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雙陰陽眼(22)(1 / 2)

莫說用清水衝洗, 這墨汁就是用法術也抹不掉, 戚芷氣得要死,唯一慶幸的是屋內就他一人, 出門之前他就發現了, 否則今日這臉就丟大了。

一怒之下, 他當然不能拿自己出氣,隻傳訊出去, 他要閉關三日。

這墨汁三日便能褪去,那心魔想讓他失了顏麵, 他就讓對方這三日都出不去!

不過陸玉那邊, 戚芷事先準備好的賠禮倒是準時送了過去。

陸玉收到那些東西的時候,還額外收了一張字條,相較江止更為內斂圓潤的字跡, 少年戚芷的筆鋒更為肆意又張揚,倒是很符合他囂張的性格。

紙上是十二個大字:待你更進一步,我們再戰一場。

不得不說, 戚芷這次打得還是很儘興的。雖然陸玉現在的修為不如他,但是假以時日,她肯定會成長為可以和他一戰的存在。

高處不勝寒,難逢敵手也是一種寂寞。

為了讓陸玉能夠更快地成長,他送來的都是一些能夠增加修為的靈丹靈器,還有他認為有些用處的功法書。

除了戚芷送來的東西,戚掌門也拿出一些壓箱底的寶貝送到陸玉邊上來,話裡話外是為自己的傻兒子賠禮, 請她這個做師妹的多擔待。

陸玉倒沒有多想,落落大方地承了這份情,並不推拒這些資源。

門派招收弟子,給予天賦出眾者充足的資源,再由這些弟子帶領門派更進一步,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也不需要弟子多麼感恩戴德,誠惶誠恐。

陸玉入玄天宗時間尚淺,對這個門派的感情也不深,但至少比戚芷有責任心,在她停留在這個時空的這段時間,她會完成自己分內之事。

她算了算自己的修為,打算尋了靈氣充裕之地便閉關修煉。

但是在閉關之前,她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裡不等江止尋來,陸玉主動登門造訪。

結果等到的消息是,戚芷師兄因了同她切磋,也進入閉關狀態,不見外客。

事實上是戚芷因了那墨汁的緣故,自己設下了可以困住自己幾日的陣法,便是他自己都解不開的那一種。

他這個人睚眥必報,若是白日的自己不能出去,夜裡的心魔也彆想好過。

陸玉對此心中存疑,卻也不能硬闖,隻將信物和口訊留給了戚芷院子裡侍候的小童。

那個信物上麵滴了她的心頭血,若是江止出了什麼意外,她可以通過信物迅速地找到他。

時間緊迫,她也不知戚芷何時能夠閉關出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她或者是江止,都沒有辦法等得起。

“小閉關”之後出來的當事人江止表示後悔,非常後悔。

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在見過了徒弟之後再對白日裡那個混賬實施報複,這下好了,他又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陸玉。

戚芷和江止互相折騰了一通之後,實在受不了了,彼此才和談。

因為一個在夜裡出來,一個在白天。雖然戚芷如今的修為,已經不需要長時間的睡眠,但如果一直都在活動,他也會覺得十分疲憊。

兩者互相折磨,虧得不是彆人,而是他們自己,長久拉鋸戰下來,那這具身體遲早會被折騰得崩潰掉。

好在雖然沒有辦法見麵,但是兩個魂體之間並不是沒有辦法交流,他們留下自己的要求在書信上,然後等到彼此醒來的時候再進行回複和商議。

戚芷的要求是江止不許用他的身體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必須維持好他平日的人設不能崩。

江止本來也沒有打算崩戚芷的人設,他始終堅定地認為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除了陸玉之外,不過虛幻。

他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免得離開這處上古秘境的時候,徒生心魔。

他提出的要求是,那日陸玉送來的佩飾,必須按照她留的紙條寫的,一刻不離身地掛在身上。

然後就是他可以不出去見人,但戚芷要給他帶來紡織的材料和布料。

他原本就是要給小徒弟做完星空係列的裙子,可忙忙碌碌地過到現在,除了那件雲霞裙,後麵一件成品也沒有出來。

反正見不到小徒弟,用這個不屬於他的身體鍛煉出來的成果也不能帶回去,江止就決定用這些時間做一些對他而言更有意義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戚芷是不同意的:玄天宗就有繡娘,你想要什麼樣的讓他們去繡,不許用我的身體,這也太娘們唧唧了。

江止氣憤非常,有理有據地回懟:你懂什麼,自己做的東西才有誠意,而且那些繡娘根本就做不出我要的感覺,再說了,你不許我出去,自己卻處處占便宜,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兩個人又在紙上唇槍舌戰地交鋒,然後互相折騰,最後各退一步,滿足了彼此的心願。

春去秋來,陸玉這一次閉關便是兩年有餘,第八重雷劫降臨的時候,除了方覺這幾個同陸玉親近的師兄弟,玄天宗上下幾乎要把陸玉給忘了。

因為陸玉閉關時間過長,江止在老長一段時間內心情都相當不好,化悲憤為力量,竟然順利地完成了當初定下的小目標,把計劃要給徒弟做的裙子全部做了出來。

戚芷看到成品,倒沒有陰陽怪氣地說風涼話。因為這些成品顯然耗費了極大的心力和滿腔愛意,他這個外行人看了都覺得驚豔無比。

在江止縫製完的繁星係列的衣裙,有些無所事事的時候,戚芷就在紙上給心魔寫了一行字:衣裳做得這麼好,給我也做一件唄,我會珍惜自己的作品的。

他難得的請求隻收獲了一個字:滾。

又過了幾日,陸玉還沒有出關,江止在醒過來之後,又給白日的自己留了書信:你想要什麼樣式的衣衫,我今日開始給你做,有一個前提,你不許隨便出門。

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強烈的不安的預感,好像有什麼特彆糟糕的事情要發生,而且還是避無可避的那一種。

徒兒陸玉還沒有出關,他隻想安安分分地好好待著,等她出來。

希望戚芷看到他的話,能夠稍微不那麼活躍一點。

他其實也想過學戚芷那樣設下陣法,可是夜裡他的靈力似乎削減了很多,漸漸的,好像要變成他原本真正的實力,相對而言,白日的戚芷越來越強。

除了利誘,他根本沒有辦法威逼戚芷。

而且這兩年時間相處下來,江止對另外一個自己也有所了解,他們都是那種特彆倔強的人。

真要像當初那樣對著乾,結果隻會適得其反。

白日的戚芷看了江止的話,思來想去,自己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彆忙的事情要做,留了一行字給夜晚的心魔:可以考慮,不過你得儘快做出成果。

他興致勃勃地給自己規劃了好幾個款式的衣衫,要求江止按照自己的要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