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聖地(1 / 2)

“這味道太迷人了!”

奇普塞德臨近的一條大街上,一座漂亮的東方店鋪成為附近最亮眼的建築,很多打扮體麵的先生和小姐們悠閒的踱步到那裡去。

“這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鬨了?”一位蜜色皮膚的時髦小姐從奇普塞德街出來時經過,不由得問馬車上的女伴。

她的女伴沒有先回答,反而打開玻璃車窗,深深的嗅了一下。

“天呐,愛爾莎,倫敦的空氣也能使你這樣陶醉?”小姐嫌棄的捂住口鼻,這兩年倫敦的空氣越來越差,很多小姐都愛把“這感覺就像倫敦的空氣,我快要喘不上氣來了”掛在嘴邊。

但緊接著,一股迷人的甜香芬芳的味道就沁到她的肺裡。

蜜色皮膚的小姐忍不住也嗅了一下,“好像還不錯。”可愛的小姐喃喃的說。

“那是什麼商店?明國的甜點嗎?我才離開幾個月,倫敦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商店。”

同伴點點頭,迫不及待地告訴馬車夫離開這裡,去前麵。

小姐著急了,她忙握住同伴的手,臉頰的一側露出深深的梨渦:“愛爾莎,我們不去品嘗一下嗎?你看很多人都進去了,如果我們不去,聚會的時候會遭人恥笑的——這肯定是個時髦的談資,彆的小姐說起來,我和你卻接不上,多麼尷尬呀。”

愛爾莎小姐捧起她的手,興高采烈地說:“愛爾莎,我們當然要去!隻不過這家商店不許馬車停留在附近,但離這兒不遠就有一家新開的車馬行。我們可以從那裡下車,大部分人都那樣做,因為這一小段路漂亮極了!”

“快點,愛爾莎,拿上你漂亮的傘,拎起你的裙擺,我們要好好的走這一段花道!”

在社交季結束後就同家人一起去拉姆斯蓋特享受海水和溫泉,前不久剛剛回到倫敦的小姐疑惑極了,她覺得倫敦發生了很多改變,可她一無所知。

‘為什麼不在商店附近下車,然後叫馬車夫駕著馬車去車行?’她想了想,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到了乾淨的嶄新的車馬行,女伴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才像個女鬥士一樣從馬車上下來。

小姐不想表現的像個過時的傻姑娘,她深吸一口氣,也學著朋友的樣子,走下馬車。才下車,她向遠處一望,立刻驚呆了:真有一條三四碼寬的小道直通那家甜點店,上麵還鋪著暗紅色的地毯,淑女和先生們三三兩兩,優雅的走在藤蘿編織成的穹頂下。

車馬行身穿黑色夫拉克的侍者彬彬有禮的鞠躬,請她們步入小道。

女伴小姐輕輕向她示意頭頂的綠藤間零星垂下來的串串紫色風鈴:“可惜這兒建造的有點晚了,紫藤都過了花期。等到明年四五月,那些像蝴蝶的紫色花串垂下來,不知會有多少淑女們願意在這下麵散步。”

“這種美麗的花藤來自於絲國,自從人們見到這條小道,貴夫人們花園裡精心修剪的白玫瑰就失去了最受寵愛的位子,就連先生們也要求園丁在庭院中搭建一個這樣有情趣的藤亭……”

整個小道用攀爬固定著紫藤的架子隔出來一個奇妙的空間,架子本身做的很有趣,就像甜點店裡的櫥窗那樣,是各種充滿東方風情的圖形。從鏤空圖案的中間,在清新的綠葉間望出去,看到的都是精心布置挑選的美景:有的是花樹,有的是附近房屋漂亮的煙囪,還有的是墜在外麵有長長紅色流蘇的銅鈴。

在架子下部,紫藤葉子稀疏的地方,還高低錯落的擺放著一些盆景。矮鬆、杜鵑形狀好比大樹,懸根露爪,莫名讓人感覺雄渾氣勢;而開滿野花的各色憨態可掬的陶盆,又使人忍不住輕鬆狹隘。還有一些英格蘭人從沒見過的新奇景觀:用陶土捏製的明國的房屋、園林和穿戴著明國服飾的小瓷人,苔蘚當草地,灌木枝條做大樹,山石池塘一應俱全,布置的精致鮮活,好像這真是個縮小的明國莊園。

“這太神奇了!”蜜色皮膚的小姐完全忘了展示自己漂亮的裙子和曼妙的身段,她盯著那個用玻璃罩住的台子不放,小聲驚呼:“池塘裡麵的魚是活的!居然有活的魚!”

女伴從女仆哪兒拿過折扇,半掩住自己的臉,“當然是活的,親愛的!你看清楚,那不是池塘,隻是半盆水,那些魚,是每條河流裡都有的小魚!快走好嗎,親愛的?”

“你怎麼知道?”

“當然,我的仆人從河裡撈出來一模一樣的給我看,說它們長不大,連鴨子都不吃。他還向我示範,鴨子果然不吃。”

“你知道的真多,愛爾莎。”

女伴臉上的笑揚到一半,忽然放下了唇角,知道這種毫不名貴的魚,似乎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

小姐們歡快、可愛的表現引得經過的紳士們輕輕一笑,小姐們的臉頰上泛起紅暈。一位年輕的先生從同伴中走出來,笑著邀請蜜色皮膚的小姐一起喝茶:“小姐,可以請您一起喝茶嗎?”

小姐的女伴也被和他一起的另一位先生彬彬有禮的邀請。

空氣中都泛起了玫瑰的香氣,似乎春天又回來了。

甜點店的二樓,簡坐在安靜又明亮的角落裡,給伊麗莎白寫信。暗紅色的胡桃木方桌上一壺鮮嫩甘醇的龍井散發著清悠的茶香,細膩小巧的瓷盤中放著幾塊圓形的糕餅。莉迪亞坐在簡的對麵翻看著一本,時不時嘗一口微苦回甘的茶水,然後拈起一塊糕餅放入嘴裡。咬破潔白如鵝毛的層層酥皮,一股濃鬱的玫瑰香味就滲透進肺裡,甜蜜可口的餡心輕輕抿一下都能使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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