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軍魂和兵氣之中,似乎是有著某種靈性的存在。
說實話,李啟見過的兵氣數量不算多,但也不少,昔日他也曾和白犀軍並肩作戰對抗七品。
但那時候的兵氣,雖然凝實,但隻是一種虛影。
可現在,眼前這些軍團的兵氣,卻像是活的一樣,這隻古怪的蜥蜴,並沒有半點龍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西方龍。
非要形容的話……大概是,四腳蛇?
但隨著四腳蛇卻意外的顧盼回首,極其靈動,似乎有某種特殊的神采在。
李啟馬上意識到了什麼,真知道韻立馬全開,想要捕捉這一絲神采!
他的迅速極其迅猛,瞬息之間就捉到了這一絲神采。
隻是,在真知道韻捕捉到這一絲神采之後,李啟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不是他捉到的。
是有個東西主動送到他麵前的。
在他捉住這一絲神采之後,他仿佛聽見了有什麼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那聲音在說:
“救……我。”
然後,這神采便消失殆儘。
李啟精神一震!
他感覺到了。
感覺到了某種界限之中的存在。
就好像是,這個意誌正好就處於虛與實之間的那一層隔膜之中!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
死物和活物的界限就在於此,要是化為虛幻,那就是死,就不再具有靈動的思維。
若是徹底變成實在的事物,就是活,完完全全的複生,具有所有的神智和靈慧。
而現在,這一聲呻吟,介於虛與實之間,生與死之間。
他的存在,似乎就在李啟最近一直追尋的‘界限’之內。
李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反正這個東西……很難形容。
“停下,再度整旗!”李啟想要再試試,命令這些士兵繼續發揮力量。
然而這次,兵氣就隻是普通的兵氣而已,再也找不到那種介於生和死之間的意誌。
李啟還想再試。
但他知道,兵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連續五次三番的沒事鼓動兵氣,會讓士卒心氣不再高昂。
此刻正是行軍之際,做這種事不太好。
於是李啟隻是暗暗記住這洞天發生的事情,然後繼續發號施令,開始行軍。
行軍正式出發。
可惜的是,李啟隻有一個時辰,然後他就要下課,剩下的時間要離開洞天,等他們自己行動。
這就是另一重考驗。
將不在軍,依然如臂指使,這才是能夠放心托付的強軍。
想要做到這點,就需要足夠優秀的練兵之法和綜合指揮魅力。
好在不管是對李烈騎還李啟來說,這都不算什麼問題。
李啟通過規定軍法,賞罰分明,展現自身的信譽和個人實力做到了這點。
而李烈騎則通過人格魅力做到了這點,這讓他們每天隻用出現一個時辰,軍隊也不會失控。
課程很快結束。
兩人各自從洞天之中脫身而出。
李啟馬上頭也不回的準備跑路。
他的一天很忙的,想要窮舉出那個‘界限’的共性,工作量簡直大的可怕,李啟保守估計自己要在裡麵投入至少一百年的精力。
還好,他已經是長生者了。
李啟已經逐漸習慣了做事的周期要用百年來計算的情況了,在他的估計中,以後他可能還會習慣用千年來計算。
怪不得長生者和其他修行者聊不到一塊兒去。
就這時間觀念的差距,就已經是無法逾越的鴻溝了。
真虧了自己抓住了兔子恢複凡心的那幾年啊,隻能說快準狠。
和手術一樣精準!
然而,就在李啟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卻突然有個人想要叫住他。
“李啟!”作為李啟的對手,李烈騎開口喊道。
作為課堂上的對手,李烈騎向和李啟搭話很久了。
無他,實在是因為李啟讓她憋悶至極。
作為對手,其他同學都會在下課之後互相探討,各自在課後進行模擬練習,互通有無,各自交流心得,多半都會有額外的收獲。
可李啟下課了就跑路,從不肯多說什麼,對自己使用的招數敝帚自珍,堅決不肯透露半點,下了課就說自己有事。
如果就這樣,李烈騎最多也就嘲笑他小家子氣,也不至於生氣。
可問題在於,李啟對她藏招的時候,卻在偷學她的!
每次下課之後,李啟都能學會她的招數,明明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在兩軍之間施展自己慣用的一些手法。
沒有講解,甚至還刻意有些隱瞞,可是李啟就是能很快的複現出來。
這讓李烈騎憋悶至極,甚至感覺自己進步緩慢都是因為對方如此做派。
天可憐見,李啟其實根本就沒有這種想法。
他滿腦子都是探尋界限之事,下課就走,根本不知道下課之後大家還會留下來自習,來各自複盤推演,爭取更進一步。
當然,就算他知道還有這種課餘活動,他也不會參加就是了。
開玩笑,他連柳參之那邊的巫器蠶事宜都給推掉了,還有時間來參加這種東西?
至於偷學?
他就隻是多看了兩眼而已,那些本來就不是多難的技法,看了一遍還學不會,那也太笨了吧?
但李烈騎很顯然不會讀心,於是一來二去,誤會就越來越大。
好在李烈騎是個直爽的人,有事一般就當麵說了,於是就在這次,主動想要攔下李啟,說清楚這件事。
李啟倒是聽見了,所以他回頭:“抱歉同學,我還有事,下次再聊!”
一如既往。
李啟很忙的!
看著李啟回頭丟下一句話就馬上跑了,李烈騎就感覺一陣氣血上湧,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