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開天(1 / 2)

萬道長途 大腦被掏空 8451 字 6個月前

於是,當李啟決定開天的時候,他陷入了沉思。

自己到底要創造一片怎樣的時空呢?

什麼規則,什麼底色,存在怎樣的生命,要開創的到底是怎樣的可能性呢?

可能性這個東西,說來玄乎,其實本質上很簡單。

所謂的可能性,就‘你能夠通向怎樣的未來’的道路。

這是事物發生的概率,包含在事物之中並預示著事物發展趨勢的量化指標,其是客觀存在的事物,而非主動認定的某種念頭。

你想要通往某個結局,比如說,你成為英雄,那麼你成為英雄有很多條道路,有很多種選擇,比如你可以去最危險的地方救人,也可以去參與某場戰役。

你擁有成千上萬條道路,你每一次走過這些道路,就會實現一種未來,踐行一種可能性。

而現在,用一個牢籠將你鎖住。

那麼,你所有可能性就都收束了,你不能去最危險的地方救人了,你也參加不了任何戰役,你隻能被困在牢籠之中。

這個牢籠,將會成為曆史的‘關鍵節點’。

你想要做其他的事情,就得先突破這個牢籠,也就是‘掌握關鍵節點’。

如果你始終突破不出去,那麼你就什麼都做不了,你的所有‘可能性’都會被關押在牢籠之中,你不管要做任何事,要實現什麼未來,你都得先突破牢籠。

牢籠是曆史的關鍵節點。

而牢籠的形象可以有很多。

比如說,真的牢籠,找個封印把人關起來,這是閉鎖可能性的一種可能。

還有的,則是從另一個方向進行封鎖,比如‘衰老’。

為什麼幼兒的可能性比百歲老人的多?

因為幼兒有很多時間,這些時間都可以拿來做事,而老人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而隨著可以利用的時間變少,可能性也在逐漸變少。

通過衰老,鉗製一個人未來的時間和他的能力,來封鎖這個人的可能性,也是一個可用的辦法,所謂英雄遲暮美人白頭,限製這些之後,天大的英雄也難得自由,可能性自然也就收縮了。

這些都是在操縱曆史的過程中常用的手段,其都是為了控製可能性的發展,讓可能性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就好像是一個人,他成為學者是李啟想要看見的,他成為運動員是李啟不想看見的,這是一場可能性的鬥爭。

那麼讓他在某個地方摔一跤,把腿摔斷。

這就是一個‘囚籠’。

在‘斷腿’這個囚籠裡,他所能做的東西不多,看書就是其中一個,這樣一來,他成為運動員的可能性就減少了,而成為學者的可能性就擴大了。

這個過程,就被稱之為‘收束’。

如果還有另一個三品或者二品,想要乾涉曆史,阻止李啟的行動,那麼他或許利用巧合,帶來一個醫生,讓醫生治好他的腿,或者乾脆開發一種新藥,讓這種新藥這個時空全麵鋪開,以壓製李啟的斷腿戰術。

但是,帶來醫生和開發新藥所需要的力量是不一樣的。

這些事情都需要花費力量,而他們所要乾涉的事情,也不止這一件。

在一件事上花費多少力量才劃算?

在整體的曆史偏向上,什麼地方該投入多少力量?

如何用最小的力量,完成最大的可能性收束?

這就是操縱曆史的戰鬥所要思考的,背後所發生的一切。

其中很多博弈都很有意思,譬如,某個凡人極具價值,就是因為這個凡人隻需要一點影響,然後就可以做到影響這整片時空,這種英雄人物可以幫助操縱曆史的人節省力量,讓改變曆史變的輕鬆起來。

本來要阻止一場可能發生的世界大戰,需要三品投入不少力量,但有了這個人,隻需要給他一點啟動資金,他就能幫助三品阻止世界大戰,讓世界和平。

那麼圍繞著這個人,就有可能產生一些事件變動。

如何尋找到這種人的存在,如何利用這種人,對這種人又該投入多少資源,這就是要考慮的事情。

而對手也是一樣,他也可能尋找這種人,或者是尋找彆的節點。

昔日,李啟有個朋友叫做言客,也是巫神山公子,他在九品的時候,就有一個特異宙光組成的小世界,在小世界內,他就整天在練習這種事。

現在一想,想必是他的師父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在為他的三品之路打根基了。

李啟和人進行世界線大戰的時候,其實做的就是這些。

看起來平平無奇,似乎很好理解,然而如果將戰場擴大到無儘時間線的每個可能性,計算量就變得超級巨大,三品們互相之間的‘高下’也就分出來了。

誰對曆史的理解更加深刻,誰的‘道’能夠更加簡單的影響現實,

每個道統,甚至是每個道脈,其影響曆史的手段是不一樣的,譬如人道更喜歡改變整個世界,從根子上改變這個時間線上的整個體製,進而以大勢壓人。

這種大勢不會局限於某一條時間線,他們會在關鍵節點改變,進而讓未來發展出的所有可能性,都是他們的‘大勢’。

而魔道則不喜歡改變那麼多,他們喜歡通過改變‘念頭’來引發細微的變化,進而產生蝴蝶效應,以影響越來越多的地方。

這種鬥爭也是道爭的一種體現,是修行之道的一種變化,是神通和術法的具體應用方式。

而二品們在爭奪這種可能性的時候,會選擇蔓延出更多的分支,這是三品無法處理的東西,因為他們的算力跟不上。

那麼,將這一切都總結出來,放在‘開天’這件事上,所要創造的可能性,又該是什麼樣子的呢?

李啟陷入了沉思,總結著自己以往開創的所謂可能性,以及開天,創造嶄新的時空所要的是什麼樣的可能?

一個怎樣的未來?

首先,肯定是要‘多’。

李啟是承認這個世界具備很多可能性的,那麼‘多’就是一個重要指標,或許應該設置出平行世界線,讓世界變成一個類似於無限分支的子母時空的模樣。

每一個決定,都會產生一個分支的時空,無限的選擇,就會帶來無限的平行世界,而無限的平行世界則會帶來各種各樣的可能。

從這一段獨立的時空開始那一瞬間開始,可能性就已經開始分化了。

這會對李啟造成一些負擔,但並不能算什麼問題,他完全負擔的起,隻是,李啟擔憂的是另一個問題。

很多時候,可能性所謂的‘多’,其實並不會真正擴張可能性的範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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