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終於站穩了腳跟,脫離了辰極金丹的束縛,卻未還擊,隻是搖了搖頭,說道:
“我已見過真正的太陰之精,是沈姑娘親手為我演示的,此次小子前來並非唐突,若是諸位不信,還請通報一聲!”
說著,李啟從懷中拿出早已寫好的聘書,雙手呈上。
至於剛剛的攻擊?
直接無視了。
地厚德以載物,五行陰陽儘入地中,區區不完整的太陰之氣,能起到什麼作用?
現在李啟的修為,就是可以做到這種事。
你隻是個以氣為攻擊手段的道士而已,氣對李啟無用,就隻能乾瞪眼。
要是個學武的,離得這麼近的話,倒是早就把李啟打的鼻青臉腫了。
可惜學不得。
那七品見狀,馬上深吸一口氣,壓住怒氣,恢複冷靜,揮手讓其他八品散開。
他意識到了,此人是貨真價實的巫神山公子,而且還是拔尖那種,其他八品,恐難是一合之敵。
這樣的包圍不僅對他沒有威脅,還容易讓他發揮傷人,不如自己親自應對。
其他八品不甘心,卻又無法,隻好撤開,然後朝著後麵跑去。
若是平時,他們會去搬救兵。
可現在……搬什麼救兵呢?
沒有救兵了,剩下的幾位大能,都早已拖著病體,在和那大鵬對峙了!
可他們也不能留在這裡,否則隻是添亂。
氣惱,憋悶。
同時又是……自責。
或許,這就是喪家犬吧。
不得不寄人籬下,甚至連自家人都要被人貪色強娶!
那幾位八品離開之後。
隻剩下滿臉不悅那位七品。
但是他不得不心平氣和和李啟說話。
卻見此人上前來,說道:“婚姻之事,當有長輩上門,豈可有親自上門一來的說法,公子是什麼無師無父之人嗎?”
好吧,他還沒有心平氣和。
但李啟馬上拱手謝罪:“突兀前來,小子知錯,隻是小子心中鬱結,冥冥中有一種預感,若此次不來,以後就再也來不了了,至於小子的師長,目前正在天外天交戰,實在是騰不出手。”
就和那位大宗所說的一樣。
現在來,太急,太不妥。
羅浮山本就是驚弓之鳥,炸了毛的刺蝟,剛剛被人滅門,手裡還懷揣著重寶,你讓他們對外界不戒備,是不可能的。
巫神山也看出了這點,所以下了禁令,讓其他人彆去打擾他們,最少等百年之後,陽凝的傷勢複原,他們能夠安下心來之後,那時再說彆的。
那時候不管說什麼,都可以坐下來談談。
可惜,李啟著急。
之前就說過,巫覡天天和神神鬼鬼的打交道,他們總能產生冥冥感應,這些東西十有五六都是有用的。
對於這種感應,李啟有時候會忽略,有時候會重視,因為確實不怎麼準。
但在沈水碧的事情上,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準確率,他也要來試試。
這就是他的‘少年意氣’。
他還不是不朽者,一百年對他來說太長了。
而且,凡人的心智不像是不朽者們。
凡人會被情緒腐化,會因為一時衝動做出很多事。
很可惜,現在的李啟,是凡人。
但這個理由是說不服人的。
就好像是你走出去和人說:“我預感她要出事,所以我要娶她。”
你看彆人把不把你當精神病。
不過李啟管不了這麼多了。
精神病就精神病吧,愛咋咋地,反正已經來了。
如果羅浮山不讓他進,那不好意思……
這聘書他提前手寫了二十份,就算被撕了他也能掏出備份來。
做決定可以一時衝動。
但做計劃和安排一定要沉著冷靜,李啟一向很分得清的。
不過,李啟的話卻讓那羅浮山的七品窩火不已。
他一甩袖子,臉色怒的通紅,卻不得不沉下語氣問道:“公子是要仗勢欺人?”
“不敢,隻是想要煩請前輩通報一二,我與沈姑娘乃是舊相識,此次前來提親,並非是為了突發奇想,我想沈姑娘能理解的。”李啟拱手說道。
“舊相識?你們認識多久了?”他皺眉問道。
李啟低頭:“兩年多一些。”
那位七品怒極反笑,反問道:“嗤,月中太陰娘娘九千四百六十二歲,你隻認識她兩年,就說是舊識?”
站在他的角度看,確實是這樣。
兩年,對長生者來說,根本就是彈指一揮間,根本不值一提,用這個說事簡直是笑話!
但對李啟來說,這是他人生最重要的兩年。
哪怕以後過了一萬年,十萬年,他都不會忘記這兩年。
所以他接著說話。
“確是舊識,還請前輩幫我通傳,我沒有太多時間,話帶到之後,一切自然明了!”李啟有些焦急。
畢竟,也不知道老師能攔多久,總得先進山門再說。
等見到沈水碧,親口問問她。
“你就認識月中娘娘兩年而已。”那八品表情陰沉,但在努力控製語氣。
“前輩,兩年……足夠了,你說這麼多,若是不肯通報,我就要自己進去了,若是見到了沈姑娘,你自然知道我不是騙人。”
那七品道士展出一柄拂塵:“放肆!哪怕是被巫神山打死在這裡,我也不可能讓你折辱月中娘娘!”
“若是不願讓我進去,就請前輩轉交此書。”李啟耐著性子,再度遞出聘書。
但對方卻也沒有接下來的意思。
軟硬不吃,又不願意去找沈水碧,也不願意讓自己進去……
真是。
那就隻好硬闖了。
李啟歎氣,一步踏出,直接加速衝向靈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