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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嫁衣偷盜案在市裡鬨沸沸揚揚,報社記者采訪過公安人員後發表了權威言論, 偷盜嫁衣並蓄意縱火人是楊敏同父異母親弟弟以及同鄉, 甚至還有楊大膽夫妻倆臥病在床報道, 案子怎麼宣判還沒出來,卻多是人議論楊敏到底該不該追究親弟弟責任。

楊敏已經著手準備店鋪重新裝修, 廣受非議同時還有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賀梅香咽不下這口氣,認真分析:“你說你爸媽來店裡鬨事時候,報社記者為什麼不采訪你,直接按照他們說寫?是不是故意汙蔑你?”

這楊敏開店麵還有給賀梅香一份分紅,她討論這件事時候格外認真。

楊敏一直記得那天楊大膽夫妻倆鬨事時候在人群之外看見宋月明坐在車裡, 與她對視時候還笑了笑,她在這市裡沒什麼仇人,誰會拿這件事故意汙蔑她?

“媽, 那天鬨事時候我看見宋月明了。”

賀梅香猛地抬頭, 遲疑著問:“你是說她故意在那兒看熱鬨?”

楊敏搖頭:“我不知道, 可能就是個巧合, 她看著不像是對我事情感興趣。”

兩家來往不多, 疏離著但大家都舒服,宋月明又與十七八歲時候格外不同, 楊敏不覺得宋月明會在背後謀劃這樣事情, 她能做出那份事業, 聽說還有什麼公益捐贈, 再說做這件事情對她沒什麼好處。

賀梅香也說不好, 從前她知道宋月明是個什麼樣兒人, 現在是真摸不清楚,又不好直接下定論,隻嘟囔一句:“她那娘家兄弟也不是個好!”

後又覺得不妥,那來店裡偷盜可不止宋建鋼一個人,主謀是楊紅衛,現在還在不停地翻供,說宋建鋼是主謀、慫恿他偷。

“算了,媽,這件事就先彆計較了,左右也對咱們沒什麼影響。”

接連兩件事,除了把之前陳芝麻爛穀子事說出來讓人茶餘飯後閒談,還給他們打了個免費廣告,現在等著店鋪重新開業客戶也有不少。

賀梅香一想也是,笑嗬嗬說:“你說對,咱們過咱們自己日子,我去買菜去,過會兒就他們就該放學了。”

楊敏給賀梅香拿上菜籃子,等她走了,返身回到家裡,剛要到繡架那兒坐下繡兩針,還滅坐下就聽到敲門聲。

“媽,你是不是忘帶東西了?”

打開門才看清楚外麵站著是魏春玲,楊敏連忙將門全部打開解釋說:“我媽剛出門買菜,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魏春玲笑笑:“接暢暢放學正好路過,把我繡那件中衣拿過來給你看看行不行。”

為了張暢上學,魏春玲從駐地搬到市裡租房子住,周末放假帶著張暢去駐地,或者張康休息時候請假出來。

楊敏檢查一下繡品針腳紋路,滿意點點頭:“挺好,你現在手藝越來越精進了。”

魏春玲心中歡喜,嘴上謙虛道:“要不是遇見你我哪會做這個啊,應該誇你才對。”

“那麼客氣乾什麼,還是得你真能做不是?”

兩人又說了點彆,期間不免提及店鋪被毀一事,魏春玲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神神秘秘說:“敏姐,我今天看見那個采訪你爸媽記者被報社開除了。”

楊敏剛才還在想著這件事,聽此不由懷疑問:“為什麼?”

“不知道,我就是上午出門去醫院碰見了,見他帶著東西沒精打采從報社裡出來,聽他路過同事說就是因為給你不實報道才會被開除,這下這壞心人可算是遭到報應了!”

魏春玲說義憤填膺,楊敏也聽開心,當初報社被譴責報道不實時候,報社主編來給她道歉,並且說一定要給她一個交代。

兩人正說著,電話響了。

果然是報社主編打來,帶著百般歉意道:“楊老師,對不起,前段時間事情是我們報社工作失誤,采用了不實報道給你帶來不便,改天我一定再次登門道歉,請您諒解。”

楊敏想了想,問道:“能告訴我那個記者為什麼這麼做嗎?”

“他隻說是工作失誤,想搞個大新聞,是我管理無方。”

報社主編連連道歉,楊敏沒有過多追究,掛斷電話對上魏春玲關切視線,苦笑搖頭:“主編不肯說那個記者為什麼這麼做。”

“跑不掉彆人給錢收買吧,我聽他同事說,他手上多了一塊名表,根本不是他工資能夠戴起,我覺得一定是跟咱們一樣想開店人來汙蔑你!”

楊敏若有所思搖頭:“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查不到,咱們還是老老實實做生意吧。”

魏春玲不同意說:“不是有認識客戶在報社工作嗎?你找人查一下,總好過咱們白天黑夜一直防備有人使壞好啊!”

“那我試試吧。”

楊敏說含糊,魏春玲也沒有再勸,歸根結底這還是人家自己店,她說得多了反而尷尬,隻不過,上回聽到那個事情一直憋在心裡頭,魏春玲猶豫說不說,這一猶豫就讓楊敏看出來不對。

自從知道認親身份後鬨過一點不愉快,兩人間相處變得客氣一些,但宋柏恒和張康工作上共事,她們還一起做繡品,關係又修複回來,楊敏知道魏春玲與宋月明關係一般,也就不再介意什麼。

“春玲,你還想說什麼儘管直說吧。”

魏春玲兩隻手握在一起,糾結很,可聽到楊敏話,腦子一熱就給說了出來。

“敏姐,我和張康上次去買衣服見到三嫂子和她朋友,張康說,你麼手裡那個玉墜兒就是他從蘇家人手裡買過來,是嗎?”

“對,當時楊紅衛賭博把這玉墜兒賣給彆人了,打聽到下落時候,張康正好休探親假就讓他給帶回來了,那時候不正好你們定媒嗎?至於是不是蘇家人,我也不大記得了。”

魏春玲咬咬牙,現在打心眼裡她跟楊敏更親近,還是決定將實情說出來:“張康就是從我三嫂子那個姓蘇朋友手裡買過來,敏姐,你跟我三哥認親後都不怎麼來往,我心裡覺著挺奇怪,其實三哥人挺好。”

楊敏聽那股怪怪感覺又升上來了,遲疑地說:“人家表兄妹不來往多得是,再說我們還有點彆緣故,這件事也沒什麼吧。”

當初認親時候並未詳細說過玉墜兒來龍去脈,也就沒提過張康幫忙將玉墜兒買回來事,她那枚玉墜兒被後媽田金芬攥在手裡多年,誰也不知道那東西是屬於她,宋月明也是其中之一,至於宋月明是不是有彆心思,都和她無關。

魏春玲聽她語氣不欲多說,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過了一會兒,魏春玲告辭離開,賀梅香買菜回來順口問:“春玲來跟你說什麼了?我怎麼覺得她臉上都是事。”

婆婆總是什麼都要問上一句,楊敏避重就輕地說:“沒說啥,說起那個報社記者了。”

賀梅香覺得不止這麼多,張口要問,但看楊敏心不在焉又把話咽了回去。

晚上,宋柏恒休假回來,對賀梅香和楊敏說了一件好事。

“你要升一級了?這可得多買點好吃慶祝慶祝,小敏,明天買兩斤牛肉咱們包餃子吃,他最喜歡吃牛肉餡餃子了。”

楊敏也高興,一口答應下來:“好,咱再買一隻燒雞。”

宋柏恒咳嗽一聲,笑著說:“咱先低調點,我隻是聽到了消息,還沒確定,等通知下來再慶祝也不遲。”

賀梅香不以為意說:“以你本事肯定能成,提前慶祝誰能把咱咋著了?”

楊敏沒說話,但滿臉讚同,宋柏恒說不過他們,隻得答應下來,宋家一片祥和氛圍。

……

“阿嚏——”

宋月明重重打個噴嚏,撕下來一截衛生紙擦擦鼻涕,後悔不迭。

尤其是在衛雲開將一碗薑湯端過來時候,後悔情緒更加濃烈,帶著鼻音不情不願問:“我非得喝薑湯嗎?”

衛雲開涼涼道:“喝點薑湯發發汗吧,你不是說小感冒不用吃藥,挨一挨就過去了麼?”

如今才是初夏天氣,宋月明早早把空調給打開了,開溫度特彆低,穿著夏天裙子在空調房裡走來走去,毫無意外感冒了,倒沒有發燒,都是感冒小毛病,鬨人吃藥是小題大做,不吃藥也不舒服。

是以,衛雲開去給她熬了一碗薑湯。

宋月明摸摸碗沿,還是滾燙溫度立刻將手縮回來,討好一笑道:“我放涼再喝,一定會喝。”

誰知道她說完,衛雲開也沒去工作,就坐在旁邊沙發上盯著她。

宋月明豎起兩根手指發誓:“我真會喝掉,不會食言,你去工作唄。”

衛雲開不為所動,摸著溫度差不多了,將勺子轉個方向朝向她,溫柔說:“現在不怎麼燙了,你趁熱喝,我給你加了點白糖,應該不會特彆難喝。”

“那好吧。”

宋月明喝了一勺,是比溫熱高一點溫度,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裡麵放薑片真很多,辣辣味道直衝喉嚨,她苦著臉捏著鼻子一口氣將一整碗給灌了下去,將空空碗底轉過來給他看。

“滿意了吧?”

衛雲開點點頭,卻見她放下碗朝他撲過來,他倆本就坐在沙發上,他下意識雙手接住她,自己向後躺在沙發上,宋月明不由分說親過來,一定要讓他嘗嘗滿嘴老薑辣味。

他一動不動躺在那兒承受,攬著她腰防止掉下去,老薑味道確實不好聞,但是很享受。

最後評價,“我加糖果然很甜。”

宋月明倒是真出汗了,從書房出去時候臉都是紅。

衛真睜著一雙大眼睛問:“媽媽,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喝過薑湯有點熱。”

“噫,我最煩吃薑了。”

他們一家子就沒喜歡吃薑,買回來從來都是做調料,不過總覺得,衛雲開最近總喜歡不痛不癢欺負她呢?

衛雲開洗過碗從廚房出來就見宋月明叉著腰看他,一副凶神惡煞氣勢,心裡覺得好笑,麵上還是得嚴肅認真對待。

“怎麼這麼看著我?”

宋月明直接上手揉捏他臉,“我覺得我剛才吃虧了,要補償回來。”

衛雲開站著不動,隻是低聲問:“你確定要當著孩子們麵?”

“我願意!”

“好好好!”

衛雲開更不敢動了,知道她抬手抬累了放開手不再折磨他才得到自由,他摸摸臉上肌肉,跟沒事人似繼續坐在宋月明身邊。

過一會兒外麵有人來送信件,在外麵喊了一聲,衛銘跑出去接回來,收信人寫是宋月明名字,她拆開看了才發現是法院通知,宋建鋼和楊紅衛盜竊案將很快開庭審理,主要是廣市那邊催急,市裡處理完畢,再將宋建鋼交給廣市公安總局。

接洽事情都是林秘書去處理,法院通知直接寄到家裡來,如果宋衛國兩口子不去,宋月明他們還想過去看看。

“這兩件案子處理下來,宋建鋼估計就出不來了。”

廣市那案子雖然沒說太多,但舞廳老板犯是死罪,宋建鋼罪名也不會輕了,宋月明替宋衛國兩口子出了那份錢,就當是還了老兩口應得那份金條,說是不需要還,是怕增加他們和宋威威負擔。

隻要宋建鋼呆在監獄裡出不來,那份錢是誰出就無所謂了。

衛雲開看完通知提議道:“咱還是給媽說一聲吧,他到時候不一定被關到哪個監獄,到時候想探望都不方便。”

宋月明一想也是,給宋建軍打了個電話,黃梔子和宋衛國答應要來,不止他們連宋建兵也要來,她長舒一口氣說“接下來就等開庭了。”

衛銘好奇湊過來問:“媽,誰開庭啊?”

宋月明一點都沒隱瞞,直接說:“你二舅。”

“啊?”

“你二舅為了賭博做很多錯事,現在都搞得傾家蕩產了,前些天咱們回姥姥家,你看見沒,人要賬都跑到家裡來了,你們得引以為戒,在賭博這件事上一定得保持理智,知道嗎?還有右右和真真,你們都得記著。”

仨人順從點點頭,以前爸爸給上過課還曆曆在目呢,自然知道事情輕重。

“還有威威,他爸爸犯錯跟他沒有關係,以後回去你們該怎麼相處還怎麼相處。”

“知道啦。”

仨人乖巧讓宋月明有些欣慰。

再過一會兒,仨人玩鬨起來,宋月明默默收回剛才想法,坐到書房去看電腦,反正隻要他們不打人不把房子掀掉,那她就不管不問。

衛雲開比她還淡定,仨孩子在身邊打鬨,還能坐著看書。

到下午,宋月明鼻子舒服很多,按照計劃好行程去醫院看望蘇妙宇婆婆,老人家開刀動手術,蘇妙宇這些天一直在醫院照顧,她應當過去看看。

宋月明開車出門,衛真跟著她去了,衛越去跟人家打籃球,許大姐過周末不上班,家裡就剩下衛銘和衛雲開,爺倆兒坐在各自書房看書、處理工作,有人來敲門時候,衛銘喊了一聲:“爸爸,我正在拚航模,你去開門好嗎?”

衛雲開立刻放下工作,笑著說:“好。”

他走過兒童書房看一眼,衛銘航模已經初見雛形,他挑了挑眉,眼中滿是驕傲笑意。

去開了門,門外站著卻是魏春玲。

“三哥。”

衛雲開笑容漸漸淡了一些,看見魏春玲手裡提著東西,客氣說了一句:“來就來,不用帶東西。”

魏春玲搖頭:“當然不能空手來,都是不值錢東西,是今年收新麥打出來麥仁,咱、俺媽叫我給你帶過來點。”

“進來吧。”

院子裡安安靜靜,魏春玲看了看才問:“嫂子不在家?”

“不在。”

並未解釋去了哪裡。

魏春玲心裡沉沉,到客廳坐下後,衛銘從書房探頭打了個招呼又繼續玩航模,對待她跟個陌生客人沒什麼兩樣。

魏春玲忐忑不安說:“我還以為嫂子在家,就過來看看。”

衛雲開微微蹙眉,抬手到了兩杯清水擺在桌上,簡單又直接問:“你過來有什麼事?”

“我、我也沒啥事,就是俺媽叫我過來一趟,春華談了個對象,家裡條件一般,她不願意,想叫嫂子幫著給看看,再介紹一兩個好點,現在這個家裡太窮了。”有上門理由,魏春玲說起來就順暢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