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最後一位二品(8K大章)(1 / 2)

萬道長途 大腦被掏空 17708 字 6個月前

總而言之,和魔道二品們的戰爭結束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比如說,巫鹹也回來了,而且手裡還揣著他想要的‘理念’。

至於仙天……

李啟不知道。

反正仙天最後不見了。

而靈道變成什麼樣子,李啟也不是很清楚,反正靈道縮了回去。

很難評價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也沒必要事事都搞得清楚。

就好像很多道統其實他們也不關心李啟在做什麼一樣,李啟和魔道爆了,在他們眼裡也實在不算什麼,就好像李啟也不在乎他們在做什麼一樣。

大家各做各的,誰也不耽誤誰。

除了大道統之間的道爭之外,這個宇宙不存在什麼‘眾生矚目’的大事件,畢竟宇宙很大,總有地方是懶得看你的。

宇宙就像是一副巨大的,聯合創作的壁畫,大家在互相不告知的情況下,你畫這一段,我畫那一段,最終創作出了這幅宏偉的宇宙圖卷。

至於我們畫的地方交叉了,那麼是一起合作創造,還是打一架爭奪這一段的定義權,那就看雙方了。

和魔王子分彆開之後,李啟剩下的就隻有等待了。

等到魔王子讀完大三藏,讀完大正藏,那時候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至於李啟自己,他倒是不準備讀那些東西,他對佛門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李啟至今依然認為這個宇宙的本質是物質的,以自我意識作為判斷的標準,實在是不合他的道途。

李啟這麼想著,然後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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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家,清新的藥香縈繞而來,纏綿的火氣中,爐上氤氳的丹光正在一閃一爍。

“回來了?”丹爐旁,沈水碧問道。

“嗯,之後就是休息時間了,沒什麼具體的事情要做了。”李啟又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搖著搖著,看外麵雲卷雲舒。

丹火漸熄。

沈水碧將煉好的還丹收起,放進葫蘆裡,然後走到了這邊。

她坐到了李啟的腿上,搖椅失衡,往後倒下去,不過馬上又在本身的材質的作用下撐了起來,就這麼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怎麼了?”李啟摟住她,身子也沒動,就這麼躺在那裡,任由搖椅搖動。

“事情都解決了,如今應該也沒什麼即將麵臨之敵,所以,之前說的那件事,怎麼樣?”兔子抓著李啟的手,放在了自己肚子上。

“什麼事?喔,生第二個,嗯……”李啟想起了之前說過的這件事。

生第二個孩子啊。

萬一是個叉燒怎麼辦?李師薇已經很讓李啟頭痛了,再來一個,李啟覺得自己這把老骨頭頂不住啊。

說實話,心魔都沒有這麼讓他鬨心過,他去上戰場都沒這麼頭疼過。

“此前你一直不管,九品就讓她出去閒逛,再加上你自己也被魔道盯上,如何能怪她?現在師薇不是安分許多了嗎?再說了,那個時候,我們也還不成熟啊。”沈水碧輕輕用後腦勺蹭了蹭李啟的胸口,如此說道。

“嗯……也是,那,來吧。”李啟掙脫了沈水碧的手,把她抱了起來,翻了個身,讓兩人麵對麵的趴在躺椅上。

反正現在確實無事,那就再生個孩子吧,好好培養一下。

畢竟,自己的血裔肯定會是很強的,那可是二品直係,並且不是那種揮血一次出生幾百萬個的類型,是優生優育。

在優生優育的狀態下,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卻說,嬌弦細語發呀囉,臂動玉釧鳴相和,室透燈光,對對挑燈,時歡未艾,處喜非常。

這一次,沈水碧懷孕的時間可比以前長的多得多了。

李師薇不過七八十年時間而已,但這一次可不是按七八十年來算,得加個萬字。

但第二個孩子總算是出生了,是個男孩。

出生的那天,拉奇和李師薇都來了,不過李師薇的表情有些微妙。

石頭是陪著他一起來的,他倒是顯得非常淡定,不過李啟可以看出來,其實他非常好奇,對於這個‘弟弟’,石頭顯得極為上心。

李啟看出來了,他估計是想看看李師薇年輕時候的模樣。

說實話,李啟對此也有點……發怵。

可不能是二號兔崽子了吧?

希望不是吧。

不過有一點可以放心,第二個孩子很明顯是天生異種。

當他出生的時候,甚至連天下都產生了異象。

有五解軼浮景,雲騰青霄,駟蒼螭驂絕塵而上,但見萬馬異象齊飛,在天穹奔馳,禦句芒,春載陽,震位峙東方。

李啟觀看時令,察覺有一股神氣駕蒼龍,身繞玄黃蕭索之輝,丹紫輪囷之狀,所以天邊可見垂虹,乃是解禦祝融之方,正是晷長之時,南極星輝朗,最終那股神氣,駕朱輅,萬騎騰驤之下,落入李啟懷中。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李啟現在是二品,而沈水碧也是四品。

一位二品優生優育的子嗣,肯定是比當初五品時候生的李師薇要強很多很多,比如……這個崽一出生就已經七品了。

這個檔次的幼崽,基本上是和陽凝沈水碧一個檔次的天生異種了,起碼也得是金烏玉兔這個級彆的。

李啟仔細研究了一下,他覺得自己這次……生的,好像是個神。

這個小崽明顯繼承了李啟的天神特質,導致他一出生就具備完全的神祇特征。

沈水碧休息去了,哪怕對她來說,生產也是相當痛苦的事情。

大能者的生產和凡人不同,本質上是將道韻從自己的大道上扯下來。

這甚至類似於道傷。

是李啟的道,與沈水碧的道結合之後,在沈水碧的身軀上寄生,然後發育,最終成形,然後撕扯下來。

其實李啟也可以擔任這個責任,也就是讓李啟懷孕。

大能者們的生產更類似於合體。

日月真鉛鼎就是這麼搞的,實際上陽凝和沈水碧都是從日月真鉛鼎的腹中所生,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實際上,就連自然界之中,雄性產子也不是沒有例子,隻有見少多怪的凡人才會覺得奇怪。

不過,李啟畢竟招惹了魔道,讓李啟來搞這件事很容易產生一段時間的削弱期,這很容易被人抓到破綻,然後死掉,所以依然是兔子在懷。

而這第二個兒子,李啟見他憑風雲而托生,含雨露而孕育,便給他起名叫李天德。

乾道乃革者,去下體,入上體,故雲乃革也。乃位乎天德者,位當天德之位,言九五陽居於天,照臨廣大,故雲“天德”也。

天氣以明之也,用純剛以觀天,天則可見矣。

位乎天德,與時偕極,與時運俱終極。

既點明了對方的天神身份,同時又希望他……運氣好一點。

李啟現在覺得,運氣這玩意兒可真是很重要啊。

之後,隨著慶祝結束,眾人離去。

李啟則開始教導起自己的二兒子。

從頭開始,這次可不能放出去放養了。

於是,李啟就過上了在家帶孩子的生活。

這段日子裡,李啟甚至拉上了拉奇,從頭教育李天德。

不過李啟很快就發現……李天德不需要他教導。

作為天生神祇,他極有主見,說是執拗也不為過,他覺得對的,他就要做,絕不退讓,遇到事情更願意自己去思考而不是去問父親。

拉奇也好幾次都根據李啟的吩咐來帶自己這個小師弟,然後他驚訝的發現,這個小師弟完全是天生靈慧,而且並沒有天真可言。

一般來說,天真隻有一條生命,死了就死了,不能在幻想和成熟的死灰中複蘇,一個成熟的人無法重新獲得天真,當天真被獲得的知識代替之後,生命就會永遠失去自己的天真。

而對於李天德來說,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天真可愛,也不存在死去的天真這種說法。

這是一個很不可愛的孩子,和年輕時候的李啟一樣,死氣沉沉,老神在在,他喜歡沉思,但他不願意告訴彆人他思考了什麼。

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他就會把自己沉思的結果付諸實踐。

而結果通常非常的……可怕。

怎麼說呢,李啟從中看見了瑤姬的影子。

作為天生神聖,他似乎沒有同理心可言,也對凡人們熟視無睹。

這讓李啟一度非常頭痛。

於是,有一天,他坐在李天德的旁邊。

李天德雖然還是一副七八歲小孩的模樣,但那隻是因為天神的發育和修行都比較緩慢而已,實際上他已經差不多兩百多歲了。

當然,其實這不算什麼,在這個年紀,很多壽命比較長的妖獸都還是天真爛漫的模樣。

因為心理年齡並不會隨著年齡自動線性增長,而是隨著力量和經曆逐漸被改變,就連凡人們也是一樣,如果一輩子都讓一個小孩生活在大人的庇佑之下,不去經曆世界的磨練,那麼即使是二十歲,三十歲,甚至是五十歲,也還是具備小孩心態的巨嬰而已。

這種人絕不在少數。

心態是需要經曆來打磨的,沒有經過打磨,一輩子都是小孩心性也很正常。

不過這條在李天德這裡不成立。

他出生就這幅好像孟婆湯沒喝乾淨的模樣了。

明明是張小孩臉,但一臉的嚴肅莊嚴,好似看破了紅塵俗世一樣。

“我說,天德啊。”李啟坐在兒子旁邊:“你在看什麼?”

“父親你應該看得見我在想什麼才對。”李天德聲調沉穩的說道。

“你知道的,我從來不看你們想什麼的,實際上,我基本上不看任何人的思想,那沒有用。”李啟說道。

“如果你不用,卻又要問我在想什麼,那豈非多此一舉?何必呢,想知道就看,若是想知道,卻始終不看,那我其實覺得,父親你並不想知道我在想什麼,你隻是想讓我自己說出來而已,不管我說的是什麼,你要的隻是規訓我這個行為。”李天德回答道。

李啟歎了口氣。

很想揍他。

不過算了,沒必要。

“我不是想規訓你,而是我知道,讀心這種事情並不能真正了解一個人。”李啟說道。

“不能嗎?”李天德疑惑。

“你能讀心嗎?”李啟問道。

“我當然不能。”李天德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不能,我能,那你是從什麼方向來質疑我的呢?”李啟反問道。

李天德沉思一二,然後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所以父親你必須要知道我此刻在想什麼嗎?”

“我不是必須要知道,我隻是想知道,這不是什麼交易,也沒有任何的意圖在裡麵,我隻是想聽聽兒子現在在做什麼。”李啟有些無奈。

“我不太理解,如果沒有任何目的,那就不應該做任何事。”李天德回答道。

“行了,那我不問了,不過,做事就非得有目的嗎?”李啟隻能放棄,但還是又問了一句。

隨著這些對話,旁邊的拉奇感同身受。

他已經不止一次和自己的小師弟進行這種對話了。

真的很痛苦。

“如果沒有目的,那就應該和這片天地一樣,自然而然便是。”李天德看著外麵的景色,伸出手:“天地的存在沒有任何目的,所以他也就不會做任何事。”

“而如果做了事,就一定會有目的。”

“所以,這就是我給父親你的答案,我沒有任何目的,所以我也沒有做任何事情,我隻是靜靜的待著,和這片天地一樣,如此而已。”

李天德麵色不變的說道。

李啟看著對方。

這副模樣還真是——

天神嗎……

最後他還是放棄了親自教導這個孩子,因為他覺得沒有必要。

李天德不需要教導,他‘生而知之’。

或許要等以後他沾染上紅塵之後,才會主動前來尋找李啟,希望得到父親智慧的啟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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