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為文物而戰(二)(2 / 2)

寺廟大廳外出現了哼哧哼哧的腳步。

“你們還有人?”

“不會啊,讓他們直接去碼頭先走的。”

張欣凶光必露,槍口對著門外。

出現了一個張欣意料之外的人。

挽挽。

“這山……真他麼高……”

山原本就好,再加上挽挽的體力被前麵那些事情給耗儘了,自然爬起來更加吃力。

白廖警官也沒好到哪裡去。

挽挽一眼就看到了張欣懷裡一動不動的小和尚。

雖然被抱著完全看不到臉,但是……

但是那就是小和尚呀!

挽挽的眼中滲出淚水,和白廖警官對視一眼,抽出他大腿外側綁著的警棍,滾到了牆後麵。

隻有張欣一個人看到了挽挽和白廖警官。

因為她和犯罪分子們站的方向不同。

張欣不討厭挽挽,甚至因為挽挽無意間幫她解決了霍家安排在她家的眼線,張欣還挺喜歡她。

這個女孩是霍少帥很在意的人。

如果她死在這裡……帥府必定會反撲。

張欣看看懷裡的小和尚,這兩個人有一樣的眼睛。

乾淨。

挽挽一邊抹淚,一遍冷靜地盯著門內。

小黑皮和其他警察在陸續地趕過來,警方這邊的勢力在慢慢增強。

挽挽的身後悄無聲息地靠近了一個賊眉鼠眼眉眼極為陰毒的男人。

挽挽的耳邊再一次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這一次不會那麼幸運隻是虛驚一場了。

挽挽被手臂掐住脖子一路拉著後退,“看我抓到什麼,一隻小老鼠。”

挽挽被犯罪分子拖進大堂。

“還有多少老鼠啊,一起出來吧。”

白廖和小黑皮他們被迫麵色陰沉地拿著□□從暗處走出來。

“人還不少呢。”男的得意。

“把她放了,她隻是個平民,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白廖沉聲道。

“看來他們那邊是露餡了吧,竟然被警察摸過了。

莞城的警察果然比彆的地方哪些酒囊飯袋要厲害的多。”

“想讓我放了她?好啊”,那就請各位警官大人把槍都扔了吧。”

挾持著挽挽的男土匪沒注意到,張欣的眼睛裡閃過厭惡。

她對小和尚下手很輕,小和尚慢悠悠醒過來了。

“天啦,姐姐你怎麼在這裡?”

小和尚弱弱地嗚咽。

挽挽被勒得很不舒服,還是努力朝小和尚露出一個微笑,“沒關係,我沒有不舒服。”

挾持著挽挽的男人露出惡意,“子彈進你的腦子你就知道不舒服了。”

“警察,不放下槍就開槍打死她!”

白廖警官和小黑皮眼中都露出了凝重。

局麵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越來越不妙了。

但他們隻能照著犯罪分子的要求,慢慢下蹲放下□□。

犯罪分子們露出惡意的得意微笑。

張欣慢悠悠地放下小和尚。

忽然,染著大紅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扣動扳機,衝著挽挽的方向乾淨利落的一槍。

小和尚心臟一緊,嫩嫩地叫出來,“姐姐……!”

千鈞一發之際,那枚子彈越過了挽挽的頭頂,直直地射中了身後綁匪的額頭。

全場一片肅靜。

張欣紅唇微揚,綁匪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仿佛在問為什麼。

張欣抬起手連射三槍熄滅了整個大廳的亮光,嫵媚的聲音從黑暗中飄來,仿佛沾著女人體香的香煙煙霧。

“對不起了,我突然嫌你給的錢太少了,單方麵撕毀協議。”

白廖更相信或許是這個女孩有什麼特殊的背景,讓這個漂亮的女綁匪也忌憚三分。

挽挽在綁匪力氣消失的第一瞬間抱住他的手臂,口中有低嗬,將他從後往前狠狠地摔在地上。

熟悉這裡地形的和尚們早就趁亂逃走了。

還不忘記撈走他們的寶貝小師弟。

小和尚要帶挽挽一起走,挽挽摸摸他圓潤的小腦袋,“你先走,待會兒我去看你好嗎?”

小和尚點點頭。

挽挽怎麼能走呢,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該結的仇也都結下了,不直接摁死他們還給過年嗎?

挽挽耳邊槍聲四起,兩邊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槍戰。

挽挽看準著時不時下個黑手,殺傷力也很強大。

忽然,一個柔軟的軀體靠近,挽挽本能地要砸,被牢牢握在手中。

“挽挽呀,這樣咱們的救命之恩是不是平了?”

張欣笑眯眯的,但挽挽卻覺得心有餘悸。

這是一個很強大的女人。

“不,是我欠你。我從來沒有救過你,那個小白臉,你一隻手就能摁死了。”

挽挽一語道破真相。

隻怕張欣早就知道她那個老公有外心,故意像看小醜一樣縱容著。

甚至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夫妻還很難說。

挽挽有自知之明,以她三腳貓的身手,做不了張欣的救命恩人。

張欣果然笑了,“真是聰明的小家夥,和那個小和尚一樣可愛。

他們的頭目跟著老和尚去拿畫了,再不去的話就晚了。

好了,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說完,張欣的身影輕盈地掠出去了。

“小施主,我知道那國寶在哪裡,我們信的過你,帶你去。”

是剛才逃出去的兩個和尚,看著和挽挽一邊大的模樣。

警察和剩下的匪徒們糾纏之中。

挽挽收回視線,“好。”

小和尚也跟在後麵,小短腿倒騰地啪嗒啪嗒,“姐姐你有把握嗎?”

“沒有。”

“但是我有!”小和尚握緊拳頭,“姐姐一定會會成功的,就像當初救下我一樣。”

挽挽摸摸小和尚的腦袋。

這幅畫原本是保存在京衛的,但由於目標太明顯,幾乎成為所有乾這一行的黑道的目標。

防禦一次被一次削弱,犯罪分子們對於防護係統知道的越來越多,漸漸難以抵擋。

迫不得已之下,才決定將畫悄悄轉移到彆的地方去。

藿香山最後被選中。

誰能想到,在這樣一座沒有絲毫防衛力量的普通寺廟裡藏著國寶活佛像。

但消息最終還是從京衛那邊泄露出去。

偷盜者們像聞到肉味的獵犬嘶啞而來。

“就是這個裡麵,這裡是寺中禁地,我們就不能進去了。”

和尚們雙手合十。

他們把挽挽帶到了一個漆黑不見底的山洞門口。

“師傅應該就在裡麵。”

和尚們遞給挽挽一個火把。

挽挽接過火把,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在山東中回響的她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與此同時,軍隊包圍了藿香山。

無數人的簇擁中,那個最為出挑的年輕男人果然出現了。

大廳裡在兩方勢力瞬間傾倒的情況下,匪徒們被瞬間解決。

張欣勾起笑容。

他果然來了。

還好跑得快呀。

要是那個女孩出一點什麼事情,同樣作為匪徒她豈不是慘了。

即使瀟灑如她,對上這樣的勢力還是不夠看的。

“跟你們一起來的女孩兒呢?”

白廖警官沒想到在這裡會見到莞城的最高執行長官霍少帥。

“她去後山了,去阻止匪徒帶走國寶。”

少帥解了披風,直接後山而去,一大隊人馬立刻跟上去。

這的確一個經過了人工開鑿的洞穴,地太平了,兩邊可能刺到人腦袋的石頭也都磨平了。

挽挽的腳步開始放的越來越輕。

她記得那個人挾持了主持師傅。

裡麵有石頭滾動的聲音。

可能是石頭機關在運轉。

挽挽躲在後麵,隻要一點點光,那副繡像上麵就滿滿都是金燦燦的光芒。

隨著機關搖動,畫慢慢從水中浮現,露出它的全部真容。

畫本身就是防水的,然後外麵的防水材質也是進口的國外先進材料,保證一點事都不會滲進來。

綁匪的牆放起來了,腦袋仰著死死地看著國寶。

“老家夥,怎麼取下來。”

畫在人工洞穴很深的地方,也沒有東西可以撈,完全夠不到。

“很抱歉失主,這個地方最初就是為了讓國寶永遠留下來的,根本沒有設計怎麼拿走。”

老和尚的話漠然地透著高深莫測。

“你他媽放屁吧。”

挽挽懷裡的警棍居然掉在地上。

“誰?!”

挽挽暴露了。

“原來是你,對門小姑娘。你來的正好,替我把畫娶了。”

人口摳出來的這個洞很深,下麵都是水。

而山體裡的水有一個問題是……

你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而且不知道水裡有什麼,這是極度危險的。

挽挽搖頭,“我不會遊泳,過不去。”

槍口指著挽挽,“我不是在跟你商量,給我去!”

挽挽呼吸粗重。

一步一步走過去。

那個距離,也許撲騰兩下能拿到。

但也許,畫上麵是塗抹了毒藥的也未可知。

挽挽沒有選擇,槍口指著她呢。

她脫了鞋子,慢慢爬上了半人高的

洞穴穴口,池麵和穴口幾乎持平,還是不是在一處一點水來。

仿佛黑暗的水麵下有什麼東西在攪和著水體。

剛開始挽挽的腳可以勉強支撐到旁邊的穴壁,但很快支撐不住了。

挽挽借助最後的力氣跳起來抱住了畫。

畫落到了挽挽的懷裡。

“很好,現在遊出來,給我。”

匪徒站在旁邊,拿槍指著挽挽,另一隻手示意挽挽出去。

主持師傅慢慢後退到匪徒身後。

得意的匪徒百密一疏。

主持師傅陡然發力,匪徒被推進了水裡,而且是上半身倒蔥一樣栽進去的。

主持師傅跑了。

貧僧就隻能做到這樣了。

現在匪徒和挽挽都在水中,拿著槍完全一邊倒的局勢已經被打破了。

現在比的就是誰的力氣和水性感了。

這水麵的確很深。挽挽隨便蹬幾腳,完全沒有踩到過邊緣之類的。

挽挽有一個致命弱點,她不會水,而且剛才到現在,挽挽的體力已經耗儘了。

而匪徒一直保持著體力的旺盛期。

畫很沉,挽挽想把畫丟開,可是剛丟下就往水裡沉下去。

挽挽好在是力氣很大的,剛開始還是可以和這個臭不要臉的匪徒打成平手的。

但畫似虎越來越重,挽挽身下的那一手應對劫匪的雙全兩腿。

挽挽很疼,拳拳到肉。

打鬥的兩人絲毫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往下沉。

匪徒似乎打算速戰速決,越來越使出全力。

挽挽的攻擊反而更加束手束腳。

“讓你他麼擋著老子發財!老子送你下地獄!”

挽挽已經很難出聲。

文物不許出國。

“不許。”

眼看著匪徒的拳頭一拳頭打在挽挽的臉上,這一拳砸下去挽挽肯定隻能撒手了。

沒有力氣了。

她力氣這麼大的家夥……

劃破長空的一枚子彈,從後方正中了匪徒的腦袋。

挽挽已經開始出現短暫的意識渙散。

不是她不是她不堅強,實在是太特麼累了……

挽挽腦子最後思考了一下。

沒打中她,那就是匪徒死了,她可以休息一會會兒了。

如果挽挽再堅持一下,事情就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抱著國寶的挽挽和匪徒幾乎同時開始掉落。

“挽挽!”

神情嫉妒焦灼的霍少帥衝過來往水裡一撈隻撈到了水。

他們沉下去了。

“底在哪裡?!”霍仿轉身,嚴厲地看著主持師傅。

“底……底……”

主持師傅支支吾吾,竟然慢慢跪下,“少帥,這池子根本不是池子,整座山體就是它的底呀……”

小和尚一聽,暈過去了。

“你說這座山,裡麵都是水?”

霍仿艱難地問,額頭的青筋在暴突。

“……是,按理說菀南地日後這樣的地形,但藿香山是個例外,如果把水放空,山體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溶洞。”

溶洞……

霍仿身型微微搖晃,很快被張副官扶住。

“少帥,您節哀。”

“節哀?節個屁哀!”

霍仿丟了槍,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跳進了水裡。

“少帥!!”“少帥!!”

“這……這……”

“快,立刻下去,營救少帥!”

即使知道跳下去可能不僅不能救回少帥,還可能一去不複發。

但以張副官為首,他們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下去了。

他們對少帥抱著致死追隨的信念。

霍仿對挽挽也是抱著這樣的信念。

白胖局長和白廖警官對視一眼。

“不能再有人跳下去了。”

還有士兵們在衣服。

“我們當兵的,不用你們管!”

“我他媽是為了你好!”

說到最後,竟然互相頭抵著槍口,劍拔弩張。

一個士兵坐在地上哭,“溶洞,就算水不淹死,石頭也能刺死人……”

溶洞裡上下兩個方向都有往中間長的石頭,最細的可以像根針,到同時又堅硬無比。

小和尚爆發出細細的哭聲,“我的姐姐呀……”

頻頻以手拍地。

“就算是山體,總也有出口吧?”

白胖局長變成了現場最冷靜的人。

“山下的那條河,就是從山裡流出來的水。”

“那我們去下麵等,也許還有希望。”

所有人抱著到了山下那條河邊。

河邊兩岸圍著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無數雙眼睛靜靜地凝視著河麵。

河水依舊緩緩地流淌著。

平靜而美好,在夜色中閃爍著美麗的星斑。

張欣一直沒走,坐在一棵眾人視線不及的樹上。

嫵媚的眸子看著毫不在意,卻也頻率頗高地一直看著河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很多人的眼淚憋不住了。

嗚咽的聲音開始傳出來。

如果少帥在,少帥一定會說,“我帶的兵,頭可斷血可流,就是不許哭!”

張欣的眼中開始出現煩躁。

身姿輕盈地跳下了樹。

快點出來啊挽挽……不會真的死在裡麵了吧……

後麵的樹林裡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河麵上沒有哭聲,但有著很多呼喊。

稚嫩的,堅硬的……

寺廟的和尚們叫著挽挽的名字,士兵們叫著少帥,張副官還是有其他跳下去士兵的名字。

回蕩在這一夜璀璨的星空下。

主持師傅默默抹淚。

白胖局長的小胖手緊緊拽著白廖警官小胡子一顫一顫的。

有一種下一秒就要爆哭的趨勢。

白廖警官麵色凝重。

如果這些是這次勝利的代價,那代價未免太沉重了。

就在大家都已經完全失去希望,和尚們抱著哭起來。

“為什麼那麼好的人就死掉了……”

一個欠揍的,歡呼的,奔騰的聲音響起來,“呦!看我抓到了什麼!□□!”

一個抱著畫,全身濕漉漉的,眨著無辜的大眼睛,手裡捏著一隻灰毛兔的家夥,突然衝了出來。

“誒?怎麼這麼多人?”

這家夥可不就是大家以為死掉了的挽挽嘛……

夜色中,僅僅靠著月光和微弱的火把提供光源。

氣氛在短暫的僵硬之後,瞬間燃爆了。

了悟小和尚,還有一些年紀不大的和尚們紛紛撲向挽挽。

老主持破涕為笑,不去計較小弟子們撲倒姑娘的行為。

實在太激動人心了,年輕幾歲的話他也想……

挽挽被撲倒在地,她的慘叫聲回蕩,“娘希匹重死了……!!”

小黑皮和白胖局長在氣氛的感染下眼帶淚花地要衝上去。

被白廖警官一左一右拉住,幽幽地道,“高警官,局長,請注意形象。”

與此同時,河流裡開始接二連三地冒出來人來。

“少帥!!”“張副官!!”

士兵們接二連三地跳下去把人扶山來。

挽挽先溜走了。

霍仿剛剛停止快被嗆死了的咳嗽,對於張副官說把挽挽攔下來的提議擺了擺手。

“讓她去吧。”

挽挽有點不好意思麵對少帥,悄咪咪地溜走了。

這一回終於有了一點屬於少女的嬌羞。

而不再是腦子裡再去想著什麼亂七八糟的。

三天之後

一名穿著拖鞋,拎著一大袋子鍋貼的少女在街上閒適地溜溜達達。

還是做個隻為無無辜操心的升鬥小屁民來的舒服呀。

熱鬨的巷子儘頭,停不下來一輛豪華的轎車。

轎車都是大富人家的東西。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名十分斯文俊秀的年輕貴公子,帶著黑色細框眼鏡。

黃昏各色的燈光映照下,他的眼中倒映著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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