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衡成功以一己之力拉穩了整個思源書院的仇恨。眼瞅著思源書院的學生一個個的給虞衡送菜, 努力走謫仙路線的向齊臉色也有些不大好看,差點維持不住臉上那股泰山崩於眼前也處變不驚的淡然之色,隻想讓人把虞衡給拖出去。
把虞衡拖出去當然是不可能的, 這要是傳了出去,整個思源書院都會成為笑話,至少得被天底下讀書人嘲諷五十年。
經常拿彆人給自己刷名聲的向齊憤怒至極, 這他媽到底是哪兒來的愣頭青, 靖安侯就生了這麼個討人嫌的的兒子?到彆人的地盤上還這麼囂張,一點都不會看眼色不說,連最基本的人情往來都不懂。讀書人之間的比試能叫比試嗎?那叫友好交流, 就不能給思源書院留點麵子?
這時候,向齊選擇性遺忘了他這些年拿彆人刷名聲的時候,也沒怎麼顧及彆人的感受。
要是讓虞衡知道向齊心裡的真實想法,定然要呸他一臉。什麼叫雙標?這就是。你把彆人當工具人刷名聲的時候怎麼就不考慮一下人情往來給彆人留點麵子呢?
虞衡今天就是來搞事情的, 不但不想給向齊留點麵子,反而還想把向齊的底褲都給扒了。
現在蕭蘊正在乾大事, 正是最為要緊的時候,就算向齊當場翻臉,虞衡也得繼續搞事情,把思源書院的學生吊打一百個來回,將向齊的臉扔在地上踩上一萬隻腳。
這時候就要誇一波展平旌了,這位本就是是隻傲嬌孔雀,實力強,嘴也毒,雖然不比虞衡拉仇恨能耐強, 但憑借著博陵書院學生的身份, 展平旌順利用一波嘲諷繼續給思源書院學生的怒火添了一把柴。這家夥學習能力超強, 複刻了一下虞衡的表情,賤兮兮地開口撩火道:“這就是思源書院士子的本事?就這,也配與我們博陵書院齊名?”
哦豁,這話一出,彆說思源書院的學生被戳爆了肺管子,就連向齊也維持不住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露出明顯的不滿之色來。
依照向齊的想法,他都表現出這麼明顯的不喜了,虞衡幾人怎麼說也要收斂一下,沒必要故意得罪他這麼一個文壇大儒吧。
結果人家虞衡就不按照他的設想來,反手給了展平旌一個大拇指,虞衡一臉認同地點頭道:“就是。一年前我也和博陵書院的士子比試過來著,方山長也在,人家博陵書院的士子就不像你們這樣弱。”
說完,虞衡又狀似無意地“小聲”逼逼道:“都說思源書院絲毫不遜於博陵書院,但這麼來看,你們是真的比博陵書院差遠了。”
思源書院的學生那叫一個憤怒,如果怒火有實質,那虞衡他們這會兒就該葬身火海燒得灰都不剩了。
也正是這時候,一道帶著些許輕佻笑意的聲音突然響起,“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思源書院的學生頓時麵露狂喜之色,大聲喊道:“江弈然,是江弈然來了!”
虞衡循聲望去,就見一俊秀少年緩緩而來,所到之處,思源書院的學生自動為他分出一條路來,少年約摸十六七歲的年紀,眉眼秀麗,神情懶散而灑脫,身穿一襲月牙白的寬袖錦袍,手握折扇,行走間衣袂飄飄,頗有幾分魏晉風流之意。
正是之前蘇熙同虞衡提到過地,江南最負盛名的才子,江弈然。
見了虞衡,江弈然眼中也稍稍露出些驚訝之色,而後調笑道:“竟然是個比我還小的俊俏公子哥兒,小兄弟,大好年華,得意須儘歡,做什麼在這兒浪費光陰,好不容易來趟江南,怎麼能不去秦淮河的花船上看看?你我也算有緣,我帶你去見識一番,如何?”
說完,江弈然又理了理衣襟,脖子上一道粉嫩唇印若隱若現,旖旎無邊,語氣也帶了幾分不滿,“就因為你弄的這一出,我喝酒喝到一半就被他們綁過來了,真掃興!”
展平旌大怒:“混賬,你自己花天酒地就算了,竟然還想帶歪三公子,無恥!”
“什麼花天酒地?這叫享受人生。今朝有酒今朝醉,痛快!你這塊木頭,自然不會懂得其中的樂趣。”
江弈然一來,畫風突變,本來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變得奇怪起來,原本怒火衝天就等著江弈然出馬好好給虞衡一點顏色看的思源書院等人也有點傻眼,這發展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沈修幾人的表情更加一言難儘,你他媽弄了個這麼牛逼轟轟的出場,結果張嘴就請人去逛花船青樓?
小子,你膽兒挺肥哈。靖安侯正在提刀趕來的路上。你要是真把虞衡給帶歪了,等靖安侯一到江南,回頭就能把你給閹了。
展平旌覺得自己還是太心善,開口罵人都不叫罵人,那是在救江弈然的命。
虞衡也覺得江弈然很是奇葩,小小年紀什麼不學,學人家逛青樓睡花娘?想著這位貌似跟自己年紀差不多,虞衡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幾眼,語重心長道:“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兄台眼下青黑腳步虛浮,正是腎精虧損之相,須得修身養性,好好調養一番才是。”
江弈然:???我就口花花跟你開個玩笑,你居然人身攻擊?人身攻擊就算了,還汙蔑我腎虧?是男人就忍不了這個,江弈然當即把袖子一擼,怒道:“不就是比試嗎?我來會會你,看看你虛不虛!”
這話怎麼聽著就這麼奇怪呢?
在場眾人麵色複雜,看向江弈然的眼神都十分一言難儘。好端端一個大才子,皮相也是難得的俊秀,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副讓人頭疼的性子?真是白瞎了這張臉。
眾人吐槽間,虞衡和江弈然的比試已經開始了。
不得不說,江弈然確實有實力特立獨行,比試時仿若換了個人一般,整個人一改剛才的不正經做派,眉眼的慵懶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銳利的目光,整個人宛若一柄剛出鞘的寶劍,神光奕奕,銳氣逼人。
虞衡同樣氣場全開,他今天本就是來砸場子的,對上格外強勢的江弈然,虞衡半點不讓,眼皮微微一抬,眼神淩厲得直教人不敢逼視。
二人眼神相對,眾人幾乎聽到了空氣中傳來刀劍相擊的鋒鳴之聲。
江弈然率先發難,折扇一開,選了個極為刁鑽的觀點對著虞衡一頓輸出,沈修等人聽得連連點頭,又不住皺眉,擔憂地望向虞衡。目前江弈然所說的話,他們幾乎都找不到點來反駁,如此精妙又縝密的觀點,虞衡想贏他,難度實在太大。
但虞衡是個開了掛的家夥,什麼都不多,就是老師多,看的書多,看的還全都是各個時空的精品。論及知識輸入,不是虞衡自吹,在場沒一個能打的。
江弈然確實不容小覷,比剛才那幫送菜的葫蘆娃好很多,但在虞衡眼前,他的觀點也沒有那麼完美,還是有破綻可尋。
等到江弈然口若懸河講完自己所有的看法後,思源書院的學生瞬間覺得自己扳回一城,揚眉吐氣地看著虞衡,痛快道:“這才是我們思源書院的大才子,剛才不過是沒把你們放在心上,不想費心跟你們玩罷了。”
在眾人轟然叫好之際,虞衡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臉上的表情不變,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虐菜哪能彰顯自己的真正水平,剛才那一幫白送的,都不夠虞衡裝逼的。現在冒出來個實力強大的對手,還有著江南第一才子的美譽,這才是真正刷名聲的絕佳工具人來著。
出於對實力強勁對手的尊重,虞衡這次終於沒有再露出之前那樣的嘲諷臉,麵帶微笑,有條不紊地對將江弈然的觀點一一駁倒,態度無可指摘,言論更是十分精妙,挑不出任何毛病。
本來還在竊喜贏回一些顏麵的思源書院的學生頓時臉色僵硬,難以置信竟然有人能在辯論上駁倒江弈然。
難受,太難受了,學院幾十年聲名就這麼毀於一旦了。思源書院的學生集體低頭,宛若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蔫兒吧唧,瞧著就喪得不行。
江弈然也很意外,他的這套說辭,經過無數修改調整,成稿後更是連向齊都不能挑出漏洞,是他最得意的一樣作品,沒想到今日竟然在虞衡身上栽了跟頭。
江弈然倒不如其他人那樣,喪得跟死了爹娘一樣,不過驚訝失落了片刻,轉而就對虞衡抱拳笑道:“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三公子不愧是京城最出眾的年輕秀才,這一回,是我輸了。”
輸得坦蕩蕩,讓虞衡不由想起了當初展平旌敗在他手裡的情景。展平旌也覺得這場景怪眼熟的,對江弈然倒是多了一絲好感,點頭道:“你倒是磊落坦蕩。”
要是不想著把虞衡往青樓裡拐,大家還是可以交個朋友的。
虞衡的餘光注意到蕭蘊已經從向齊的屋中走出,便也不再拉仇恨,對著江弈然拱手笑道:“江兄文采斐然言辭鋒利,今日一戰,我也獲益良多,實在痛快。”
江弈然同樣笑著頷首,又恢複了之前那略帶輕佻的做派,含笑問虞衡,“三公子這一身風華,不去秦淮河上遊玩一番真是可惜了。風流才子風流才子,不去秦淮河上看看,哪能知曉風流二字的韻味?若是沒了風流,這才子二字,也便要失色幾分。嬉笑怒罵皆由心,醉臥花娘榻,酒醒笑人間,這才是我等風流人物的本色!”
虞衡十分感動,然後拒絕了江弈然的提議,蕭蘊已經來了,任務完成,現在不溜,什麼時候溜?
虞衡對著眾人一拱手,微笑道:“今日多謝諸位賜教,若是有機會,改日再來向諸位討教一番。”
眾人吐血,你,你還來?趕緊回你的京城吧,思源書院真不夠你折騰的。
他們也奇了怪了,就虞衡這嘴賤的水平,是怎麼活這麼大還不被人打死的?
那必須是靖安侯府給他的底氣啊,沒看到向齊知道虞啟昌要來江南的消息都不敢給虞衡臉色瞧嗎,就算虞衡差點把他的臉給打腫,向齊不也得憋著?
不過,虞衡還是太年輕了。等他們一離開書院,向齊便吩咐心腹,“將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地傳出去,虞衡弄這麼一出,不就是是想揚名嗎,我便幫他一把,虞啟昌也得看在這點上,給我幾分顏麵。不過也彆把書院說的太不堪,隻說年輕一代出場比試,你來我往很是熱鬨,著重講一下虞衡和江弈然的巔峰對決便是。”
心腹也很懂,“再加上老爺您心胸寬廣不與小輩計較,又是一樁美談,還賣了靖安侯一個麵子。”
向齊笑而不語,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另一邊,虞衡一行回到提督府後各自散去歇息,蕭蘊跟著虞衡來到他的屋中,在虞衡期盼的眼神下,從衣襟中拿出一本賬本,麵帶喜色道:“果然被嚴丹楓說中了,向齊書房的書架後麵有個暗格,這賬本就是在暗格裡取到的。還有信件,都是向齊和廖興平這幫貪官之間做的見不得人的勾當。有了這些東西,向齊他們絕對跑不了!”
虞衡則問:“二…嚴丹楓現在還好嗎?”
“放心,我把他安置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一應吃食用具都給他備好了,那院子是以我的名義買下的,尋常人一般都不會留意。如今,隻等侯爺來夙州,我們就能把廖興平他們這幫貪官蠹役全都一網打儘!”
虞衡鬆了口氣,歎道:“那就好。”
好在他還活著,能為自己和大當家討個公道。
向齊那邊就不像虞衡一樣輕鬆了,發現暗格中的賬本不見後,向齊頓時大發雷霆,差點把負責看守書房的下人給打死,陰森森問他們,“再好好想想,今日到底有誰進過書房?”
下人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衣服上血跡斑斑,已經結了塊兒,卻還是想不起來任何蹊蹺的地方,氣若遊絲地回道:“除…除了老爺,沒人進過。”
“混賬,若是沒有人進過書房,難不成東西自己長了腳跑了不成?”
倒是跟隨向齊多年,被賜向姓的心腹向管家悄悄在向齊耳邊道:“今日虞三公子他們前來,莫不是他們?”
向齊眼神一沉,抬手讓人把看守書房的小廝拖下去,進了屋才對向管家說道:“他們一直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這麼多人看著,怎麼可能有機會進我的書房?”
向管家卻說了另一件事,“據說,虞三公子一行人之前被反賊綁去了山上,那嚴丹楓可是反賊的二當家,若是他對三公子他們說了些什麼……”
向齊臉色一沉,食指在書桌上有節奏地敲著,緩緩問道:“你的意思是,虞衡他們今天來書院,是有意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實則是為了讓嚴丹楓有可乘之機?我書房中的賬本,是嚴丹楓拿走的?”
“這也不是不可能,嚴丹楓當年僥幸逃脫,又擅長花言巧語蠱惑人心,若是他真的把當年舊事添油加醋告訴了虞三公子他們,虞三公子他們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難免會被他蒙蔽。”
向齊驀地抬頭,“再去問門房,除了虞衡一行外,書院今日還有沒有外人進來?”
門房當然說沒有,畢竟嚴丹楓是真的沒來過書院,向齊心中更是疑竇重重,也忍不住懷疑虞衡等人是否知道當年的內情。
這麼想著,向齊的眼中不由透出一絲殺意來,想著虞衡等人還在梁繼先府上,向齊一瞬間生出了殺人滅口禍水東引之計,又怕是多想了,平生事端,讓靖安侯查出來那就結了大仇。
正遲疑間,向齊又聽見管家提到江弈然再次去了花樓,嘴裡還念叨著請虞衡等人往香雲樓逛一逛。
向齊眉頭一動,轉眼便有了主意,“香雲樓是我們的產業,你想辦法讓虞衡他們應了江弈然的約,讓江弈然問一問他們在山上的遭遇。”
“這……”管家遲疑,“江弈然的性子…未必會聽我的。”
“你隻要想辦法讓虞衡他們赴約就行,江弈然那性子,最愛聽些荒誕驚險之事,你隻要不經意在他麵前提上一句虞衡他們被綁之事,他自己就會問一問。我們隻管在一旁聽著便是。另外,讓梁繼先留意一番,近來虞衡幾人有沒有和任何人接觸。這事若真與虞衡他們有關,那他們定然知曉嚴丹楓的下落。給我盯死了他們的行蹤,找到嚴丹楓後,殺!”
管家鄭重拱手,“是!”
“除此之外,繼續查書院其他人。這事不一定就是嚴丹楓乾的,或許書院內還有其他人的眼線。”
管家麵色一凝,鄭重應了聲是。心中又叫苦,還不如就是嚴丹楓乾的呢,書院這麼多的人,該怎麼查?看來自己所剩無幾的頭發也保不住了。
賬本被盜之事牽扯重大,向齊不敢隱瞞,和廖興平等人通了氣,頂著他們的怒火彎腰賠罪,“此事全是我之過,但眼下事情緊急,不是問罪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要把賬本找出來。那個該死的嚴丹楓,也得揪出來!”
廖興平直接轉頭對梁繼先道:“不管拿走賬本的人是誰,他必然會想辦法見靖安侯。你讓人在碼頭附近蹲守,一旦發現可疑人物,寧殺錯,不放過!”
梁繼先麵沉如水,狠狠瞪了向齊一眼才道:“知道了,我一定會把那小子給揪出來!”
說完,梁繼先又陰惻惻地看著向齊,右手按在刀柄上,青筋暴起,渾身直冒殺氣,“你那書院也給老子處理乾淨了,不要又冒出來一個內鬼!不然的話,老子第一個就宰了你!”
*
虞衡怕賬本放在外麵不安全,拿到賬本後就將它放進了係統空間中。這點非常明智,因為第二天,虞衡他們收到梁繼先的邀請去後花園用鱸魚膳時,係統就提醒虞衡:
【宿主,梁繼先請你們喝茶,實則是想派人去搜你們的房間,看看賬本在不在你們手上。】
虞衡還挺驚訝,“他們這麼快就懷疑到我們頭上了?”
【隻是有些許懷疑,畢竟宿主和嚴丹楓有過接觸,有可能被嚴丹楓打動,幫他討回公道。賬本事關重大,梁繼先廖興平和向齊這一幫人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今賬本丟了,你爹後天就該到江南,這就是懸在他們頭頂上的一把刀,他們能不急嗎?】
虞衡眼神微動,“也就是說,隻要我們把他們糊弄過去,撐到明天我爹來了,江南官場多年的亂象就能解決了?”
這話好像也沒毛病,係統淡淡應了一聲,接著給虞衡鼓勵:
【宿主加油,苟到後天你爹來夙州,你們就贏了!另外,友情提醒一下,向齊正想通過江弈然試探一下宿主是否知道認識嚴丹楓,香雲樓就是向齊的產業,既是青樓,也是他們收集消息的地方。】
虞衡秒懂,直接點頭道:“行,那我們就把這出戲給他演下去。怎麼著也得苟到我爹來,就是不知道我爹能不能頂得住,這麼大的爛攤子,梁繼先手裡還管著兵呢。”
係統沒告訴虞衡的是,虞啟昌這次下江南,除了景隆帝的聖旨外,還帶了兵符,為的就是防止梁繼先狗急跳牆直接帶兵反抗,兵符在手,安全感滿滿。虞衡的擔心純屬多餘。
但是鑒於虞衡平時太氣人的表現,在這些不傷到虞衡狗命的問題上,係統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多讓虞衡提心吊膽一段時間,也算是一種報複。
虞衡從係統這邊得了消息,轉頭就和沈修幾人通了氣,說是向齊已經開始懷疑我們,我們必須演一出戲,打消他們的懷疑,跟著江弈然往香雲樓走一波。
展平旌頓時啐了江弈然一口,“這家夥就不能乾點好事?”
沒事就把人往青樓帶,什麼毛病?
但是沒辦法,該配合演出還是要配合的。等到江弈然過來邀請虞衡時,展平旌發揮自己的戲份,臉黑著臉攔著虞衡不讓走,“侯爺明天就來了,要是知道你去了青樓,不得罰你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