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佛凋裡,藏的是金剛白象之力?
或許是吧,但肯定不止。
走的那些人不知道其中奧妙,所以在看見有人成功之後,發現自己用不著這個法門,就都離開了,不想繼續浪費時間。
留下來的,都是想淬煉**的,或者本身就以肉身為主要修行手段的小道統。
但李啟已經從這佛凋中拿到了好幾副觀想圖,中間恐怕都是類似的法門。
陷阱?還是說,這本來就是本意?
不明白。
於是,李啟也不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起身,朝著豐德寺內部走去。
了解了一波底細,該去找……
李啟剛想這麼說,就看見自己麵前多出了一個大和尚,剛剛從山林裡走出,恰好和李啟撞見了。
大和尚和李啟修為相彷,也是七品,年紀也相彷,大概都是三十多歲的模樣。
不過區彆是,李啟是真的三十多,而這大和尚大概率是看起來三十多。
畢竟,七品的修行者,外貌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自我認知或者興趣愛好而已,想怎麼變就怎麼變。
真正束縛他們外貌的,其實是想象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想象出絕世容貌的,這玩意兒還得看老天的隨機性,所以到了高品,審美普遍都轉移到了氣質上麵,容顏隻是其次而已。
這個大和尚,長得就像是個普通農夫,皮膚黑黝黝的,手掌粗糙,滿是老繭。
如果不是剃了個光頭,還真容易認成農夫,而不是和尚。
“施主,你想找我等是嗎?不知是緣何才來呢?”那和尚雙手合十,拜了一拜,和藹的對李啟問道。
“正是如此,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李啟說著,拿出淩霄花神給的簪子,交給這個大和尚:“這是國主說的,要把這個交給你們,說是你們自然會懂。”
“既是淩霄國主所托,那自然不會拒絕,不知施主來豐德寺所為何事?”那和尚接過簪子,似乎有些驚訝,馬上換了一個話頭,然後將簪子還給了李啟。
之前問的是“為什麼要來”,李啟出示了簪子之後,就變成了“所為何事”。
這態度就不一樣了。
“敢問大師法號?”李啟問道。
既然要談事情,那還是問個名號好點。
“貧僧法號微塵,這裡說話略顯倉促,施主不如和我入寺一敘?”微塵和尚禮貌的對李啟說道。
李啟自然不會拒絕,點頭之後,兩人一前一後,朝著豐德寺內走去。
一路上,李啟也沒閒著,主動開口問道:“微塵大師,不知那佛凋是什麼來曆,我剛剛看見,裡麵好像有人悟出了金剛白象之力,那可是勝樂金剛之力,那佛凋莫非是勝樂金剛傳下來的?”
勝樂金剛,有四麵臉,十二臂,身披白象皮,有無窮大力,身體有紅藍兩色,藍色,代表人體內的“氣”,紅色代表“血”,相擁抱代表“氣血相依”,是肉身極其強橫的佛門金剛。
極其強橫是什麼概念呢?據說已經達到了同品級無敵的程度,哪怕同品級的武道,也難以正麵對抗。
當然,這隻是他自己而已,得到了他的一小部分傳承,和他本人差距根本不可計量。
一想到這個,李啟就忍不住感歎。
同品級內的差距啊……
就拿他自己來舉例吧。
當初三位巫神山公子聯手,麵對唐國的學子們,三個人打了幾十個不落下風。
而柳君逸以一敵三,也隻是堪堪輸了一手而已。
普通人離七品很遠。
七品與另一個七品,差距可能更遠。
交談之中——
“施主好像對此很好奇?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嗎?”微塵和尚問道。
“我隻是覺得,一個天然佛凋,還蘊藏著勝樂金剛的一些傳承,而且還放在大庭廣眾之下,任由諸多人隨便參悟,這實在是有些奇怪了。”李啟一邊走,一邊說道。
他一點沒提自己察覺到的諸多觀想圖,以及其中暗藏的東西。
微塵和尚聞言,笑了笑說道:“施主確實敏銳,不過此事沒有那麼簡單就是了,那個佛凋,也不是我們能管得著的事情,那可是西域來人所放置的,具體什麼效用,就連我也不太清楚,我們寺廟內也不是沒有人去參悟,此前我有個師弟,法號心明,他就在這佛凋之中悟出了什麼,可惜他也不肯說,隻是收拾東西,決心去西域求經了。”
心明和尚?
李啟聽見這話,心想果然不錯,心明和尚果然是從豐德寺出來的。
“西域來的高僧?那這高僧是否仍在寺中……?”李啟問道。
雖然問是這麼問了,但李啟實際上沒有報什麼希望。
都不知道多久了,人也不一定留在這裡。
不過,微塵和尚卻說道:“施主倒是來的巧,大師仍在寺中,如果你想見他的話,或許我可以為你通報一二,不過,這枚國主的簪子,或許要當做信物,才能拜見,畢竟對方身份不俗,不好敷衍。”
“原來如此,那便這樣吧,請。”李啟說著,再度將簪子遞過去。
之後,兩人來到豐德寺的一座浮屠之中。
浮屠有七層,是一座正統的佛塔。
李啟被迎接到了第三層,然後在這裡坐下。
微塵和尚拿著簪子告辭,說去通報了。
李啟點頭,表示自己會在這裡等著。
他找個地方,有知客僧很快的送來茶點,然後為李啟斟了一杯茶,隨後告退離開。
李啟就坐在第三層浮屠,坐在窗邊,往外看去。
從這裡看去,視線剛好能夠越過下麵的大殿,看見外麵和螞蟻一樣的人潮,正在台階,山路,以及大殿外各自參拜。
看來這個浮屠,普通香客是進不來的。
然後,李啟陷入了沉思。
他開始發揮自己天才的大腦,好好思考那座佛凋的事情,免得到時候找不到說辭,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