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 / 2)

吉雪本想說她不困,就算困了也可以在回去的車上休息,這會兒她更想跟男人聊聊天,聊什麼都好。

隻是話到嘴邊,想起了這付立誠最近辛苦的樣兒,便也學著丈夫抬起手,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柔聲呢喃:“陪我一起睡...”

高大俊美的男人,這一刻眼神溫柔的不行,半晌才低低回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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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屬大院。

王雲還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要偷的磁帶,已經被黃寶瑩交給了吉雪,而吉雪又轉交給了付立誠。

短短一個晚上過去,那磁帶已經轉了三轉。

這廂的她正在家裡接待兩三年沒有見麵的堂妹王芳。

兩人已經聊了有一會兒了,王芳不愧是被王雲寄予厚望的人,一口答應了王雲的要求,但是事成之後的好處也是少不了的。

王雲放下手上的杯子,再次確認:“事成之後,真的隻要老陶跟政府的人吃一頓飯就行了?”

王芳眼中鄙視悄然而過,嘴上卻笑道:“當然是真的,就吃個飯,我堂姐夫那性子,咱們還能勉強他做什麼違法犯忌的事情不成,露個臉就行。”

要不是最近他們公司,想跟政府合作綠化工程這個項目,她才懶得來見這個眼皮子淺的表姐。

不過她也沒騙人,到時候隻要堂姐夫去參加了酒席,那就是一種態度。

隻是麵對自家堂姐一臉遲疑的樣兒,王芳忍不住暗諷,旅長夫人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不得丈夫歡心。

這麼點小事都左右為難,做不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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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王芳格外有優越感,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丈夫是個什麼樣的東西。

她故意勾唇激將道:“堂姐,你跟堂姐夫感情那麼好,有什麼為難的,到時候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

聞言,王雲立馬恢複了以往的溫和模樣,這是她的體麵,她永遠也不會叫任何人知道,她不被丈夫待見的那一麵。

了不起,等磁帶拿回來,她再推脫丈夫沒空,難不成她這個妹妹還能打上門不成。

各有算盤的堂姐妹倆,都覺自己是聰明人,隻有自己占便宜的份,於是麵上笑的就更加親切了。

難得見麵,解決了心中的煩鬱,兩個人熱火朝天的聯絡起了感情,萬一哪天用的上呢。

話題圍繞著各組的婚姻如何幸福,一直聊了兩三個小時,王芳才提出了告辭。

從部隊大院趕到她自己的家,要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再不走就趕不上公交車了。

一想到這次若是成功接到政府的單子,說不得她家就能買小轎車,王芳的內心就忍不住火熱了起來。

待走到門口的時候,不知怎的,王芳鬼使神差的回頭問:“副司令的家屬叫什麼?哪兒人啊?”

“你問這個做什麼?”

王芳語氣毫無波瀾:“隨便問問。”

王雲也就沒當回事道:“不知道,我打聽這個乾啥?要不是她有本事攀上付立誠,我都不帶多瞅她一眼的。”

王芳嘴角寡淡了幾分:“那我走了。”

王雲:“要不我給你打聽打聽?”

王芳覺得自己瘋了,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因為李文煦一時的神經,搞得自己也疑神疑鬼起來。

聽到王雲的話,她直接撂下一句:“不用。”

話音剛落下,人已經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走遠了。

心中還嗤笑自己,居然真的為一個被拋棄的泥腿子生起了芥蒂,簡直是自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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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今天被班主任表揚了。

晚上付立誠跟小姑娘一起完成下半部分的黑板報時,小姑娘有些小得意的開始吧啦吧啦起來:

“潘老師誇我,說沒想到我字寫的好,畫畫也好,說我最上麵的牡丹花畫的特彆棒...吧啦吧啦...”

也不知是不是來到這個世界,關於學業方麵被打擊的太狠了,好容易被誇獎一次,把吉祥給樂壞了,水汪汪的眼睛一直保持著月牙兒的弧度。

付圭拿著量尺,幫忙在小姑娘抄寫好的地方打上直線框框,耳旁聽著她的吧的吧說個不停,清冷的風眸中也不禁染上了一抹笑意。

少年語調懶洋洋:“不錯,你們班主任有點眼光。”

“是吧!我也覺的我畫的還不錯,反正比我的字好看。”小姑娘得意壞了,忍不住笑的更甜。

付圭畫好邊框後,人往後麵退了幾步,打量一下黑板報的整體感覺,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就隻剩下小姑娘手上那一片小文章未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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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整體一看,不得不說,潘老師說的是實話,小姑娘書畫很有功底。

付圭能有不錯的一筆字,那是小時候被家人壓著,請了名師,下了大工夫的。

他們家對於子孫的培養尤其看中,彆看他才18歲,他手上也投資著一些生意,雖然不算大,虧盈也無所謂,卻也是家族對他的一種培養。

但是吉祥真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生在一個小村莊裡,看著粉糯糯一團,沒想到有一手好字還不算,居然連畫功也這般出色,這就叫他有些驚喜了。

也不是他看不起鄉下地方,現在真的很多地方的文化教育都存在欠缺,更不要說去發展其餘興趣了。

但是轉念一想,小嬸刺繡技藝那般高超,據說刺繡對於繪畫功底也有很大的要求,說不得小姑娘這畫工就是向小嬸學習的。

不過用粉筆作畫,到底不能完全體現吉祥的真實水平,或許找個機會讓小姑娘畫幾幅畫出來鑒賞鑒賞,如果真有天賦,可不能埋沒了,得趕緊給找些師傅才行。

小學渣成績不行,到時候考美院也是不錯的出路,好歹文化課要求不是那麼高嘛。

少年毫無所覺的又開始操起了老父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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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報已經沒有自己什麼事情了,付圭便斜靠在牆上,看著吉祥做著最後的收尾,突然好奇:“你跟老師報名了嗎?文藝會你打算表演什麼?”

畫畫首先不可能,不適合文藝會這樣熱鬨的節目,難道這小丫頭還有旁的才藝?

付圭不自覺的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眼睛也在小姑娘的身高上轉悠了一圈,在心裡將跳舞這項打了一個叉...

完全不知自己身高又被人傷了一次的小姑娘,一邊快速寫字,一邊回答:“我也不知道報什麼,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說,我可是奔著一等獎(20分)去的,肯定要好好想一想。”

謔!

口氣還不小。

付圭這下子真被挑起好奇心了:“那你擅長什麼呢?”

吉祥沒怎麼防備,便直說了:“要說擅長,就是畫畫吧,但是文藝會估計不合適,我就想著要不古箏?或者洞簫也行,再不然跳舞...?”

聽著小姑娘一下子說出這麼多才藝,付圭眉心卻慢慢蹙起。

彆說是鄉村的孩子了,就算是他們圈子裡的女孩子,也沒有這麼誇張的,聽這意思,琴棋書畫都有涉略啊,這怕不是按照古代的大家閨秀來培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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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懷疑:“你為什麼要學這麼多東西?”

吉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興奮之下禿嚕了什麼,她捏著粉筆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很快便若無其事道:“母親希望我出息吧,你知道的,我們母女之前的處境不大好,我再不優秀些...”

這話也不算假,原來的吉雪不知是不是受了被拋棄的陰影,雖然嬌寵著閨女,但是在學習才藝這方麵抓的很緊。

當然,小吉祥水平如何也隻有自己人知道,這麼看來,自己的人設也算貼合。

付圭也是後來問了小叔才知道,小丫頭母女的遭遇。

坦白說,她們這樣的事情,在10年前,知青大批返鄉的時候並不少見。

當時他了解後,心緒也沒什麼波動。

隻是這一次,聽小丫頭用無所謂的語氣說出來,付圭莫名有了些不爽,

這樣好,這樣乖巧的女兒,要是他的,他揣在懷裡嬌寵一輩子都不嫌多,那男人簡直是個傻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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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不對!剛才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亂入了,付圭瘋狂搖頭。

他才18歲,一個剛剛成年的青蔥少年,操的哪門子老父親的心?

要操心也應該是小叔操,這丫頭簡直有毒。

付圭晃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水分,輕咳一聲,跳回之前的話題:“要不改天你跟我展示一下你古箏與洞簫的水平?我幫你參謀參謀?”

沒有被追問,吉祥小心的籲出一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不過...“還有舞蹈呢?不一起看看嘛?”

付圭眼神有些飄忽,小短腿跳舞什麼的,他覺的還是算了吧。

擔心實話實說,小丫頭會哭鼻子,少年急中生智:“到時候比賽朗誦、跳舞的人肯定很多,競爭太多對你不利。”

雖說對於自己的舞蹈水平很有信心,但是哥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於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小姑娘,衝著俊美若玉雕般的少年,甜蜜蜜的彎了彎,那似水洗過的清澈杏眸,眸子深處滿滿的都是信任:“還是哥哥說的對。”

付圭...有...有點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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