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自以為已經是同輩中的佼佼者了,雖然未來姐夫比他大了兩歲,但他一直都以為自己的水平在未來姐夫之上,現在看來,是他太過狹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頭一次被同齡人比下去,張文心裡還是挺失落的,不過麵上卻是強撐著,雖然輸了,也要輸得體麵。
張子安雖說是因此對未來女婿大加讚賞,但到底也沒忽略自家兒子,安撫的拍了拍長子的肩膀,現在受點挫折也是好的,收一收身上的那點驕矜,穩住性子,踏踏實實做學問。
張子安半輩子都在翰林院任職,並非是沒有機會入內閣,隻是不願意罷了,比起做權臣,他還是更喜歡在翰林院裡做學問。
當然了,身在官場,不可能把全副身心都放在做學問上,隻能說翰林院比朝廷的其他部門更簡單一些,也能有更多的心思放在做學問上。
張母一瞧自家老爺的臉色,就知道他對未來女婿有多滿意,前段時間還一直喪著臉呢,得,這不是歪打正著了嘛,精挑細選出來的女婿都未必會讓老爺這麼滿意。
張母不像自家老爺一樣,打從一開始,她就挺滿意這門婚事的,賈家雖說不是讀書人家,但畢竟是國公府,這門第不算低了,再者,賈澤小小年紀已經是秀才了,我還沒見過名師指導呢,若是自家老爺肯指點一二,日後未必不能考中進士。
最為關鍵的一點是,賈澤至今都沒有通房妾室,這在清流之中都不多見,更何況勳貴子弟,可見在女色方麵,還是把持得住的。
張母自然是再滿意不過了,等見著真人之後,那就更是沒什麼可說的了,樣貌、氣質皆是上上等。
“老爺這是碰上什麼喜事了,難得見你這麼高興?”當年得中狀元的時候,也不過如此了。
張子安確實是高興,原本以為是顆草種子,沒想到是一棵小樹苗,隻要細心栽培、耐心養育,若乾年後便能長成參天大樹。
不管是作為嶽父,還是作為一個遲遲沒有定下傳承的讀書人,張子安都樂意去做那個細心栽培、耐心養育的人。
若不是過幾日賈澤便要啟程去金陵了,張子安現在就想把師徒名分定下來,隻要賈澤同意,賈代善那個老狐狸萬萬不會不答應的。
不過現在時間太緊張了,再者,他也怕賈澤因為這事兒影響考試的心情,原本能中解元的,彆隻考個第二名。
‘文無第一’這話是說給同層次的讀書人聽的,層次不一樣,自然能夠分得出明顯的高低來。
“可不是遇上大喜事了嗎,把我去年釀的梅花酒拿出來,我跟賈澤好好喝幾杯。”張子安樂嗬嗬的道,都已經到這個時辰,不能讓未來徒弟和女婿不用晚膳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