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50三合一(1 / 2)

鹹魚被逼考科舉 清涴 14888 字 3個月前

虞衡還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麻蛋虞啟昌拚死拚活守疆衛土這禿驢竟然張嘴就噴虞啟昌殺孽太重?沒個五十年腦癱都得不出這個結論。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就該讓這王八犢子去戰場上念經,看他是選擇造殺孽還是被人宰掉。

虞衡都被這禿驢給氣笑了,看向這老和尚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冷酷,“大師這般高義,當年沒去邊疆真是可惜了。戎狄王見了大師定然要將大師奉為座上賓。”

多新鮮呐,將士們浴血奮戰保疆衛土,回頭直接被這老禿驢噴殺孽過重?合著抵禦外敵還是錯了?按照老禿驢這觀念,是不是當年戎狄王來犯時,大宣上下敞開大門熱情歡迎他才好?

一想到虞啟昌一眾將士拋頭顱灑熱血,護住的竟然有這麼些狗東西,虞衡真想把這幫東西打包快遞給戎狄部落,讓這幫東西好好體驗一下邊疆不造殺孽的美好生活。

這位大師見虞衡氣得不輕,又微微歎了口氣,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繼續念經。

虞衡受不了這憋屈氣,從來不為難自己,管他念不念經,先把事情給他掰扯明白了,免得讓這幫王八蛋到處敗壞虞啟昌的名聲,殺孽重你個大頭鬼,保家衛國殺外敵,這是榮譽!

氣憤之下,虞衡直接搶走了老和尚的木魚,惡狠狠地瞪著他,脖子都氣紅了,咬牙切齒道:“少在這裡給我裝高深莫測。今兒個你不把話掰扯清楚了,還真彆想安心念經!我爹怎麼就殺孽重了?”

老和尚憐憫地看了虞衡一眼,滿臉都寫著“夏蟲不可語冰”幾個字,虞衡覺得這和尚可真是嘲諷的一把好手,就這表情和死不吭聲不理人的做派,真的能氣的人爆血管。

虞衡是那種會委屈自己的人嗎?當然不是,按照目前這情勢,和尚和他之間總要瘋一個,虞衡是個愛惜自己的人,肯定選擇把和尚逼瘋,當即給和尚來了波地圖炮,冷笑嘲諷道:“也是,你們佛家本來就屁股歪。好人要成佛需要曆經九九八十一難,惡人卻隻要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

哦,要是按照這說法,你也彆說我爹殺孽過重了。用你們的觀念來說,我爹現在不是已經立地成佛了嗎?怎麼,到了你嘴裡又成了殺孽太重。反正說來說去道理都在你嘴裡唄。

蕭蘊,看到沒?咱們也該跟這位大師學學,隻要足夠不要臉,那輸的一定是彆人。真是應了那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除了懟辣雞係統外,虞衡真心很少這麼長篇大論懟人,這回是真的被這老和尚給氣狠了,這思想就離譜,瞧著就不是什麼正經和尚!

人家相國寺的高僧們都慈悲為懷樂善好施,看著就是佛門中人仁慈的模樣。這幾位倒好,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野和尚,真是敗壞了佛門的清淨名聲!

虞衡雖然不信這些,但也尊重彆人的信仰。這回是真的被氣狠了才拿對方最在意的點說事,就為了激對方開口,和對方激情對線。

不懟到這玩意兒懷疑人生虞衡就把自個兒的名字倒著寫!

老和尚果然睜眼,不讚同地看了虞衡一眼,微微皺眉,“施主此言未免太過偏頗,我佛慈悲,渡世間可憐之人。靖安侯雖然有功,但外族人也是人,累累白骨,都是靖安侯的殺孽,二者並不衝突。”

虞衡聽得直鼓掌,諷刺道:“大師不去戰場真是可惜了,張嘴閉嘴噴自己人,有本事你去跟戎狄部落說這話啊。挑起戰爭的可是他們,大師既然慈悲為懷,不若去勸說各外族,讓他們老老實實待在老家不搞事?”

怕是你還沒把話說完就被人砍了哦!

“阿彌陀佛,如今戰事已平,施主又何必鼓動老衲再生事端?”

這是來給佛門招黑的吧?

虞衡被他們惡心得夠嗆,忽而笑道:“既然大師一直執著於殺孽問題,那我倒是好奇,大師就不曾造過殺孽嗎?”

“阿彌陀佛,老衲出生後就被師父收養,自小在佛門長大,從未殺過生。”

“是嗎?”虞衡惡意一笑,“那我倒是好奇大師為何能活這麼多年了?”

“虞大人,我等跟隨師父前來為百姓念經,消散亡者怨氣,虞大人何必指責師父?”

去你娘的,合著你們師父罵我一家我就得閉嘴聽著,我反擊就是我不講道理?這邏輯妙啊,雙標成這樣還自詡公正,果然是老和尚教出來的徒弟,和老和尚如出一轍的腦子不好使。

虞衡會理他們才怪了,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淡淡道:“不殺生,不食葷腥就比我們更高貴些嗎?不見得吧。你們吃的五穀,從種子幼苗長成結穗,分明也是有生命的東西。怎麼,欺負五穀沒長腿不能走,就不把它們當成生靈了?”

道德製高點上冷不冷?互相尊重不對彆人的生活方式指手畫腳很難嗎?

虞衡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本來還想著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對老和尚客氣一下,這會兒隻想把他們的臉皮全都扒下來扔地上,再踩上一萬隻腳。

老和尚一噎,似乎從來沒聽過這等詭辯,一時間竟想不出什麼話來應對虞衡的刁難。

這時,遠處的齊王也慢悠悠溜達過來了,看看虞衡,又瞅瞅麵有難色的老和尚,頓時挑眉,對著虞衡開口道:“你這是出息了啊,和尚也欺負?”

虞衡翻了個白眼,指了指齊王,問老和尚,“那你看看,他怎麼樣?”

老和尚抬眼一瞅,實誠極了,“齊王同樣有孽債在身,不是吉相。”

虞衡:???

是我錯了,我跟個憨批較什麼真呢?純屬浪費感情。

對著齊王還能這麼勇,老和尚可以的。

齊王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老和尚,揉著耳朵嚷嚷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老和尚那情商就是負的,張嘴又重複了一遍,“王爺孽債纏身……”

“行,停!”齊王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驟然翻臉,吩咐護衛,“把這老禿驢給本王扔下去!”

這下輪到虞衡陰陽怪氣嘲諷齊王了,“王爺剛剛不還指責下官欺負和尚嗎?”

“是嗎?”齊王揚眉,給虞衡鼓了個掌,“那欺負得可太好了。”

虞衡:???

齊王真不愧是神經病患者,看問題的角度永遠這麼清奇。

王府護衛也很給力,聽了齊王的話當即上前,二話不說拽著老和尚就要往水裡扔。

其他和尚頓時大驚,連經都來不及誦了,趕忙站起來阻攔,紛紛向齊王求情,“王爺手下留情!出家之人不染塵世因果,王爺何必放在心上?”

“這禿驢就差指著本王鼻子罵本王短命了,你們還想讓本王不在意?想得倒挺美!”

齊王麵色一冷,厲聲吩咐左右,“扔下去!”

“王爺且慢,不若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將老衲扔下去。”

老和尚鎮定自若,低低咳了幾聲,手腕一翻,露出一塊玄鐵打造的令牌,虞衡站在一旁看得不太真切,依稀看了個狼頭模樣,瞧著像是什麼部落的圖騰一般。

齊王臉色更冷,幾步走到老和尚麵前,親自拽了他的衣襟,冷聲道:“不管你是誰派來的,想試探本王也好,陷害本王也罷,今日你都死定了!看你這副不要命的模樣,本王便大發慈悲成全你,親自送你上路!”

虞衡驀地睜大雙眼,就見齊王額間青筋直跳,白皙的手背上也爆出了青筋,似乎強壓著巨大的憤怒與痛苦,像拽死狗似的將老和尚拽到河堤旁,乾脆利落地將人扔了下去。

洪水滔滔,奔湧不止,老和尚的身影在渾濁的黃湯水中翻滾了幾下,連呼救聲都沒來得及發出,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岸上其他僧人們回過神來後,用儘畢生力氣飛速跑到河堤旁邊,嘴裡不住地叫著師父。然而睜眼看去,下麵隻有無儘的洪水,其中夾雜著被衝斷的樹枝以及衣物和木盆之類的物件,完全找不到老和尚的身影。

其中一名僧人當即跳起來要和齊王拚命,“混賬,師父不過是說了句實話而已,你這孽障,竟然這般狠心害了他的性命!師父果然沒說錯,你手上血債累累,不得好死!”

齊王冰冷的手已經卡住了他的脖子,這僧人隻覺得自己脖子上纏了一條毒蛇,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色厲內荏道:“你想乾嘛?”

“再吵吵,本王把你也扔下去!”

虞衡這會兒也回過神來,萬萬沒想到齊王竟真的說翻臉就翻臉,眾目睽睽之下全然不顧自己王爺的身份,真的將人扔進洪水裡去了。

這真的是神經病啊!

就算虞衡剛才被老和尚氣得不輕,這會兒見齊王還打算往下扔第二個人,虞衡還是上前阻止,“王爺息怒,不要傷及無辜!”

齊王的手頓了頓,幽深的眼眸恢複了些許清明,一把將這僧人扔在地上,居高臨下用看螻蟻的目光看著他,冷冷道:“算你命大,本王便饒你一回。趕緊滾吧!”

被齊王這麼一下,其他僧人哪還管得上他們的師父,一個個匆忙爬起來驚慌失措的跑走了。

蕭蘊微微皺眉,低聲對虞衡道:“這幫人,不太像虔誠的佛家弟子。”

剛剛那個老和尚倒是真和尚,雖然張嘴閉嘴都是殺孽,顯得人很奇葩又特彆軸,舉手投足間還是有佛門中人的淡然慈悲。這幫僧人,除了那身灰色僧袍和鋥亮的光頭,倒瞧不出佛門弟子的特質。

虞衡垂眸思索了片刻,抬眼便對上了蕭蘊了然的目光,還微微向他點了點頭,虞衡心中也鬆了口氣,繼續看向齊王,這貨剛剛的狀態好像不太對。

然而沒等虞衡往齊王的方向踏出一步,齊王卻忽而回頭,一個眼神將虞衡釘在原地,“站著彆動!”

虞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罵自己多管閒事,這貨狀態不對就不對,最好一個昏頭也跳下去就更好了。

洪水還在滾滾而來,氣勢磅礴,也不知道遼州現在變成了什麼樣子,一路跑到連州還這麼氣勢洶洶,遼州怕不是已經成了水城。

洪水連綿奔湧了好幾天,這幾天,遼州也開始下暴雨。虞衡等人整日守在河堤上,生怕洪水太猛,水泥糊過的河堤抵擋不住。

出乎虞衡預料的是,齊王竟然也堅持了下來,任憑左刺史如何勸說他離開,就差跪著磕頭求他避去安全的地方,他也不為所動。

齊王都沒走,左刺史等連州當地官員更加不能走了。哪怕他們一個個心裡怕得要死,這會兒還是得老老實實站在齊王身後當背景板杵著。

據說好些官員和妻兒老小抱頭痛哭,後事都交代好了。有沒有在心裡詛咒齊王不做人就不知道了,聽著還怪慘的。

但不得不說,他們的行為極大的鼓舞了連州的老百姓。百姓最實在,習慣了以前有事自己扛,父母官不見人的官員行事風格,這會兒再往河堤上一看,嘿,這幫大官們都在呢,據說還有個王爺,既然他們都沒走,那這波肯定穩了!

留下的青壯們心裡也是這想法,他們的任務就是守住河堤,洪水要真衝潰了河堤,他們就得以血肉之軀拚命想辦法將洞補上,這就是個九死一生的死局,危險係數極高。但是他們一看齊王等人的身影,雖然這會兒還麵臨著死亡威脅,但心裡卻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大概就是,河堤要真沒了,他們生還的可能性不大,這幫尊貴的官老爺們應該也沒地兒逃。能和這幫官老爺們一起死,好像也不虧。

虞衡心裡一直繃著一根弦,穿著深褐色的蓑衣,帶著鬥笠,在雨中瑟瑟發抖,眼睛都熬出了紅血絲,不錯眼的盯著奔湧歡騰的洪水。眼看著水位一天比一天高,就快漫過河堤了,虞衡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無神論者也開始默默祈禱老天爺這回要乾點人事,彆動不動就對它的子民們來個挫折教育,這不要命呢?

一天、兩天………