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帕拉斯離開陸玉的臨時住宿的時候, 係統就察覺到了什麼。
它格外嚴肅地告知陸玉:“宿主, 這個世界我可能要暫時封閉自己,到時候不管任務失敗與否, 到了合適的時機我都會帶你離開的。”
“嗯。”
陸玉也沒問, 簡短的給了個回應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麼嗎?”
陸玉頭也不抬:“你想說的話會自己告訴我的。”
係統一向聒噪,如果它不說, 那就沒有問的必要。
沒想到平日裡一聲不吭的宿主對自己這麼信任, 如果係統能夠具象化的話, 這會肯定感動得眼淚汪汪的。
其實它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天道那邊說的含含糊糊的,就說是有不確定因素, 可能會導致任務失敗。
“不要擔心, 就算是失敗了也沒有關係, 你放心大膽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做, 失敗了有我給你墊底。”
現在的係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積分貧瘠的小窮逼了,這麼多個任務做下來,雖然每次收獲有多有少, 可因為沒有什麼支出,它的小金庫已經是滿滿當當。
就算是在這種比較高級一點的小世界失敗了,它也能抬頭挺胸說句虧得起!
“嗯。”
除了這種簡潔的回應,陸玉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畢竟係統就算不說, 她也一直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
“如果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你也不要緊張,時間點到了, 一樣可以離開的。”
“嗯。”
係統安靜了,陸玉眼前的機器卻發出刺耳的聲音,冒了煙,徹底報廢了。
果然很久沒有上手這種高科技的東西,就是容易失敗。
的虧附近就是垃圾回收站,可以直接源頭購買材料,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這年頭有用垃圾都得用錢買,不過畢竟都是被人放棄的廢品,回收價再高高不到哪裡去。
從報廢品之中拆卸出還能用的零件,陸玉算了筆賬,眉毛皺了起來。
雖說還是總賬算下來,她還是在掙錢,可是因為報廢率太高,這個成本代價太高了。
以後想要買更昂貴更高代價的材料,她都不一定買得起。
這和以前在末世的時候不一樣,有實驗室和研究所做支撐,無論多少錢的東西,都是無條件供應給她們的。
而且那個時候是新世紀重建,隨便搞一下就是能夠利國利民的新發明,現在是盛世,市麵上有很多人做那些小研究,價格低廉,方向多樣。
陸玉直接放棄了民生,從事軍工這一塊。
內部資料,她也不太清楚,全部都是靠新聞裡閱兵儀式,還有進入那些軍事發燒友的論壇,了解到最近的科技水平。
想要走軍工這一塊,那簡直就是每天都在燒錢。
為了提高自己的成功率,陸玉通過網絡,報了好幾個技術培訓班,還有一些考證的培訓學校。
有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帶,她肯定能夠少走彎路,琢磨出更有錢有意義的東西。
賬戶裡的錢蹭蹭地往下掉,陸玉久違地感覺到了缺錢帶來的緊迫感。
這個國家看起來很平和,可任務做了這麼多個,就沒有哪個世界是真正的平和的。
出去搭個便車,坐在便利店裡,都可以聽到普通市民在那裡討論打仗,哪裡掃黑除惡抓了多少人。
原主所處的這個國家因為國力比較強盛,就算有違法犯罪的事情發生,絕大多數人的生活都是瑣碎卻平淡的。
這個國家的製度類似於君主立憲製,千年前的建築現在還保留在內,一部分是王室居住,另外一部分開放出來,作為政府的辦公地點。
還有一部分,因為是保留完好,藝術性極高的建築物,定期限流對公眾開放,吸納資金。
政府那麼個龐然大物,為了掙錢都如此努力,她還有什麼不努力的借口。陸玉望著時代廣場大屏幕上廣告牌,緩解了眼睛的酸澀,扭頭走進了證券交易所。
果然還是搞金融來錢快,無論如何先賺錢再說。
金融證券所裡各個角落都有攝像頭,而且網絡承載的數據流極大。
在陸玉進來之後,交易所裡的網絡突然卡頓了一秒,不過因為是極其短暫的時間,並沒有被人放在心上。
在陸玉離開她的新家之後不久,帕拉斯就回到了個地方。
通過攝像頭,它發現陸玉在之前離開了這個家,順著她走的路線,它一路跟了過來,因為這是高速信息時代,幾乎到處都有監控攝像頭。
天腦沒有固定的身軀,這些網絡就是它的載體,而攝像頭就是它的眼睛。
不過在有意識之後,它會模擬人類的思維,每次都會把自己裝在一個人容器裡。
人在觀察人群的時候,眼睛裡是人流,那就誰都看不見,而當他的眼睛注視著某個人的時候,其他世間萬物就會被他自動屏蔽。
現在帕拉斯就是這樣的情況,陸玉每走到一個地方,它的意識就跟著走到某一處。
它通過撲捉陸玉的微表情,來分析她的喜怒哀樂,並且推斷出她的想法。
陸玉的行程也被帕拉斯記載下來,包括她處理垃圾,對著那些報廢品和垃圾發呆。
很顯然,這個看起來藏在人類軀殼裡的生物發生了經濟狀況的大危機。
進入證券所之後,它開始監控陸玉交易操作。
由於錢不多,陸玉並沒有采取那種大起大落的方式。
她倒不是賭輸了就會發瘋的人,隻是太大的金額容易引起人的注目,而且想要掙一大筆大錢,要麼就是內部消息,要麼就是靠自己抽絲剝繭地去分析。
那屬於豪賭,太浪費錢財。
陸玉隻關注了那些非常優良的股票,確定賺錢的幾率有百分之九十以上,才會動手。
即便如此,她一次選取幾十甚至上百支股票,在些微的漲幅波動之後,又將它賣出。
這種方式需要耗費極其大的精力,但勝在穩健。
當然,穩健的前提就是有良好的判斷力,畢竟很多散戶也知道一個雞蛋不能放在籃子裡的道理,她們買的也多,就是瞎買,跌跌漲漲的,能賺還是賠完全靠運氣。
帕拉斯的攝像頭裡能夠清晰拍到陸玉的臉,這個女人進行操作的時候,麵對那紅紅綠綠折線的起伏,冷靜得簡直不像是個掏空了兜裡存款的人。
從陸玉工作還定時進餐的行為來看,她表麵上應該還是個普通的人類的。
帕拉斯看出了陸玉玩的“把戲”,第二天的時候,它稍微動了一點點手腳,大部分應該上漲的股票,全部往下跌了。
某些人買進的時候,它就賣出。反正大家隻能看到自己的操作,不能知道後台大數據的毛病。
當然,它做的手腳很精細,並不是那種大起大落,而是很正常的很細微的漲幅,就是剛剛比陸玉買進的時候,都要低上那麼一丟丟。
陸玉昨天的戰果是,選定的股票百分之九十五上漲,百分之五下跌,漲跌幅都不算特彆大,極個彆例外。
但是今天,她的賬戶百分之八十全線飄綠。
隨便換了個其他人,碰到這種事情肯定要懷疑人生了,陸玉看了眼圖,不僅沒有賣掉某部分股票,反而還買進了。
臨近收市的時候,帕拉斯還是沒有能夠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那些被篡改的數據又重新回歸正常。
看到全線飄紅,陸玉淡定收手,把賺錢的股票全部賣出,錢揣到兜兜裡走人。
不過因為隻有這麼一次操作,不像之前那麼頻繁,她今天幾乎沒有掙到什麼錢。
都怪這個女人買的都是穩定的股票,它想要弄個大操作都不容易。
倒不是不可以,就是鬨大了,那些頂樓上觀察的人,背後的操作員,肯定會發現異常。
那些人發現不發現其實也無所謂,主要是陸玉肯定也會發現異常,那她肯定會警惕起來,更加不可能有所動容了。
真是個狡猾得不得了的家夥,帕拉斯有些興致缺缺。
出來的時候,陸玉進入一家裝潢得很是靚麗的麵包店,買了一大堆各種各樣的麵包。
抱著這一大堆東西,陸玉走到外麵的某條街道上,把這些麵包分了一些出去,放到那些看起來衣衫襤褸的流浪漢麵前。
後者看她一眼,頗為感激地開口:“姑娘,謝謝你啊。”
其實昨天的時候,陸玉出來就做了同樣的事情。
這附近就是城市裡最為繁華的地段,也是金融中心,但是在更遠的地方,有的是最貧窮的人。
隻隔著一條街道,卻是天差地彆的生活。
昨天對陸玉說了謝謝的人,她都送了食物,那些眼睛長在頂上,對食物不屑一顧的,她也沒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