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車之中,四位巫神山公子正在聊天。
準確的來說,隻有三個在聊天,其中一個還隻說了一句話。
博嶽似乎在旁邊聽不下去了,終於插入了話題:“彆說我的了,談到這個我就想砸桌子,李啟你到底是搞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非要挑幾個人來陪你留學?”
李啟看了一眼這位倒黴蛋。
對哦,他好像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不過,言客這時候說話了:“行了,原因大巫都沒說,李啟能說嗎?來太學留學也不是什麼壞事,就彆糾結這麼多了。”
博嶽聞言,剩下的話也都卡在嗓子眼裡了。
確實,大巫都沒說,那李啟估計也不能說出口。
李啟苦笑。
確實不能說。
說什麼?
說辰極金丹法嗎?
如果要說這個,就得把巫神山和唐國中間因為這個搞出來的一堆事情都扒拉出來。
說這麼多,那還不如不說呢,免得惹禍。
“行,那不談這個,李啟,你告訴我,之前在廣陽,一直跟在你身邊那個女的,就是月中真人?”博嶽擺了擺手,再度發問。
聽見這個問題,李啟有些茫然了。
怎麼回事?
“不是,你們好像都認識什麼月中真人似的,很有名嗎?”李啟皺眉發問道。
這一個兩個的,開口閉口就是月中真人,搞得一個個都認識一樣。
沈水碧很有名嗎?
他怎麼沒聽說過?
“咳咳,師弟,你真沒聽說過啊?”言客乾咳兩聲,好奇的問李啟。
“我在唐國終端上都沒見過她的名字,你讓我怎麼聽說?”李啟無奈道。
“那就讓博嶽來和你介紹一下吧,他比較熟悉這個領域的人物,我也隻是耳聞而已。”言客一攤手,看向博嶽。
全程到現在,鐘明樓都在旁邊坐著,一言不發,隻是帶著淡淡的微笑。
博嶽歎了口氣,說道:“沒什麼好介紹的,醫家裡寫了《靈樞考》《八脈考》《氣海通識》,還有一些很好用的獨門丹藥,占卜之法裡研究了奇門九宮的新架構,卜法的四種新算法。”
“農家方麵,研發了包括樊桃芝,黃蘆子,勝火木的栽培方法,嫁接成功了一顆蓂靈,修法方麵,寫了《羅浮奔月觀想法》,改良了辰極金丹法的外丹術。”
“其中特彆是《靈樞考》和《羅浮奔月觀想法》這兩本書,其名聲流傳甚廣,《靈樞考》更是被人道醫家大能點名為六品之下的‘針之經法’,評價極高。”
“甚至於,她的《靈樞考》能聞名,還是因為她主動送了彆人,沒有要求半點回報,那人後麵將這本書流傳了出去,她的名聲才隨之起來。”
“若隻是如此,那應該也就在四五品中間揚名,真正讓她名聲大噪的,還是她的神秘行徑,不求虛名,從來不曾在任何公開場合露過麵。”
“迄今為止九千年,不曾在外露麵一次,幾乎沒有人見過她的模樣,除了作品之外沒有半點消息,除了知道她是羅浮山的人之外,彆的一概不知。”
“神秘,又有才氣,坊間傳聞還是一位美人,你覺得名氣會怎麼樣?”博嶽看著李啟說道。
然後,博嶽又歎了口氣:“就這麼一位傳聞中的存在,基本上隻在流言和作者署名裡出現,所以現在你說月中真人是你老婆,你猜我信不信?”
言客在旁邊尬笑。
顯然,他也不信,所以之前才會旁敲側擊的問李啟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卜人嗎?真的假的不會推算嗎?”李啟疑惑。
“人家是五品,你是外道中人,推算個屁,你以為我是神棍嗎?卜算要計算的,要數據的!”博嶽暴怒,對李啟質疑自己的專業水平表現出極度的不悅。
而旁邊,真正的神棍還是那一張微笑臉,不說話。
“那你愛信不信吧。”李啟一攤手,滿臉無辜。
“好,那我再退一步,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說說月中真人喜歡你哪點?”博嶽來勁了,對李啟問道。
“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帥?”李啟摸了摸下巴。
“噗嗤……”旁邊的言客一個沒忍住,突然笑出了聲。
李啟看了一眼言客。
豐姿俊美,儀表堂堂。
白衣勝雪,玉堂金馬。
賢行氣質,瀟灑淩風。
這一眼看的李啟臉黑,不再言語了。
鐘明樓也是輕笑了一聲。
博嶽在一邊兒憋笑。
房間裡充斥著歡快的氣氛。
就在房間之中,幾位公子各自扯淡的時候,時間快速流逝。
眾人中都氣氛也越來越鬆和,雖然大家都不熟,但畢竟是同齡人,也算是同門,各自聊著聊著,關係自然就熟絡了起來。
更彆說之前本來就聯手過的李啟和博嶽,兩個人本來就挺熟悉了。
關在這裡一通扯淡,除了一直不說話的神棍,其他三個算是基本上已經熟識了,到了能算得上是朋友的程度了。
李啟也更加了解了其他兩人。
比如言客,他就發現這位人鬼一脈的祝人實際上是個萬事通,就好像他知道自己的老師是誰一樣,他自然而然的就能說出很多算不上隱秘,但不專門打聽就不怎麼會知道的事情,而且為人和說話都很謙和含蓄,就和他的長相一樣。
而博嶽則恰好相反,博嶽屬於典型的‘不高興’性格,而且喜歡和人抬杠,而且一般抬杠的人說不過他,因為作為卜人,他的計算能力非常驚人,用在和人抬杠這件事上效果非常的顯著。
至於李啟,他就是個普通性格,和這幾個人也起不了什麼衝突。
時間就在他們幾個人的插科打諢中過去。
很快,就到了下午。
就在這個時候,那位大巫回來了。
他衣衫上還沾著血,自然的推門而進。
正在談笑的幾個人馬上噤聲,正襟危坐。
博嶽連二郎腿都收起來了。
大人回來了,幾個小孩馬上正經了起來。
大巫點了點頭:“時間差不多了,馬上就出發赴宴了,今晚可能會有些衝突,不過不會太大,可能會有演法之類的事情,儘力而為。”
“是。”李啟等人拱手,停止嬉鬨,然後準備跟著這位大佬前去赴宴。
赴宴這事兒吧,李啟知道是跑不掉的。
這一場宴會,估計就是雙方的第二場試探了,自己肯定不能缺席,那個大巫抓自己回來肯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正好,也可以借此看看唐國的態度。
以及言客博嶽他們的手段。
不過,讓李啟有些擔憂的是,也不知道這位大巫出門乾了什麼,身上居然有血跡,擦不掉嗎?還是說彆的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