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應敵(1 / 2)

萬道長途 大腦被掏空 9043 字 11個月前

雙方一來,直接就對於禮的出現方式產生了爭執。

這種爭執不太可能從言語上得出結局。

所以,雙方的術法就成了分出勝負的方法。

卻見李啟身周浮現了他所理解的‘禮’。

製度,規律,開始覆蓋之前籠罩他的‘水’。

禹之為君,左準繩,右規矩,故機旋相得,用之牢利,成器堅固,動合禮儀,言成製度,是謂禮。

“君子於此待我以橫逆,其無禮也!”李啟喝道!

語言,是有力量的。

昔者倉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就是如此,李啟以前也曾展示過這樣的力量。(見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在指責唐國對他無禮,如此,他的術法便帶上了力量。

既然無禮,那麼之前的規矩束縛自然鬆脫,李啟同時也得到了自由,並且還擴張到了柳君逸的身邊。

李啟的手段可比‘水’要暴烈的多,更像是重重鎖鏈橫起,阻止柳君逸做出任何動作!

這一手使出來,卻讓旁邊圍觀的不少人驚訝的站了起來。

這種招數,不是巫覡應該掌握的,這是人道的手段!

這巫神山公子是怎麼會的?!

然而這時候,另一邊的柳君逸卻輕聲說道:“禮,立治之本,統之心體,以齊正於物,明體之所行踐履之事,何故壓人?”

禮是用來約束自己的,而不是用來強迫彆人的。

柳君逸直言,李啟口口聲聲言禮,卻用言靈之法束縛彆人,已是落了下乘。

言語落地,李啟湧過去的規矩領域直接裂開,一條在柳君逸身邊的裂縫張開,無論如何都靠近不了半點。

禮是用來束縛自己的,把禮錯誤的理解成規矩和法律,是錯誤的,是李啟對禮毫不了解的表現!

李啟陷入了沉思,這下是真的有些壓力了。

因為對方的這個發言,他沒有事先預習過,也就是說,他沒有料想到有人會這麼說。

也就是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青衫儒士,確確實實是和他勢均力敵的對手。

並且,對方言行一致,哪怕是先前束縛他的那些‘水’,也僅僅是如水一樣環繞四周,不會造成不適。

李啟用更加凶猛的鎖鏈封鎖對方的行動,反而害的自己現在無話可說,難以應對。

李啟陷入沉思,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隻能低頭沉思如何破解對方的話。

而那位青衫儒士,他的身周清風徐來,流水潺潺,讓人在他麵前忍不住的拘束起來。

這就像是,若是走在普普通通的街上,人一般都會很放鬆。

但如果來到了一間裝飾豪華,設施精美的房間裡,人一般都會變得很拘謹,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這便是‘芝蘭之室’。

隻要用禮來約束自身,就可以將自己變成芝蘭,那麼在你身邊的人,也會自然而然的被禮所浸染約束。

這就是君子處事之道。

這就是柳君逸給李啟的回答。

顯然,李啟並不認可這點,但他卻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的辦法。

給他一點時間,應該還可以想出來,隻是……現在大庭廣眾之下,沒有太多時間給他。

但他想得越多,他身周環繞的‘水’就越多,他就越難掙脫。

要知道,不是想出反駁的道理就完了,還需要以此為根基自創術法來運用到實際之中才能算贏。

李啟沉默了大概五秒鐘,大腦瘋狂運轉的時候,突然——

言客站了起來。

然後,他溫和的說道:“禮有三起,禮理起於太一,禮事起於燧皇,禮名起於黃帝。”其“禮理起於大一”,其義通也;其‘禮事起於遂皇,禮名起於黃帝’,其義乖也。”

“其體有二。一是物體,言萬物貴賤高下小大文質各有其體,二曰禮體,言聖王製法,體此萬物,使高下貴賤各得其宜也。”

言客的答案,打破了沉默。

他的話的意思也很簡單,簡單論述了一下他的觀點,並指出禮的起源並不隻一個,你們兩個都說的片麵了,而且,禮本身也分物和體兩法,不能混淆。

隨著他的言語,眾人的目光再度朝著他看過去。

言客很帥。

如果說麵前的柳君逸是一杆秀直青竹,注意到他的時候會感覺到心曠神怡,但如果不特彆專注,很難注意到他。

那麼,言客就是滿樹玉蘭,芬芳撲鼻,香飄十裡,哪怕你刻意想要忽視他都很難。

和言客比起來,李啟不管是氣質還是容貌都輸太多了。

所以,當言客站起來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四周的氣氛都好像變了。

但這一下支援來的很及時,讓李啟有了充足的時間完成自己的思考。

就在言客說完後,李啟馬上補充:“道德仁義,非禮不成。教訓正俗,非禮不備。分爭辨訟,非禮不決。眾生秩序,非禮不定。班朝治軍,涖官行法,非禮威嚴不行。禱祠祭祀,供給鬼神,非禮不誠不莊,是以禮在萬物,也在禮法,二者混元,諸經傳道皆有分域,小大殊名,不足怪也!”

二人聯合,你一眼我一語,順利將柳君逸壓下。

隨著二人言語中的道理,對應的術法自然而然的從他們的手中生成。

柳君逸身邊環繞的‘水’,突兀的分成了兩半。

周遭被鴻臚寺卿分割出來的十數裡,也分成了兩半。

就好像陰陽一般。

陰陽太極,易也,禮的一體兩麵在此處顯現,李啟和言客一人控製一邊,在這周圍畫出一圈界限分明的陰陽圖。

左右有分也,如軍之在左右,各有部分,不相濫。

這下換成柳君逸皺眉了。

但這時候,旁邊有人大聲怒斥:“以二敵一,不恥否?!”

本來隻是指責李啟和言客圍毆的舉動,但是,上頭的巫神山大巫聽見了這話,冷哼一聲,居然回應了!

大巫一隻手撐著臉,歪頭說道:“有人支援便是不恥,那你們先前二十幾人對李啟車輪戰又是如何?”

“不如這樣,本來就是巫神山與唐國之爭,甚至還有些人去外麵找外援,那便放手施為,你們也可參加,如何?”

鴻臚寺卿自知理虧,沒有搭話,畢竟外援確實是他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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