能奪取萬全都司的兵權不成。”
謝遷一想也是。大家轉頭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京中的案件上。然而,幾方混戰,皇帝遲遲不表態的結果就是,案子陷入僵局。謝遷嘴上雖那麼說,卻愁得連頭發都白了一圈。王華更是急出了病,咳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要堅持立朝。
在這種暗潮洶湧的時候,朱厚照卻在東苑召見一眾老臣。時值花明柳媚的時節,蒙蒙細雨下將下來,這明麗的春景就似籠上一層薄霧,遠遠看去更添風致。桌上的茶點也是太湖船點,模樣精巧,看之?喜人。隻是,在座所有人都沒用幾個的心情。
朱厚照更是開門見山,短短幾月,皇帝的神?情更加穩重,隻是一開口還是驚人之語,他道?:“就這麼短短數日,朕的人就攔下了十?餘次對王守仁的刺殺。”
作者有話要說:修了一下212和213章,大家可以重新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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