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心戰(2 / 2)

萬道長途 大腦被掏空 9280 字 10個月前

“人道了進來了嗎?”她馬上察覺到意思,隨即問道。

李啟揉了揉臉,說道:“早就進來了,你還能攔得住不成?遮掩天機的法門對麵又不是不會,如今我的推演之能受到了嚴重限製,再說了,如今百越的發展這麼迅捷,肯定是人道之法才能推動的這麼快啊。”

沈水碧聞言,沒有回話,而是掐指一算。

八卦盤的虛影在她身周閃動,大量的數據從她腦子裡灌入,然後輸出成為結論。

沈水碧的腦子是一根筋,她不擅長同時處理很多件事,但當她專心致誌的做一件事的事情,效率會相當可怕。

之前她從未關心過下麵百越的進展,她的重點都在李啟和前線上,而如今她開始認真思考百越的事情之後,她很快得到了結論。

人道不僅來了,而且滲透的很深。

這種滲透不是因為人道來的人很多,而是因為人道的感染力太強。

就好像是真正的滲透反應,即高水分子區域(即低濃度溶液)滲入低水分子區域(即高濃度溶液),直到兩邊水分子達到動態平衡。

人道就是高濃度溶液,人道有著充足的思想,璀璨的文明和技術水平,而百越什麼都沒有。

所以,人道隻是小小的漏了一手,百越就好像吸水的海綿一樣,貪婪的吸食起人道的那些思想和技術。

因為人道的技術遠比巫道和妖道要強,在滲透這方麵……百越似乎也更傾向於接受人道的技術和思想。

沈水碧立刻皺眉:“如此一來,百越陷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你為什麼還不著急?還有後手?”

李啟點了點頭:“順其自然嘛,人道覺得他們勝券在握,那就讓他們勝券在握,先把百越發展起來,其他的事情再說。”

“所以你是故意的,故意不去限製人道的發展,甚至是故意讓他們進來,人道也知道你是故意的,現在……是從熱戰變成了冷戰,戰爭從前線挪到了人心。”沈水碧判斷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再多就不好說了,總而言之,現在的戰場已經挪到了這裡,而且,這裡也是‘道爭’,甚至可能比彆的道爭更加激烈和純粹。”李啟說到‘這裡’的時候,把手放到了沈水碧的心口處。

心之所在,就是這場道爭所在。

這是一場心戰。

戰爭不是發生在前線,而是發生在每個人的心中。

同時接納了許多思想的百越人,隻要他們燃起思想之火,他們就會天人交戰,這些道途會在他們心中不斷征戰,最終,他們將會選擇其中一個獲得勝利。

是的,不是道途獲得勝利,而是眾生選擇道途。

最後,百越將會走向眾生所選的方向。

很合理,隻是……

和人道一樣。

李啟也非常自信的認為,百越會選巫道。

沒彆的,巫道確實比人道更加優越,他對這點毋庸置疑。

說實話,如果連這點自信都沒有,他們的道心早就千瘡百孔了。

連對自己的道路都沒有信心,剛剛開始打就覺得自己不行,那他們也走不到四品。

但就是這種態度,卻恰恰催生出了最有趣的狀態。

他們都覺得自己會贏,可能贏的畢竟隻有一方……

誰能贏呢?

沈水碧腦子裡浮現出這個念頭。

不禁有些感歎。

隻是下一刻,她猛的往後撤了兩步,驚叫一聲:“你這不知羞的東西!”

李啟剛想說什麼——

不過不等他狡辯,他的輪椅就被一股氣勁抬起,直接從平台上丟了下去。

此處地勢甚高,距離少說得有三五裡。

還好他身體硬朗。

且不說那些,此時的百越,早已今非昔比。

大鹿國,澧州。

這裡和六十年前截然不同。

首先看見的不一樣,就是城建。

城門,樓觀,殿牆,角樓,護城河,大路,石橋,步廊,一排接著一排的下去,不但保留了以往的特色,且規模擴大了許多倍,還有故意恢複一些古製的,如“左祖右社”的格式,以配合“前朝後市”的形勢。

顯然,巫道的講究在這裡還是存在的。

城市擴建,當然還是會有新址,而新址發展的主要存在基礎,自然是有天然湖沼的澧水和它優良的水源,作為極好的糧運水道,澧州是航運的必不可少的中轉點,現在自然也成了重要的彙集中心。

整個澧州城的擴建,不是變大,而是變長,順著澧水一路延長,反正有澧水在,水運方便,不愁運轉。

順著澧水的新城門進去,當麵可見一座大牌樓,一座大石橋,算是為城市做了前衛,但這還隻是一個序幕。

過了此點,從大牌樓到內城門,由石橋走進更多石橋,隻見整個城市,一起一伏,一伏而又起,四周都是高樓,陽光照耀著琉璃瓦頂,閃耀出漂亮的光芒。

一層又一層的起伏峋峙,一直引導到澧水碼頭,在內外城的四角和各城門上,立著十幾個環衛的突出點,那是觀察站。

這些城門上的觀察站,是為更遠處的箭樓及角樓服務的,這是為了增強了全城的安全性,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這裡是戰區。

但雖然是這麼說,但設計師似乎依然很懂美感,這些箭樓和角樓反而提升了城市空間的抑揚頓挫和起伏高下之感。

這些民生和軍事用途所產生的建築,雖然是不規則布局,但因此所產生的突出點,以及許多壇廟園林的錯落,配合街道引直,部署井然的態勢,卻依然很漂亮。

整個城市,分為五十坊。

行走在這期間,注視著牆麵的灰泥和由熟鐵柵欄,水麵泛起的冷光和四周法寶的光令行人一陣暈眩。

儘管成千上萬的六十年前時期的落後建築早已灰飛煙滅,城市的周圍已是滄海桑田,河岸線也被歲月衝刷得失去了它本來的模樣,但是曆史的影子久已徘徊在澧州的大街小巷。

而且,這裡一個纖夫也看不見,船都已經換成術法驅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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