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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更方便上下班兼顧孩子，資金稍稍寬裕之後宋月明就和衛雲開商量買回來一輛車，反正他們家早晚都要坐實財大氣粗標簽，早買早享受嘛。
她上下班要開車，免得太陽曬，否則就算用上進口化妝品也不能完全解除她對皮膚方麵擔憂。
衛雲開當然答應，沒費什麼功夫就弄回來一輛銀色麵包車。
“哇！這是咱們家嗎？”
“對啊！”
家裡有了車，即便隻是一輛麵也把仨孩子高興得不得了，衛雲開開著帶一家人兜兜風，吃了一次烤全羊，回家時候仨孩子恨不得坐在車裡不出來。
胡同裡鄰居知道衛家有錢，但眼見人家去年修一遍房子，今年搬來小半年就能買上麵包車，還是震驚不已。
麵包車開進院子裡看熱鬨人群還沒散，胡同裡對門葛家，斜對門兩口子都在公職單位上班齊家，鄰居在公安局上班吳家，後麵兩家不常露麵都在圍觀，男人都喜歡車，開不上麵包車看看也是極好。
“你們家車買回來乾啥啊？誰開啊？”葛大嫂看宋月明眼神愈加不同。
宋月明笑笑：“我們倆上班地方都有點遠。”
這車要誰來開兩人心知肚明，反正自己家車用不著彆人來管。
家裡已經有一輛摩托車，衛雲開天天開著到處跑，麵包車是宋月明經常開，她要學車，開車技能呢，是衛雲開手把手教出來，教過程中他十分驚奇。
“月明，你怎麼學什麼都快？”
宋月明故作深沉：“因為我聰明唄。”
衛雲開失笑，更認真地將她教會，仨孩子也不嫌熱，媽媽學車，他們就坐在後座，雙胞胎還立下豪情壯誌：等我長大也要開車！像媽媽開那麼好！
衛雲開這個原本會開車人就這麼被無視了，他也不生氣，反而帶著滿腔自豪感。
等宋月明拿到駕照，衛雲開來回護送一個星期，看宋月明是真能夠熟練開車才放心她獨自上路。
蘇妙宇住處跟宋月明家在一條線上，約好上班時間，就能順路把她帶過去，蘇妙宇要給油錢，宋月明也沒推辭，越是在小事上越不能含混過去，否則積少成多誰心裡都不舒服。
“月明姐，我就喜歡你這樣性子，咱們以後做兒女親家吧？我要是生個閨女嫁到你家去，要是生個兒子，就讓真真給我做兒媳婦！”
宋月明驚喜看向她平坦小腹：“不錯嘛，這麼快就懷上了！”
下一秒又打破蘇妙宇幻想：“不過這兒女親家我做不了主，你嫂子還想要我家真真呢，現在真真爸爸又把她結婚年齡線提高了，二十五歲才能找對象，考察兩年以上才能結婚，還不能比真真小，你家這個估計不大可能啦。”
那天，蘇妙宇婚禮後宋月明說了楊倩提議，衛雲開第一次陰沉著臉在她麵前來回走，百般考量之下，訂下這麼個考察未來女婿規矩。
宋月明悄悄為未來女婿捏一把汗。
蘇妙宇摸著肚子：“那我還是生個閨女吧，嫁到你家正好，你肯定不是惡婆婆。”
“你家樓醫生也盼著是個閨女？”
“他說都無所謂，不過我婆婆是想要個孫子，再過半個月就能查性彆了，估計要拉著我去查一查，反正閨女兒子都是這一個了。”蘇妙宇難得說話很強勢。
宋月明點點頭，樓醫生父母好歹是知識分子，不像是能刁難兒媳婦人，看蘇妙宇容光煥發開開心心，就知道沒什麼為難地方。
“你身體要是不舒服就及時說，特殊時期在家休息也一樣，咱們當初說好，你不要跟我客氣。”
蘇妙宇乖乖點頭：“好，我現在還沒什麼——”
“噓，不要這麼說，說不定你提一句很快就能開始孕吐。”宋月明說正經嚴肅。
蘇妙宇一想也是，閉上嘴巴安安靜靜一路直到廠裡。
剛停好車，宋月明秘書就衝出來：“宋總，有你電話，有位女士來找你。”
“是誰？”
“她說她叫辛靜，跟你認識。”
宋月明這才想起還有這號人物，一路小跑到辦公室去接電話，免得浪費人家電話費。
“宋總，我是辛靜。”辛靜開口就改了稱呼，明顯公事公辦態度。
宋月明很自然接話：“你好，辛靜。”
“宋總，我開門見山，想問在京市津市，你們月音衛生巾沒有開拓市場吧？”
“暫時沒有，不過來批發人還是有。”
辛靜問時候就屏著一口氣，聽到回答忽然鬆一口氣，立刻說：“宋總，我想跟你見個麵，詳細談一談開拓兩地市場問題，我後天就能過去。”
宋月明莞爾：“可以，你過來吧。”
與人見麵，家裡廠裡都不大合適，宋月明選在市裡一家常去飯館，選個清淨位置等人來，她穿著格紋長裙，頭發梳在腦後，辛靜進到飯館來，她朝人揮揮手。
辛靜打扮也很精致，襯衫加半身裙，加上一雙坡跟鞋，頭發已經不是年初見到長發，改成短發，清爽利落帶著一股子乾勁。
辛靜有備而來，拿著自己在廠裡得過榮譽證書，已經作廢工作證明，證實自己確實是電視機廠裡優秀員工，她年初坐車去南方就是談一筆很大生意。
“我去了兩個月回來，到廠裡就被一個死男人威脅，說是不跟著他就將我功勞全部抹消，讓我去坐冷板凳，還試圖對我動手動腳，我一怒之下打了他，被迫回家休息一陣子，正好身上來事兒就想起來給你打電話讓你給我寄東西了，二十包東西我是用不完，就轉賣給親戚朋友，她們都說用著舒服，我靈機一動就想起來求助於你，你也看到了，我已經跟廠裡辭職，打算下海經商。”
這幾年下海經商人越來越多，嘗到甜頭不少，失利也有，辛靜這一舉動說不得是破釜沉舟。
宋月明並未有什麼觸動，而是微笑著說：“你脾氣讓你忍不下去，迫不得己辭職，但是做這個，也需要一定心理承受能力，不是那麼容易成功。”
人們對衛生巾接受程度不高，加之宣傳方式受限，宋月明想每一步都腳踏實地。
辛靜笑坦然：“我當然做好了準備。”
且是帶著誠意來，她從手提包裡拿出來一遝錢，是今年上半年才發行百元大鈔，一共是三萬。
“這兩個地方都是我熟悉，如果能開拓出來這邊市場，將來可以一定讓銷量翻倍。”
“你是想用這些錢買下我京市和津市市場？”
“是。”
辛靜想借著月音優勢做京市和津市經銷商，負責兩地市場，隻從宋月明這裡拿貨，這樣對她來說是最有利方式。
宋月明搖頭：“這是不可能。”
在創業初期就將市場分出去，是竭澤而漁方式，她計劃裡各地要有分銷商，但各個大區必須有總部部門把控，而不是另立名目經銷商，不然為了一時之利答應辛靜條件，將來想要大展拳腳時候勢必因為此時短見受限，她要將品牌推廣至全國，寧願選擇艱難一些方式將廠子和品牌握在自己手裡。
辛靜蹙眉，這三萬塊錢人家根本沒有看在眼裡，將她來時打算全盤打亂，她手裡有錢當然不甘再度屈居人下，隻從月音拿貨，她可以另組領導班子，隻負責賣貨從中賺取差價，但宋月明顯然沒有這個打算。
“實不相瞞，我已經在廠裡選定兩人去開拓市場，京市是首都，這塊利益我絕對不會放棄。”宋月明這點倒是沒有瞞著辛靜，確實要去開拓市場，隻不過有難度罷了。
如果辛靜肯為她所用，事情可能事半功倍。
辛靜苦笑：“是我想岔了，不過這件事你得讓我想想。”
從國企辭職下海，如果不是自己做老板，轉而到小廠子裡給人打工，其中落差可想而知。
辛靜不是不想做彆，但她被這東西便利吸引，走南闖北這麼些年，她還是第一次見有規模生產衛生巾品牌，且舒適度比外國牌子還要高，這在國內幾乎是獨一份東西，可以預見它將來市場有多麼廣闊，但核心技術掌握在人家手裡，她也沒有心力做出來另一份與月音對抗，並且，辛靜心裡還有那麼一點豪情，衛生巾推廣成功，會有多少人受益？想想都是讓人值得開心一件事。
宋月明也沒有多說，剛好飯菜端上來，她讓辛靜選飲料：“不用著急，都到飯點了，咱們先吃飯。”
“好。”
飯後，宋月明帶著辛靜到廠裡走了走，廠子規模已經擴大，市場輻射到了周邊省市，開拓更多市場勢在必行。
辛靜走後深思熟慮許久，又找到宋月明，她願意來月音做事。
宋月明也開出自己條件，如果辛靜能做出成績，將來會以股份、粉紅作為獎勵，雖然現在這隻是吊起來胡蘿卜……
廠裡另外預備兩人同辛靜一起去開拓市場，而南方市場則交給另外四人，宋月明帶著蘇妙宇把控全局，定期考察。
兩個月後，七人都帶著訂單回來了，新一批機器投入生產。
另一邊，衛雲開牽頭第一批商品房蓋出來，五層新式樓房進入大眾視線。
即將等錢入賬，宋月明走路都帶風，到百貨大樓買了新衣服回家送給仨孩子，對上他們笑臉，連丁點兒疲憊都沒有了。
“媽媽，你和爸爸星期天會在家嗎？”
家裡最近請了定時上門保潔員，雙胞胎知道父母都忙，因此問也很貼心。
宋月明將問話衛銘攬在懷中，親親他小臉，看他不太好意思很不厚道笑起來：“會在家，還打算帶你們出去玩玩呢，怎麼啦？”
衛越也湊過來，“老師讓你們去學校一趟。”
“啊？怎麼啦？”沒聽說自家寶貝兒子闖什麼禍啊！
衛銘笑嘻嘻補充一句：“開家長會啦。”
宋月明鬆一口氣，憤憤捏捏倆人臉：“我還以為是你們打架了老師讓叫家長呢。”
雙胞胎開學上了一年級，告彆學前班玩玩鬨鬨，正式成為小學生一員，估計也是因此才要組織家長會。
“才不是呢。”
衛真看著哥哥們占據媽媽懷抱，哼唧一聲走過來，“媽媽……”
“咋啦，我小寶貝？”
“我們老師……”
“嗯？”
衛真氣哼哼將哥哥們從媽媽懷裡拉出來，但她力氣有限，隻能硬擠進去摟著宋月明脖子，膩歪親親她臉：“我們老師沒讓開家長會，媽媽，我好想你呀！”
衛雲開提著菜籃子從門外進來就看見這和諧一幕，酸溜溜說：“我要去買菜沒一個人願意跟我去，都纏著你們媽媽乾什麼啊？”
“嘿嘿嘿，爸爸，你給我買什麼好吃啦？”衛越屁顛屁顛跑過去給衛雲開提菜籃子。
衛銘也不好意思跟妹妹繼續擠，也去看爸爸菜籃子，衛真得意一笑，手腳並用爬到宋月明腿上坐下，黏在她懷裡一動不動。
宋月明抱著香香軟軟小閨女，滿滿都是感動，同樣膩歪摟著人家，母女情深不得了。
“媽媽，你真漂亮。”
“寶貝，你真好看。”
雙胞胎詭異抖抖身上即將掉落雞皮疙瘩，從菜籃子裡找出來想吃雞爪雞胗，衛雲開則是笑著搖頭，去廚房把菜給洗洗切切，再請宋大廚來掌勺。
宋月明進來時候就聽到衛雲開嘀咕一句：“彆不說，我覺得我這打下手功夫是見漲了。”
“這不是挺好嗎？”
宋月明係上圍裙，俯身親親蹲在那兒衛雲開，周身淡淡香氣一飄而過，撩衛雲開心猿意馬，不過下一句就給轉移了話題。
“雙胞胎說要開家長會呢，星期天咱們都得過去。”
“行啊。”
星期天兩人都有時間，上午開家長會下午再帶仨孩子出去玩。
吃過晚飯，宋月明上樓到衣帽間選衣服，她這幾個月添置了不少漂亮衣服，工作居家樣樣都有，但去孩子學校開家長會衣服得好好選一選。
“雲開，你想穿什麼衣服啊？”
衛雲開都多少年沒有踏入教室了，也很鄭重糾結：“要不然穿休閒一點，不用特彆正式吧？”
兩人開始在衣帽間溜達，宋月明在家裡忙碌之後習慣性將頭發散下來，黑黑長長垂在身後，穿著無袖連衣裙露出兩條光潔手臂，衛雲開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手指繞著她頭發玩，兩人這段都忙，此時休閒時刻格外珍貴。
宋月明回頭嗔怪看他：“你乾什麼呀，找衣服呢。”
“找唄。”
衛雲開乾脆從身後摟著她腰，同時還特彆正經選出來一套衣服，黑色西褲淡藍色襯衫，宋月明看了選定一條天藍色裙子，情侶裝嘛。
“是不是很相配？”
“唔，是。”
下一秒，宋月明想要推開他，“彆給我弄出來痕跡。”
“……遵命。”
翌日清晨，這對不靠譜父母匆匆忙忙起床換上預備好衣服去學校，宋月明頭發隨便梳一梳用了一個發箍，柔順垂在身後，胡同裡也有三兩人去參加孩子家長會，正好剛出發，瞧見他們倆，不由調笑。
“你倆穿這麼正式？”
“你們兩口子可真年輕，看著一點也不像仨孩子爸媽啊！”
“彆說，還挺好看。”
宋月明悄悄對衛雲開眨眨眼，看他漸漸浮起暗紅耳垂，偷偷在心裡笑，反正他們就是很年輕父母嘛。
到了學校，倆人想起來雙胞胎沒分在一個班裡頭，去找各自班級之間，宋月明忽然想到一問題：“等真真上了小學，他們一起開家長會咱們怎麼辦？”
衛雲開：“……到時候讓雙胞胎在一個班上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