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地帶,大鹿國。
這裡生活的人們,已經數千年過去了,但沒有絲毫的改變。
依然是當初那般模樣,甚至現在的李啟封印修為,跑去當纖夫,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排波勁級彆的功法依然是他們的生產工具。
完完全全的,沒有任何的發展,持續不知道多少年的封建時代……毫無變化,日複一日,簡直就像是在仙天一樣。
這就是百越。
百越國主們,並不在乎下麵的凡人到底是怎麼生存的,甚至可以說,他們在故意維持這種景象。
甚至是當初被侵占的鬆國,都毫無變化,明明人道已經侵入過來了,但卻依然沒有更進一步,鬆國都引入了人道,可是新任的鬆國國主卻依然讓鬆國保持在‘人道剛來’這麼一個狀態,不肯更進一步。
因為,對百越國主們而言,百越諸國就是他們的道基,而道基自然是越穩固越好。
發展迅速,培養人才,有什麼用?
他們早就已經道途斷絕,此生再無可能突破,這才借助百越之地,以人道之法,強行成道,突破五品。
這種情況下,國家發達,發展迅速甚至會成為一種不穩定因素,當整個國度開始內亂,改革,甚至想要大規模大範圍的改製之時,就是百越國主道基動蕩之日,國主們甚至可能因為這種事情而掉品。
五品在域外可以算說得上話的勢力,作為天下的百越諸國,那更是在域外也算是不錯的檔次了。
可掉到了六品,那就落入了茫茫多的雜兵階段了呀。
因此,百越諸國毫無變化,在國主們的‘細心照看’下,居民們活的就和數十萬年前他們的祖輩一樣,數百裡的距離都算得上‘出遠門’。
哪怕,隻要走上十幾萬裡,就能來到人道的區域,就可以見證日新月異,不斷飛速發展的人道文明。
可惜,這十幾萬裡,是永遠也跨不過的天塹。
李啟當初能夠跨出來,屬於是數之不儘的機緣巧合湊在一起的緣由了。
但今天,一切都產生了未知的變化。
這一刹那,在巫道百越和人道南疆,兩處交界之地,猛的產生了巨大的衝擊。
第一個展現出來的跡象,便是‘光’。
那是燃燒著的,藍白色的,耀眼的光,距離大鹿國十四萬裡,比太陽亮五百四十萬倍,像一個能量的大汽鍋。
無數百越居民,這一刻感覺到了某種窒息,這種窒息感並不是來源於單純的光照,而是來源於某種他們所相信的世界崩塌。
包圍他們的安全世界崩塌,他們不得不與這不可思議的宿命麵麵相對,這對凡人來說是難以想像的。
無數人,都陷入了盲目。
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太亮了,因為那道光確實太亮,哪怕隔著這麼遠,也足以讓人短暫目盲。
另一個,則因為他們都看不見下一秒是什麼了,無助和窒息感充斥著他們的身體,就像鰭腳類動物第一次跳出大海,在太古時代的海灘上喘不過氣來,在地球上的生命的初晨曆史的那一瞬間一樣。
原始的鰭腳類魚,在麵對‘空氣’的時候是如何的震驚,那麼百越諸國的凡人此刻就是如何的震驚。
百越的安定,被打破了。
猶如燈塔一般射出光束,然而,似乎沒有人能夠徹底目睹這些細節,但不管怎樣,這一次爆發的事實是確鑿無疑的——
強熱光束,一束無法形容的的熱光,凡是可燃燒的東西,經它一接觸就立即燃成大火,它能熔化金鐵,熔化法寶,擊碎並熔化陣法,隻要落在水麵上,水立刻就爆炸成蒸汽,落到山林裡,那就是焦炭。
點燃的樹木轟然倒下,火光衝天,噝噝作響,人們驚恐失色。
有的人猶豫,有的人果斷,有的人驚恐,有的人勇敢,但都沒什麼區彆,火花與燃燒的樹枝紛紛落在路上,樹葉吐著火舌,衣服和身體也著火了,接著無數生物的中心爆發出一聲大叫,伴隨著慘叫聲、呼喊聲,此起彼伏,混亂的人群被點燃,雙手緊緊地抱著頭,大聲狂呼,或是施展術法,或是啟動法寶。
“怎麼回事!?”一個女人驚叫道,無數的人開始逃竄,頓時人人都轉身推後麵的人,奪路向不同的方向逃去,就像迷失的羊群盲目狂奔亂竄。
人群擠成一團,拚命地你推我攘,女人,小孩,老人,身體衰弱的人紛紛被踩倒在地,遺棄在恐怖與高溫裡慢慢地死去。
但這反而是比較好的下場。
因為,不管他們做出怎樣的舉動,最終都湮滅在了這團光線之下。
這一天夜裡,巨坑附近的星光下,已經完全看不出世界的本來麵目了,熔岩池足足有上千裡深,萬物都麵目全非。從南疆到鬆國,七八萬裡的距離,整片大地,火光通明。
以熔岩池這片區域開始,萬物儘滅。
整個天下,全都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出現。
這是什麼力量?
這是‘天宮’。
人道懸掛在天穹之上的觀測設備,能夠調節氣候,當然,除了觀測和調節之外,還具備攻擊能力。*(詳情見第一百零一章)
上千顆天宮,在這一刹那發起了攻擊。
於是,大地焚滅,十萬裡疆域化作火海。
卻見這一刻開始,唐國長安所在,一尊法相展開。
這一尊法相展開的刹那,天下的‘天道’直接屈服了。
天下的天道,可是比一品世界的天道更加強大,更具備壓迫力,但在這一刹那,都選擇了屈從。
天下的天道有規矩,五品以上不得在天下動手,否則會遭到天罰以及巡天使的追獵。
但現在,這條規矩,在百越和人道南疆一帶,被強行廢除了。
那尊法相,睥睨八方,然後開啟金口,說道:“皇帝召曰:”
僅僅是一個開頭,但見寰宇震動,人巫雙方所有人,從不入品的小巫和平民,再到其他一品,都同時聽見了這超越時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